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初凝视她：“你确定？”
    宋昀点头：“嗯。”
    不是玩笑，不是一时兴起。
    她这一整天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有这个念头。
    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小家会更完美。
    在他遇到这种困境时，除了她，还多了一个人能给他以慰藉，哄他开心。
    可以和她一起爱他。
    周言初低头吻她，将她抱起来，环在自己腰上：“你说的，没有后悔的机会。”
    宋昀抬起迷离的眼看着他：“不后悔。”
    他笑了，她抱紧他，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动作。
    最后，她趴在他胸前，平复着呼吸，他要离开，她立马将他抱得更紧：“过会儿再洗澡。”
    周言初：“看来是认真的。”
    宋昀看着他：“当然了。”
    他笑出声，揉了揉她潮湿的发，又吻了吻她的脖颈。
    她抱他抱得更紧，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碍地贴在一起。
    深夜，周言初先睡着了，宋昀在他怀里睁开眼。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他，看到他略憔悴的面容，眼下淡淡的暗青色，她鼻子有些酸。
    她手指柔软地抚了抚他的额头，又凑过去轻吻他的唇角，低低说了句：“晚安。”
    ……
    澜园门口的廊下，林清晗和谢衡并肩站着。
    林清晗指间一根很细的女士香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谢衡点开朋友圈的照片，递到她面前：“我不信你没看到，今晚朋友圈都在发，也都在问屏幕上的‘茵茵’是谁。”
    照片上的，正是寰宇大楼led屏上的巨幅祝福语。
    今天是宋昀的生日，而一周前，正好是林清晗的生日。
    那晚她给周言初发了条消息，邀请他来澜园一聚，并不意外地石沉大海。
    谢衡对这一切心知肚明，此刻，不无嘲讽：“还不死心？”
    手中的香烟燃了长长一截，烟灰掉落，烫得林清晗松了手。
    她这才回过神来。
    将香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她没什么语气地开口：“新湾一号地，寰宇报什么价？”
    谢衡神色自若：“五百三十六亿，是不是夸张了点？如果不是拿到竞标书，我都不敢相信，周言初这次竟然这么大手笔。”
    林清晗：“李嘉楷怎么说？”
    谢衡：“他还能怎么说，把‘贪心’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五百多亿虽然对嘉信现在的现金流来说是吃力了些，但他这次铁了心要把周言初逼上绝路，怎么都会从寰宇手里抢。”
    林清晗冷笑：“那就让他抢，等周言初被踢出寰宇，你从周百辉手里拿到股份，寰宇自然会成为我们的囊中物。”
    谢衡瞥她一眼：“要不怎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周言初惹上你，算他倒霉。”
    林清晗忽然敛去脸上全部的表情，回过头，冷若冰霜：“我不是没有过真心，可直到今天才发现，还是你说得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该有真心的。”
    即便有，也会被弃如敝屣。
    谢衡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你和周言初，这辈子注定无缘，只有我……”
    林清晗一把推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转身。
    谢衡笑了笑，跟上去。
    ……
    酒吧吧台，陆维已然半醉，手举酒杯：“来，让我提前预祝秦总心想事成，成为赵家的乘龙快婿，也早日拿下大同……”
    秦怀安将酒杯从他手中抽走：“你喝多了。”
    他的语气很淡，唇边却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略的笑意。
    陆维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很不错，和他勾肩搭背：“秦总，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您的雄才伟略，竟然能想这样的法子，一石二鸟，既解决了老的，又让小的对您死心塌地。”
    秦怀安唇边笑意更浓，眼底漆黑。
    陆维话中的“老的”和“小的”分别是谁，他心知肚明。
    这阵子，他确实能感觉到赵语禾心情很低落，但她这么快就答应了他先前的订婚提议，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是女人，越脆弱的时候，男人越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