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走后,上官月把六个公告全部写好。
邑城有十个大大小小的县,受灾的有半数的县,有新区县,平山县,梁平县,涉水县,虹桥县。
其中虹桥县人口最多,所以得分东部和南部的灾民来总办事处领物资,西部和北部的去第二办事处领取。
每个人一日可免费领取一斤粮食,领后的在回执上盖手印,办事处也会在手指印处盖红章。
回执盖满的,需要携回执去官府申领过新的回执。
布匹只领取一次,五岁以下领三尺长六尺宽的布料,五岁后以上的领六尺长六尺宽的布料,依然是要按手指印,会盖蓝章。
施粥处每天中午每个办事处门口施粥五千斤,晚上也是,不用盖章,排队带碗领取,不得争先恐后。
生病的可到什么医馆和药房看诊,越城护国大将军府和吏部尚书府已筹集大批药材送往指定的医馆和药房。
灾民难民凭证均可以去上述医馆免费看诊领药,若医馆没有执行免费诊治赠药,可到办事处或府衙处举报,举报属实者有奖。
公告才贴出两刻钟,辰时刚到,每个办事处门口就聚了一大群人。
看着一个个大铁锅从办事处后院抬到门口临时的施粥点,人群就更沸腾了。
一些不识字的问了办事处的人,得到和蔼可亲的回答后高兴的狂奔回家拿证明来领粮食和布匹。
粥现在才开始熬,要到午时初才能施粥,回去把家人都叫上,一起带上碗来等着,先领了布匹和今天的粮食先。
才半个时辰不到,各个办事处门口都已人满为患,办事处不得不安排人维持秩序,府衙也派出府兵来治安,防止混乱发生踩踏和打架斗殴。
辰时中办事处开始办理领布匹和粮食,因为有官兵在,大家都按指示和要求进去办理,直到真的领到大米和布匹后,都不敢置信。
感觉人是像在办事处里飘出来的,脚像是没踏在地上一般不真实。
这越城的大将军府和尚书府真是个大善人啊,这是真真实实的赠送给他们的。
东门赶紧拿回家去,他们还得去排队等着施粥呢!
上官燕昨晚就已经回越城京郊大营,他今天正式上任,所以千叮万嘱要燕红保护好夫人,还有另外两个暗卫不能随便离开夫人视线,有什么情况速禀。
还好这些办事处都是曾倩儿的嫁妆铺子,铺子都很大,所以分一半出来暂时使用。
她们三人,每人负责一个办事处,其他几个办事处就让小满和曾倩儿的两个铺子的掌柜去负责。
程瑞看着人来人往都是充满喜悦声音的街道,内心由衷的感叹,百姓要求不多,只要吃饱穿暖就很满足。
他真的很感谢将军府和尚书府的小姐,贤徳良善,人美心也美,值得百姓赞颂。
这上官小姐年纪小小的,就这般会安排和处理事务,灾民都安安静静地去排队领取,不会大吵大闹。
发放物资时每个人都笑容可掬,言语温和,不会因为是穷苦人家就看不起。这上官小姐御下确实有才能。
程瑞每一个办事处都去瞧一瞧,越瞧越觉得他真的需要学习的东西真的非常多。
在来到最后的这个办事处时,一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正在把扎好的布匹交给一个老婆婆。
只听到她温柔的拍着老婆婆的手,轻声细语安慰着老婆婆,不知道老婆婆听到她说了什么,竟开心的笑了起来。
女子的笑声像小铃铛般悦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眉眼十分熟悉。
藕色裙裾随着窗外的微风吹动像在河畔中绽放的芙蕖,风吹起她脖子上几缕柔润亮泽的发丝,露出柔嫩雪白的肌肤。
灵动的双眼看着老婆婆,笑声中带着狡黠。她应该是说了一些好笑的话才能让贫苦的老婆婆笑了起来。
真是像菩萨一样的心肠,样貌估计也是像仙子一样,这身量气度真……莫非这就是尚书府的小姐?
曾倩儿扶着老婆婆出了门口,准备回去和下人帮忙分发布匹粮食,抬头便看到立在门外呆呆的程瑞。
她心里猛地一跳,脚步顿了一下,想起脸上蒙着的纱巾,还有她从来没有过的装扮,这混蛋应该认不出她来。
曾倩儿只瞅了一眼程瑞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室内,继续忙碌着,忙着忙着她也忘记了方才门外的程瑞。
直到忙完她记起才望向门外,程瑞已不知何时消失了,她有那么一刻的仿佛,好像今天程瑞并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难道早已把他放下了?不然怎会忙着忙着就把他给忘记了?他曾是她最爱最在乎的人,他是她的一切,如今她却竟然因为别的事情忘了他的存在了。
忙碌了一天后,三人回到别宛,陈边边和曾倩儿两人敷着面膜躺在小榻上,丫鬟按摩着手脚,真是超舒服的。
上官月只有干看的份,年龄太小不能敷面膜,也不能按摩,只是吃着小食,饮着冰饮,有小丫鬟打着扇子,这也很是舒爽。
“二妹,小妹,我今天看到程瑞了。”
“我们都看到了。”上官月和陈边边一起道。
“问题是我突然隔了快一个月了,看到他我竟然没有什么想法,就是突然吓了一跳,然后我忙着分发物资,然后就把他给忘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的。”
“啊!那惨了,你已经不爱他了,那么大一个活人站你面前,你都能忘了,还是个帅哥呢!”陈边边嬉笑道。
“他有没有认出你来?不过这一个月你的变化这么大,我估计他没认出,要是认出不可能自己走了,起码会给你摆臭脸。”
上官月专戳曾倩儿的死穴道。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认出是我。”曾倩儿吧唧了一下嘴道。
“他这人就是眼瞎,睡了十年的老婆却认不出来,要来有屁用,我家老燕可是说我化成灰他也认得。”陈边边更是嘴毒。
“算了吧!还化成灰,你试试变成黑了十个度的油漆黑,非洲黑人一样他能认出来才算他赢。”上官月也加入毒嘴行列。
“我想语儿和恒儿了。”曾倩儿突然冒出另外的话题。
“不是说着你那渣夫吗?怎么突然想你的渣儿渣女了?”
“他那人没啥好说的,我在想怎么教育语儿她们,你们支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