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轻笑，“都是妾室，主人家的小玩意儿，竟个比个地秀出优越感来了。若你真是陛下赐婚，怎地不赐给你个正妻的名分？”
    “就是就是，不就是仗着肚子大了些，逼着殿下抬进来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还瞧不起我们。”菖蒲附和着。
    姜绾绾气不过，拿着姜让的身份来压她们，“我爹爹可是……”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姜让已经被废掉镇国公的身份了。
    姜思齐也不过是在赵哲雍手下办事，并没有个明确的官职。
    她思来想去，竟发现身边无一人可拿出手！
    芍药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是个什么东西呀？你怎么不说了？哦~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其余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姜绾绾怒极，“你！”
    “我什么我，我也是代州郡守送来的。背后可有整个代州为我撑腰呢，你是比不上的。”芍药叉着腰，一副蛮横无礼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可是太后的侄女，郡主的亲妹妹，在宫中我可是有依仗的。”
    姜绾绾虽然千不想万不想同姜云曦扯上关系，但她发现，太后和姜云曦却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菖蒲脸上流露出些许的震惊，拿着团扇的手挡住了自己微张的嘴。
    其余的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也没有说话了。
    她们在宫中讨生活，自然是忌惮太后和姜云曦的。
    芍药是个知道内情的人，她听了姜绾绾的话，轻嗤了一声，转头看着不敢说话的姐妹们，“你们倒是被她这些假话给唬住了？瞧你们的胆子！啧啧啧！”
    她转头看向姜绾绾，“你就是那个被废的镇国公的女儿？就依你现在的处境，你还好意思狐假虎威呢？你的父亲触怒了陛下，因此被废了镇国公的爵位。你又抢了郡主的亲事，让太后娘娘很是不悦。陛下、太后和郡主，三个人你都得罪了，还想拿他们来压我们？我倒是想看看，谁会给你撑腰呢？”
    芍药的语气里全是轻蔑。
    听到芍药的话，其余几枝花稍稍一琢磨，便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这肚子里还不知是男是女，还是安心养胎吧，莫要生这些闲气了。”菖蒲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哂笑，“这约莫是你唯一的依仗了吧？”
    她话里话外的样子，大有嘲讽姜绾绾这一胎都不一定保得住的意思。
    姜绾绾赶忙捂住肚子，生怕被她们暗害了去。
    五个女子理都没理她，说笑着走远了。
    “你去查查，这些都是什么人？”
    兰儿犹豫着开口，“可是……没有银子了……”
    “去我的嫁妆里拿！”
    姜绾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从前没听说过三皇子赵哲雍的后院里养了很多的妾室。
    赵哲雍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她一直以为，她就是赵哲雍身边独一个的女子。
    却没想到……
    “啊……”姜绾绾觉得小腹剧痛，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凳子上。
    ======镇国公府======
    “虽然是我说的，若他们遇到危险了，要将他们打晕了带回来。”
    姜云曦看到姜佑斐和姜佑采面对面地躺在地上，不禁攥起拳头，抵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不过……真的亲眼看到他们被打晕了，躺在这里，心情还是有些微妙呀。”
    看着两个陷入深度昏迷的姜佑斐和姜佑采，姜云曦猜想打晕他们的人力气确实不小。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泼一盆水就能醒。”楠楠语气里大有冷面杀手的冷酷。
    姜云曦看着这俩弟弟，有些不忍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是代州姜氏的？”
    “之前见他们没有跟着您来京城，便也没有细查这二人的身份。我也是等到人被送回来之后才知道的。”楠楠刚刚见到他们时也惊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在莒州的时候，他们知不知道郡主的身份。”
    “当时那些太医一直唤‘郡主’，想来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些的。”楠楠皱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楠楠在暗示，当初他们在疫区那般卖力，是不是为了给姜云曦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在镇国公位置的争夺中取得优势。
    姜云曦点点头，知道楠楠的意思。
    不过，姜云曦也能理解，为什么姜佑斐和姜佑采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若是他们当初说了，只怕他们在姜云曦面前表现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姜云曦的怀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故意做样子。
    不过，他们之前决意返回代州，想来也是想要放弃前来京城的机会。
    再加上，姜佑采护着弟弟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了姜云曦的心里。
    她觉得姜佑采和姜佑斐之前的举动并不完全是在演戏。
    “他们查到什么了？”姜云曦想，既然招致了追杀，想来姜佑采和姜佑斐是查到了些什么东西的。
    楠楠将姜佑斐身上藏着的一沓纸拿给姜云曦看。
    姜云曦翻了翻，“他们发现代州姜家已经没有活口了？”
    “是。他们一路探访，打听到了不少消息。打晕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打算来京中向陛下告三皇子和代州郡守的状。他们应当是被三皇子盯上了，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楠楠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真蠢，还是在装傻？”
    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竟就这么一路大张旗鼓地要闯进京城，状告当朝皇子和一州郡守。
    姜云曦明白楠楠的意思，她捏了捏楠楠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哲雍知道他们是姜家人吗？”
    楠楠不是很确定，“应该是知道了。”
    姜云曦内心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我和赵哲雍之间有数不清的烂账了，不多这一桩了，纵然赵哲雍怀疑这件事是我指使的，我暂时还是能找借口蒙混过去的。”
    “告诉他们不要再查下去了。看好这两个小子，别让他们在外蹦跶，被赵哲雍的人发现了。”姜云曦抿唇，“让他们一同去听学吧，学些东西。”
    “若真的赵哲雍的人找上门来，将事情推给我吧，我自会和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