经过柏阳镇的小插曲,二人没有再在路上耽搁,经过两天的遁行,一处极为险要的峡谷出现在二人眼前,峡谷中有楼阁隐没,四周还有禁制波动,显然有修仙世家居住其中。
“这悬鹰涧是柳家先祖追赶一只五阶铁爪鹰时发现的,先祖见这峡谷灵气盎然,心中欣喜之下便将那铁爪鹰放了,哪知那铁爪鹰感先祖不杀之恩,在这峡谷中安了家,因此才得了个悬鹰涧的名号。”
柳宓看着眼前的峡谷,美眸中有流光闪过,二十余年没有回来,悬鹰涧还是这般景象,关牧闻言踮脚朝着远处看去,果然在空中发现几头铁爪鹰在嬉戏。
将传音符随手丢出,不消半刻便有数人御器从峡谷中飞出,为首的是个身穿皂袍的白发老者,看其灵气波动,竟是位筑基中期修士。
而老者身后跟随的几人修为则是和关牧相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柳宓的血亲,“我的好孙女,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万一哪天老头子我两腿一蹬,岂不遗憾?”
老者一见到柳宓,两行浊泪便滚滚而下,“祖父,你老身体好着呢,以后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柳宓见到老者罕见的露出小女儿姿态撒娇道。
“好好好,只要你这个小丫头多回来看看,老头子我一定努力不咽气。”老者一听到柳宓撒娇,顿时脸上露出宠溺之色,身后的年轻人也都闻声笑了起来。
“这位是?”此时老者才发现破云舟上还站着一人,于是有些疑惑的看向柳宓,“这是师尊前两年收的弟子关牧,师弟,这位是师姐的祖父。”
柳宓这才想起还没有介绍关牧,俏脸微红的解释道,关牧则是神色怪异的看了柳宓一眼,随后对着老者行了一礼恭声说道。
“关牧见过祖父,平日里师姐对我照顾有加,所以想来拜见各位长辈。”
见关牧乖巧懂事,老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好好,既然是小宓的师弟,叫我一声祖父倒也不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吧。”
一进到峡谷内,关牧就被四周赤红色的土地吸引了注意力,见关牧一脸好奇,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青年出声解释道,“这土壤被赤铜矿所染,所以才会呈现出这般颜色。”
关牧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青年拱了拱手,后者慌忙摆了摆手,“不必行此大礼,在下柳家柳清,是柳宓姑姑的侄子,论辈分我还要叫道友一声师叔。”
关牧挠了挠脑袋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师叔,而且道友修为不在我之下,叫我小牧即可。”
青年却一脸正经的摇了摇头,“那怎么能行,师叔就是师叔,辈分不能乱。”见对方毫不让步,关牧也懒得争论,反正自己没吃亏,就随他去吧。
穿过一大片空地,众人才算是进到柳家内,只见不论男女,身上都穿着青色长袍,长袍胸口还绣着一个柳字,看来这应该是柳家特意安排的。
“哈哈哈,宓侄女儿总算是回来了,可让我一阵好等。”待到前进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前时,一个中年青袍男子笑着迎了上来。
“宓儿见过五叔,五叔修为又精进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冲击结丹了。”柳宓见到中年男子迎了一礼说道,看上去极为亲近。
“嗨,全凭天意吧,你快去见你母亲吧,联姻之事明日再说。”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说道,随后目光便落在了关牧身上。
“关牧见过五叔。”关牧见状急忙上前行礼道,“这是宓儿的师弟,来柳家游玩的。”老者捋了捋胡须慢悠悠的解释道。
中年男人闻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那你们可要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众年轻人齐声称是,“三叔,后山出了点情况,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中年男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老者恭声说道。
“也好,宓儿也许久没见她母亲了,让她娘俩儿好好说说体己话。”老者没做过多犹豫,嘱咐柳宓几句后便跟着中年男人离开了。
老者一离开,众年轻人顿时欢快起来,纷纷七嘴八舌的向柳宓询问万兽宗的生活,对于这些修仙世家的弟子,最向往的便是拜入宗门,那样就不用拘束在这小小的悬鹰涧内了。
“好了,宓姑姑还有事要办,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之前和关牧说过话的青年见状出声呵斥道,其余人见状纷纷拱手称是,显然青年在这一众年轻人中威望极高。
柳宓笑吟吟的摇了摇头,只是二十余年没回来,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姑姑辈的存在,实在是让人有些唏嘘。
“宓姑姑,小侄这就带姑姑和师叔去见祖姑母。”名叫柳清的青年见其余人散去,这才对着柳宓拱手说道。
“那就有劳贤侄了。”柳宓虽说心里有些别扭,但脸上却没有露丝毫异样,只是跟在身后的关牧憋的满脸通红,自从认识师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姐这般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了关牧的异样,柳宓白了关牧一眼,小嘴微张,关牧耳边顿时响起柳宓的声音,“臭师弟敢嘲笑师姐,等着师姐好好修理你。”
关牧急忙摆了摆手,随后将头偏向别处,装出一副被四周风景所吸引的模样,但从关牧逐渐变红的脖颈能够看出,这家伙是在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带路的柳清自然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将二人带到一处小院前,柳清便停下了脚步拱手高声喊道,“祖姑母!宓姑姑回来了!”
不一会儿,小园内便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牧下意识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约摸四十来岁的妇人,妇人打扮的极为朴素,但那出尘的气质还是让人无法移目。
“母亲,宓儿回来了。”柳宓一见到妇人,便快步上前扑入妇人怀中,而妇人也是轻拍着柳宓的玉背激动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柳清见状拱了拱手轻声道,“侄孙就先告退了。”待到妇人点头示意,柳清才缓步退后离开,只留下关牧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