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舌头伸了回去,她的手恋恋不舍地从江京墨的脖子上拿开,转头看向布行老板。
“你来的倒是快。”
“我要是不早点来的的话,你就把大人的东西糟蹋了。”
“大人要的只是灵根而已,血留给我不就好了。”
“那也要把灵根挖下来之后再说,你知道的,大人不喜欢脏的东西,尤其是这么纯净的冰灵根,你也不想让大人生气吧。”
蛇姑冷哼一声,也不再辩驳,只是目光扫过江京墨的时候,眸间忍不住露出一丝贪婪。
许逢醉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一时间脑袋上的疼痛传来,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蛇姑很快便走了,只留下了笑眯眯的布行老板。
“不知这两天,我招待的怎么样啊?”
江京墨抬头看他,眼中没什么情绪。
“甚好,老板演的也很好。”
“呵呵,姑娘过誉了,这不就是你们来小店的目的吗,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老板棋高一招,在下佩服,就是不知你们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啊?下这么大盘棋,不怕撑死他?”
江京墨扬了扬嘴角,那隐容丹早已失效,一双狐狸眼懒洋洋地斜睨着他,丝毫没有惧色。
“呵呵,姑娘这话就多了。”
“城中的那些人都是被你们抓了?”许逢醉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长清宗的弟子在哪?”
“这就不知道了,我们抓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了呢,说不定早就变成染缸里的染料了。”
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但所说的话却是让许逢醉脸色都白了几分。
“好了,你们的问题都问完了吧,那该我问了。”
老板凭空拿出个铁制的刑具,模样像烙铁一般,却散发着灵宝的气息。
“我的属下去了你们那些师兄师妹的客栈,但是真奇怪啊,他们一个都不在,他们去哪了?”
老板将那烙铁灵宝在旁边的火把中滚了一圈,火染上的一瞬间,就将它烧得通红。
“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去找他们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被你敲晕了吗?”
江京墨笑着,那烙铁映在她的眼中,更显可怖。
“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师门的兄弟姐妹,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们不管呢?”
老板的眼中笑意愈发深了起来,尤其是在江京墨看着那烙铁的时候,他还特地将那其举了起来。
“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东西叫烙铁,是根据凡人的刑具改做的,不同的是,这灵宝可以无惧修士的肉体强度,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逢醉在听到客栈中没有人的时候松了口气,但是在老板举着烙铁朝江京墨走去的时候,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那又如何,我们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哪。”
江京墨依旧是那副样子,连语气都未曾变过。
“哎,既然姑娘如此嘴硬,那就不好意思了。”
老板无奈叹气,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笑意,手中的通红的烙铁不带丝毫犹豫地印在江京墨身上,皮肉被烧得滋滋的声音响起,江京墨额头青筋暴起,冷汗一滴一滴落下,疼痛间竟还是死咬着唇,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唇被她咬出了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殷红映在皮肤上,对比分明。
待烙铁颜色恢复深黑,老板便一把将其扯下,粘连的皮肉也随之掉落,鲜血汩汩流淌,旁边焦黑的肉显得格外刺眼,看起来触目惊心。
“还不说吗?”老板笑道。
“不知道怎么说?”
江京墨开口,下唇被她咬的血肉模糊,但还是被她扯起了一个笑容。
“真是嘴硬。”
老板失笑,再次将烙铁搁到了火里炙烤着,等它再次烧红了,便又要举着它去印江京墨,但这次还没等它的烙铁落下,旁边的许逢醉却倏然出声。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折磨她也没用!”
老板闻言看向她,眼神中染上一丝好奇。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是,我知道。”
许逢醉毫不犹豫地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江京墨疑惑而又震惊的眼神。
“那你说说,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逢醉弯唇,英气的脸上写着不屑两个字。
老板挑眉,谁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想替江京墨受刑,但是谁能受得了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呢?
于是,下一秒,那烙铁便印在了许逢醉的身上,而且是带着侮辱意味的,直接印在了她的胸口上。
很痛,许逢醉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焦糊味。
等老板扯下烙铁的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胸口上一大块肉都被扯了下来,鲜血汹涌,狰狞异常。
许逢醉冷汗淋漓地抬起头,再次对上老板的那双眼睛,再次扬起了嘴角。
“就是不告诉你。”
………
此刻的江季听正带着几人躲在城主府的围墙外,安漾的手中还抱着一只奇怪的灵兽,正是织梦兽。
突然,织梦兽有些不安地扭动了起来。
“主人她,她好像很痛苦。”织梦兽皱起小脸,手不自觉捂住了自己肚子。
江京墨与织梦兽缔结契约之时,虽非主仆主仆契约,但因契约的特殊关联,织梦兽仍可感受到江京墨的部分感受。
如此强烈的感觉,必定意味着江京墨已处于极度痛苦之中。
“那怎么办,江师兄,我们真的不能现在进去吗!”南寻有些着急,恨不得下一秒就冲进府中救人。
江季听的握着玉笛的手紧了又紧,关节处都已发白,但还是蹲守在原地。
他看向夜色中的城主府,素来温和的眼睛有几抹猩红,他缓缓开了口,声音中带着沙哑。
“再等等,如果我们现在进去的话,只是打草惊蛇,那墨墨做的一切都没有用了。”
季初禾也一把抓住了南寻的手腕,然后将后者扯了回来,眸色严肃地朝他摇了摇头。
“这是京墨和许道友涉险为我们创造的机会,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我知道你急,但是不能在这时候意气用事。”
南寻只能退了回来,而同样焦急的还有慕缘浅,她看着城主府,眸中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姐姐,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