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沐黎的话,云鹤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顿时神色有些讪讪的。
沐黎看着他这呆愣的模样,虽然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可仔细想想,这一路上过来,云鹤的心思似乎一直很活跃,时而兴奋,时而感伤的,沐黎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又在emo什么.......
见他又开始了莫名其妙,她嫌弃的皱了皱眉,这真的是皇帝身边的隐卫吗?
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
以前,这云鹤表现的......
好像也没有这么抽象啊?
皇帝不会弄了个假的,给她在这玩以次充好吧?
然而,沐黎不知道,他觉得云鹤莫名其妙的时候,云鹤同样觉得她离谱且变态。
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一无是处,在想,自己以前在云隐卫中学的东西,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悄悄的还了回去?
别说沐黎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了,就连云鹤自己,也经常在怀疑自己真的是云隐卫吗?
那个因为首领一人,变成整个皇宫,乃至皇城,甚至是整个江湖中......
最为神秘的云隐卫!?
就,最近云鹤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件事,都在挑战着他的认知和接受能力。
“发什么呆呢?能不能走了还?”沐黎在马上坐了有一会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喊了一句。
云鹤猛然抬头,神色尴尬,臊的满脸通红。
等他上马时,沐黎已经走远了。
————
半个时辰后,沐黎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眸色渐深。
这是没完了?
他们是怎么追这么快的?
自己一路上也没怎么停留啊?
“主子,打吗?”云鹤下马上前,微微落后于沐黎一步的距离,怎么说呢?
主子并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把自己保护好,不给主子添乱就算帮忙了。
这就是这一路过来,特别是刚刚经过一场刺客,让云鹤有的确切领悟。
刚刚那场刺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就......
离谱!
所以,他暗暗咬牙,这一场,他得好好表现,至少,不能让主子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是。
然而,不久之后,再一次刷新了他认知,也让他将自己彻底定义成了废物,从云隐卫变成侍卫,是一个小小的过程。
从侍卫变成小跟班,是一个挑战云鹤人生观的重要过程,然而,这个过程仅仅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沐黎淡淡瞥了云鹤一眼:“不打留着过年吗?一边待着去。”
云鹤:......???
一边待着去?
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回过味,就见沐黎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眼前,再看见时,已经是被黑衣人包围在了中间。
他瞳孔的猛地一缩,拔出剑就要冲上去,下一秒——
‘轰——’
‘轰——’
‘轰......’
雷光自沐黎周身急速扩散,如烟花一般,一沐黎为中心迅速向外,花了云鹤的眼,也碎了云鹤的心。
呵......
呵呵......
看着那些连刀都没拿稳的黑衣人——
‘砰——’
‘砰——’
‘砰......’
云鹤缓缓抬脚,神情恍惚的来到战区中心,一眼扫过去,黑!
怎一个黑字了得?!
黑衣人本来就黑,从头黑到脚!
可是之前好歹有个额头,眼睛是白的,如今......
他伸出腿踢了踢,嘴里喃喃着什么:“死了?”
又转头踢了踢另一个:“也死了?”
沐黎眉头本来是微蹙着的,可看着云鹤那迷惑行为,瞬间越皱越紧:“云鹤?”
云鹤转身:“在。”
“你在干嘛?”沐黎不解的问。
云鹤开口:“看他们死没死。”
沐黎:“那死了吗?”
云鹤:“死了。”
沐黎:“那还看吗?”
“不看了。”
“你要走吗?”
“走!”
......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云鹤终于将离家出走的脑子找了回来,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前面的沐黎身上。
沐黎深深吸了口气,“云鹤,你是不是中邪了?”
云鹤:......
他张了张嘴,明明心里有好多话,好多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
“吁......”沐黎拉停了马,迫使马儿掉了头,望着云鹤神色不虞。
“云鹤,要不你找块布把眼睛蒙起来吧?”
云鹤不解抬眸:“啊?主子,这是为何?”
沐黎皱了皱鼻:“你的眼神让我想揍你。”
云鹤愕然:......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沐黎:......
她定定的望着云鹤的头顶,须臾,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溪边:“去那边让马喝点水吧。”
话落,她便拉了拉缰绳,催马离开,云鹤这才缓缓抬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小心脏跳的可欢快了。
等云鹤赶上来的时候,沐黎已经把马拴好了,云鹤匆匆把自己的马拴在旁边,垂着头来到沐黎身旁,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主子,属下失态无状,请主子责罚。”
沐黎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才缓缓转头又抬头......
“你坐下。”
“是。”云鹤二话不说,直接坐下,那叫一个听话乖巧。
沐黎平视着他,这才缓缓开口:“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想问的,想知道的,都说出来,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不能说的......”
“就请你记住,别再生出其他心思。”
“是!”
安静了一小会,沐黎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云鹤一个激灵,快速开口:“主子这么厉害,云鹤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让云鹤跟着?”
“属下实力不如主子,生活方面......”
“主子似乎也并不需要属下。”
云鹤终于将心中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不管沐黎会不会回答,他都松了口气。
沐黎闻言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变得神经兮兮的?”
云鹤点头又摇头,看的沐黎一脸狐疑:“主子,这个对属下很重要。”
沐黎不解:“什么意思?”
云鹤:“首领曾说过,当你不能给予自己主子任何帮助的时候,你将成为一颗彻彻底底的废棋,一无是处的你,便不再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