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阴气逐渐消散,关牧的修为一路降到了炼气三层,就连君悦都要高出关牧两层,好在蕴含在关牧识海中的怨念消散了大部分,只留些许执拗的怨念依旧盘踞着。
鬼鸠眼看关牧想要继续,急忙出言阻止,识海中仅存的怨念已经不是降低修为就能解决的,这才让关牧停下了挥散阴气的行为。
然而怨念虽然消散了大半,但排出阴气的过程也对关牧的肉身造成了巨大的损害,不仅那些细小的经脉都有不同程度的崩裂,就连身上都多了无数细小的伤口。
即便如此,关牧的神色却显得极为轻松,原本遍布在脸上的黑色纹路也消散不见,露出那张略显疲惫的俊秀面容。
“好小子,为父没有看错人,不过你这么做可是要重头修行,你就不怕此生再也无法突破筑基?”
君德缓步上前,挥袖将禁制撤去,随后欣慰的打量着关牧,后者虚弱的笑了笑,“让义父见笑了,牧儿本就无意修行鬼道,这一身修为散去就散去了吧。”
闻听此言,君德脸上的赞赏之色越发明显,轻轻拍了拍关牧的肩膀,随后转身朝着院外走去,“悦儿,照顾好牧儿,为父会向老祖禀明缘由,求他老人家出手恢复牧儿人身。”
君悦闻言大喜,急忙来到关牧身旁将其扶起,关牧则是有些吃力的对着君德的背影拱了拱手,若是能恢复人身,那对关牧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
而君德之所以会这么做,想必也是看在君悦的情面上,想到这里,关牧轻轻的揉了揉君悦的脑袋,“为兄这次可是全靠悦儿相助,否则怕是要身死道消了。”
君悦有些不满的仰头看着关牧,“牧哥哥不许这么说,即便没有悦儿,牧哥哥也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说着便要搀扶关牧去静室休养。
关牧修为虽说掉回了炼气期,但神识却依旧是筑基期水平,只是略微一扫,便发现了君悦体内异样,关牧何等聪明,只是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君悦伤势是何情况。
“委屈悦儿了,若是为兄日后再有这番情况,悦儿一定要以自己安全为重,若是悦儿有个好歹,让为兄如何面对义父。”
关牧轻轻的叹了口气,倘若没有遇见柳韵,恐怕关牧倾心的便是君悦了,只不过关牧心里已经被那个温柔的身影所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悦儿知道了。”君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只要关牧没有大碍,她心情就会好上许多,虽说万兽宗覆灭对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只要关牧安然无恙,君悦便知足了。
将关牧扶到静室当中,君悦又嘱咐了关牧几句,随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疗伤,只可惜关牧是鬼修之身,对于修仙者来说的疗伤灵药,放在关牧身上丝毫没有效用。
送走了君悦后,关牧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想不到那这鬼修实力如此惊人,竟然连太上长老都只落得个元婴逃脱,如此一来,其他十宗恐怕再无可能派出援手了。
不过好在柳家作为修仙世家,再加上有柳韵提前报信,想必会第一时间撤出万兽宗地界,当然,那群鬼修侵占了万兽宗山门,又建立了个什么万鬼门,自然是会培植自己的势力。
毕竟一个宗门是否能够兴盛壮大,可不是简简单单靠几个修士充门面就能办到的,低阶弟子修行所需的资源,炼制丹药法器消耗的材料,包括与其他宗门的交流,都是需要一代甚至数代修士去经营的。
即便鬼尊摧毁了万兽宗,但想要壮大万鬼门也不是简单的事,只是让关牧意想不到的是,其余十宗竟然会允许鬼修堂而皇之的建立宗门。
难道他们就不怕鬼修肆意妄为,对其他宗门弟子下手吗?还是其他宗门已经和万鬼门达成了共识,从那些宗门的态度,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关牧有些愤恨的闭上了眼,原以为和万兽宗交好的璇宝派和落剑门会出手相助,想不到却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迟早有一天,这些见风使舵的宗门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在关牧疗伤之时,天宝城内的天香楼雅间中,君闲正一脸谄媚的恭维着孟崞,而孟崞却是兴致缺缺的打量着眼前的储物袋,反倒是孟林看上去十分感兴趣似得。
“孟兄,君德有意将家主之位传于那小子,老夫自然不能坐视君家大权落在外姓人手中,还请孟兄助老夫一臂之力,这点灵石就当做老夫的谢礼,还请孟兄不要嫌弃。”
也不知君闲是不是天生的软骨头,面对孟崞时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如同一条癞皮狗一般摇着尾巴,孟崞正欲开口拒绝,却不料孟林突然伸手将储物袋推了回去。
“君长老这话太见外了,我父子二人久闻君长老大名,早就有了结交的念头,只是苦于无人引荐,君长老此番相邀,我父子二人自然愿与君长老共谋大事。”
孟崞诧异的看了孟林一眼,见后者不似说假,也只好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毕竟孟林素来是无利不起早,如今这般交好君闲,定有一番筹谋。
“孟公子太客气了,若是孟兄愿助老夫夺下君家家主之位,老夫便做主将君悦那丫头许配给孟公子,也好让君孟两家结为矛盾之约。”
君闲脸上喜色显露,若不是忌惮君缑这位元老级存在,恐怕君闲早就与君德争夺家主之位了,如今若是能得到孟家的支持,想必解决君德不是什么麻烦事。
孟林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极为隐晦的扯了扯孟崞的衣袖,后者恍然大悟的笑道,“君长老如此豪爽,我孟家自然愿助君长老一臂之力,只是君德修为高深,不知君长老有何妙计啊?”
君闲显然早就准备,从储物袋内取出数颗灵光闪闪的珠子,随后神秘兮兮的推到孟崞面前,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孟崞有些好奇的捏起一颗珠子查看起来。
只是片刻功夫后,孟崞脸色巨变,如同被毒物咬了一口似得将珠子放回桌上,语气中满是忌惮之意,“骨珠!君长老是从哪儿得来的这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