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心思,妄图将九阳花据为己有。
楚阳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是挑了挑眉尖,并未吭声。
就在白瑾月悄悄把九阳花藏起来之际,外面骤然响起一阵骚乱。
“有刺客!保护殿下!”士兵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楚阳景神色一凛,瞬间起身,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楚阳景的脸色变得凝重非常,然而当他看到身后脸色煞白的白瑾月时,眸子闪了闪,轻声吐出了一句话。
“别怕,有我在。”
白瑾月点点头,紧紧抓住楚阳景的衣角,心中却在暗自筹谋着如何于这混乱之中护住手中的九阳花。
外面的打斗愈发激烈,突然,一支利箭破窗而入,径直朝着两人射来。楚阳景眼疾手快,一把将箭击落。
“待在车里,别乱动。”楚阳景叮嘱完,便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白瑾月趁此机会,赶忙把九阳花藏入怀中。此时,外面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她的心跳也愈发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白瑾月这才敢掀开帘子查看,却不想,一把冰冷的剑瞬间就抵在了身前。
“主子,意外发现。”拿剑之人戴着面具,语调轻快,朝后面喊了一句。
白瑾月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顺着他回头的方向望去。
所有的侍卫与暗卫都已被面具人解决,此刻,周围可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一众尸体之中,楚阳景正被一群面具人团团围住。
那些人手中拿着的刀剑全都紧紧地抵在他身上,只要他稍有动作,那些刀剑便会立刻将他刺穿。
楚阳景听到后面的动静,即便没回头也知晓是白瑾月被抓住了。
不过此刻,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抬眸看向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如此大动干戈,花钱买我性命的那人倒是真舍得下血本。”
楚阳景缓缓开口,语气冰冷。
他认得那些面具人,他们皆来自玄天神域最大的杀手组织——暗刃。
暗刃已存在一千多年,情报网遍布玄天神域的每一处,其宗旨向来是拿钱办事,只要钱给够,任何人都能杀。
所以楚阳景下意识地认为,暗刃是接了杀他的单子,才派如此多人前来取他性命。
“你猜。”
最前方戴着面具的男人轻笑一声,此人正是沈书黎。
“不管他出了多少,我出两倍,买我自己的命。”
楚阳景说道,他似乎笃定眼前的男人会答应这个要求,毕竟暗刃最为喜欢的便是钱。
只要钱足够,一切都好商量。
“那可不行,我们暗刃一向讲究诚信,顶多,让你选择个死法。”沈书黎散漫开口,手中的骨鞭已然蠢蠢欲动。
“你们暗刃可不是讲诚信的组织,你们自己定的规矩,两倍的价钱能买自己的命……”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今日我非要杀你,你又能怎样?”
说着,沈书黎手中的骨鞭一甩,便朝楚阳景冲了过去。
在面具人的层层包围之下,楚阳景别说是躲,就连动一下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长鞭逼近自己。
正当楚阳景以为沈书黎是要给他一个痛快时,那鞭子却在空中改变了方向,直直地冲向了他的丹田。
他心中猛地一沉,但也没能逃脱丹田被再次贯穿的命运,噗嗤一声,雪白的骨鞭瞬间变得血红。
“哎呀,手滑了。”沈书黎笑着,手中的骨鞭却握得稳稳当当。
楚阳景再次感受到丹田处那剧烈的痛意,感受着自己身体中灵力不断流失,一瞬间急火攻心,竟是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最终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明晃晃的刀刃划伤了他的脸颊,鲜血直流,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在感受到丹田处的疼痛时,心中忍不住阵阵发凉。
他明白,此次,他的丹田算是彻底报废了。
“别伤心,你现在失去的只是丹田,你一会儿失去的就是性命了。”
沈书黎“安慰”着,手中的骨鞭再次靠近了他,它还沾着楚阳景的血,身上冒出的每一根骨刺都在向他宣告,他马上就要命丧黄泉。
骨鞭毫不犹豫地朝楚阳景的脖颈抽去,男人并未留手,这一下足以将他的整个头颅抽飞。
正当楚阳景眼神灰败,准备接受自己命运之时,他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却突然闪现出一阵强烈的白光,硬生生将沈书黎的骨鞭震了回去。
随后,那道光迅速地将他笼罩,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接着瞬间就让他消失在了原地。
面具人看着眼前的大活人凭空消失,不禁面面相觑,而沈书黎则有些怔愣地看向原地残留的些许力量。
那股力量让他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可他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感受过。
良久,实在想不起来的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而旁边的面具人试探性地开口。
“主子,他……还需要继续追吗?”
“不用了,骨鞭贯穿丹田,他那丹田这辈子都别想愈合,做个没灵力的废人对他来说,想必比死了更为痛苦。”
沈书黎说着,随手收起了骨鞭。
“主子,跑了一个,那剩下这个怎么处置啊?”
又一个面具人的声音响起,沈书黎侧眸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所说的那人竟是白瑾月。
白瑾月被面具人生生拖了过来,在面对沈书黎时,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沈书黎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味。
江京墨走后他特意叫人去调查过,如今堕灵之地异动,修真界全部宗派的掌门和其亲传弟子皆要去那绞杀堕灵。
而这白瑾月此刻不在堕灵之地,却莫名出现在楚阳景的马车上……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真的,是他非要拉我回圣都,您也知道,他是三皇子,我没办法拒绝。”白瑾月慌忙解释着。
“哦?可是暗刃的规矩,出行必沾血,如今他跑了,总要有个人让我们完成任务吧?”
沈书黎笑着编起瞎话,对周围密密麻麻的尸体视而不见。
白瑾月闻言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最终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她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那一株九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