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辰转身：“走了，我带雪球去宠物店洗澡。”
    莫远山客客气气：“何总慢走，下次再带雪球来玩儿。”
    何景辰似笑非笑：“要不是我早上有事儿腾不开手，也不可能把它放你这儿。”
    莫远山除了陪笑脸打哈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一天天的，过的当真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仅要看人的脸色，现在还要看一只猫祖宗的脸色了。
    目送何景辰进了电梯，莫远山这才直起腰杆往回走。
    大周一早上不务正业，带只猫去洗澡的，也就何景辰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的赚钱能力摆在那儿，别说他区区一个盛高管理层，就连寰宇那帮人，对他都礼让三分。
    当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莫远山回到办公室，见宋昀正等着他，又立马换上一副和蔼面具。
    都是活祖宗，一个都得罪不起。
    莫远山和颜悦色：“小宋，找我有什么事儿？”
    宋昀：“莫总，是这样，月底三天我想跟您请假。”
    莫远山通情达理：“去吧，开学前好好玩一玩，这两个月你辛苦了。”
    宋昀：“谢谢莫总。”
    走之前，莫远山又问了一句：“小宋，上次跟你说的，开学后继续在我组里实习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宋昀：“莫总，我没问题。”
    莫远山展露笑颜：“那就好，我跟人事打声招呼，你那边一切照旧，跟现在没变化。”
    宋昀：“我知道了。”
    莫远山绕到宋昀跟前，郑重其事地和她握了个手：“期待咱们的继续合作。”
    宋昀愣一愣，伸出手。
    说实话，她对莫远山这个老板的感受有些复杂。
    谁都知道他惯会拜高踩低，是个职场老油子。
    可人家有一点很值得这些晚辈学习，那就是能屈能伸。
    不论面对比自己年纪大的年纪小的，只要是能带给他利益的，低头低得眼都不眨一下。
    这份气魄让人钦佩。
    宋昀不是贬义，在商言商，既然大家同坐在盛高这张游戏桌上，有些规则是心照不宣的。
    比如莫远山如果不低头，手下人哪有项目做，年底的奖金又从哪里来。
    他确实是在最大程度地为自己争取利益，但同时，也是他们一整组人的利益，这就是所谓的“在一条船上”。
    ……
    寰宇三十九层。
    周言初手机“嗡”了一声，他拿起来看，是宋昀发来的消息：我请好假了。
    他微微扬唇，回复：好。
    放下手机，对上赵连枝微笑的目光：“怎么了，有事儿？”
    周言初面色无波：“没有，您想跟我说的话就这些？”
    赵连枝顿一顿，和蔼道：“还有一件事，月底路城项目签约，正好赶上林小姐生日，她今年二十五岁，林总打算给她好好办一办，你代我去送份贺礼。”
    周言初抬起眼皮：“我月底不在，路城项目签约仪式，景辰会替我去。”
    赵连枝愣了一下：“你要去出差？去哪儿，怎么先前没听你提起。”
    周言初：“港城。”
    赵连枝：“好端端的怎么去港城，是有什么事儿？”
    周言初并不隐瞒：“陪宋昀去度假，她一整个假期都没出过江城，说不过去。”
    赵连枝听了这话脸色微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的私事我可以不管，但度假就非选得在月底？换个时间也一样。”
    见他不为所动，她耐心相劝：“林小姐二十五岁生日就一次，林总看重，我们不能忘了当年路城项目一期人家的人情，要不是有林家帮着里外打点，寰宇没那么容易拿下那块地。”
    周言初皱了皱眉，不辨喜怒：“我要是忘了当年的人情，这几年就不会有林氏隆德在江城势如破竹的发展。”
    他没什么耐心，站起来，理了理西服：“行了，这些事我心里有数，您别操心了，对了我多说一句，月底三天我给林远也放了假，您别指望他代我去林家，您派自己的助理去。”
    赵连枝一口气堵在胸口，好歹维持住了仪态，缓缓道：“林家是缺我们那一点贺礼吗？林卉在林毅海心里什么地位，她想要什么得不到，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父亲都能给她摘来。”
    周言初漫不经心：“既然如此，我不知道您这么在意给林家送贺礼这件事干什么，谁去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