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听的脑袋嗡嗡嗡。
“复杂,你们女子真是复杂。”
张氏白他一眼,“你们男的不复杂?光腹中肠子抽出来都有一两丈的长度,再把骨头拆拆,能围着屋子绕一圈!”
三老爷:“……”手点点她:“你这人真是,读书不多,倒是挺会曲解人的意思。我说的复杂和你说的那是一个意思么?我是说你们人心复杂,脑子复杂。”
张氏又怼他:“你脑子不复杂?你猪脑子啊?猪脑子最简单。”
“你、你——”
怎么还辱人呢?
“尽说屁话,闭嘴!”
张氏喝他一句。
三老爷嘟嘟囔囔,真没天理了,自己家里还不让人说话了。
张氏懒得理他,招个小丫头来:“你去西偏院听听动静,听完回来让我高兴高兴。明日再去找世子夫人身边丫头说说话,就说大奶奶的院子里有她婆母的嫁妆。”
“是。”
小丫头愉快的去了。
张氏冷哼,周氏也不想想国公爷亲自挑的孙媳妇,能是个善茬吗?那可是个未及笄就敢和叔伯争夺家产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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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这会也确实气疯了,气到贾嬷嬷赶回去时,直接被她扔的茶盏砸中了肩膀。
柳氏说那些话,意思可太多了。
既是在告诉众人,她罚人,是听从二夫人的教导!二夫人还告诉她,不要把管事放在眼里,不过是一群奴才,不听话卖了就行,什么要紧角色!间接的告诉大家,二夫人从来没将府内管事放在眼里,这种刺心的话,让那些管事怎么想?这是离间呐!
“你到底是怎么办差的?你是死在了天鹅湖么?”
贾嬷嬷吓的顿时伏地:
“夫人息怒,您息怒啊,您听老奴解释。世子夫人根本不需要奴婢协助,奴婢一到听雪院,就被世子夫人的丫头给控制在了天鹅湖的楼上。直到事情结束,她才允许奴婢下去。奴婢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你说什么?” 周氏惊了:“她、她竟然敢控制我的人?果真?”
这简直是在明晃晃打她这个长辈的脸!
她怎么敢?
“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去,去一个人把柳氏给我请来,我倒要问问她,我何时那么教她了?”
贾嬷嬷忙说:“夫人,世子夫人有话让奴婢带给您。”
周氏倏然刀子眼射向她。
待贾嬷嬷把话说完,周氏的刀子眼更厉了。
这一顶高帽子戴下来,她若再去请柳氏来质问,反而坐实了她不想让她管好国公府的心,更说明她不慈爱。
“好,好,好一个柳氏!这一顶高帽子,本夫人谢谢她!”
原本那张圆圆的肉肉的福气脸,硬是被她这咬牙切齿的语气给扭曲了。
这边两人说完话,又有人来报,胡江氏求见。
“好啊,你们瞧瞧,她还敢来!把人给我叫进来。”
胡江氏一进来就看见地上的碎瓷片,内心一咯噔。
但看见跪地的贾嬷嬷,顿时怒火中烧。
往地上一跪:“夫人,奴婢要状告贾氏……”
然后把今日的事重新说一遍:“奴婢怀疑她是被柳氏给收买了,否则她为何一直躲在楼上不出面?”
“你放屁!我那是被人控制住了。”
“你才放屁,你若真被人控制了,为何一开始能说话?” 胡江氏反问。
“……”
两人在厅内吵的周氏头疼。
“都给我住嘴!” 周氏还是相信贾嬷嬷的,转而质问胡江氏:“你晚去就晚去,为何要扯出大奶奶?”
事实上,张氏也猜错了。周氏和贾嬷嬷确实敲打了下面的人,暗示他们给柳拂月使绊子,可具体怎么操作,她们却没指使。
“回二夫人,奴婢冤枉啊,您听奴婢解释——”
她提起大奶奶,确实有提醒柳氏,让她不要罚自己的意思。
可也不算攀扯大奶奶,因为正是大奶奶让她那么做的。
先前,她就得了贾嬷嬷的授意,让她找机会做点什么事,不要让柳氏顺利掌家。
她正发愁要做些什么呢。
可巧,大奶奶说要花样,她去天鹅湖畔的时候就顺手给送去了。
到了大奶奶处,大奶奶见她面露郁色,问她原因,她就说了。
大奶奶道一句,这有什么难的,你在我这多待一会儿,晚些过去不就成了?
她一听是这么个理,不仅自己不去了,还让人传个话给曹鱼的媳妇,曹鱼的媳妇又传给曹鱼,就导致这么个情况。
周氏听完:“……………”
贾嬷嬷:“……………”
好一会儿,胡江氏才问:“二夫人,奴婢要怎么办啊?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说什么三个月的察看时间,当时她觉得柳氏胆小,不敢不给二夫人面子。可等她回去,和自家男人一嘀咕,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才来找周氏帮忙。
周氏没好气的说:“你急什么?这三个月你老实些不就成了?”
“可,可是奴婢来的时候,发现听雪院的人抬着两箱账册回去。”
显然是要查账。
周氏!!!
思索片刻,挥手:“你先回去。”
胡江氏走后,周氏又把小周氏喊来臭骂一顿,且怕小周氏再添乱,给她禁足了。
小周氏气的眼泪哗哗掉。
小周氏回屋,贾嬷嬷才问:“二夫人,那接下来怎么办?”
周氏:“她让你去,你就去。账册,她要查就查,我倒要看看她能查出什么来。”
“是。”
三房的小丫头一直等到胡江氏、小周氏、贾嬷嬷都从西偏院出来,才往三房跑。
并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转述给张氏听。
张氏听说小周氏是哭着出来的,哈哈一笑:“周氏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找了娘家侄女做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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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听到这件事,一笑而过。
玉兰院孟姨娘觉得,柳氏若是能把二房弄走的东西都要回来才更好呢,柳氏要回的东西越多,她儿子能分到的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