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善民一脸震惊的怔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
这用什么证明，他就是啊！
姜年很满意他的反应，接着问：
“亲子鉴定？出生证明？户口本？还是你对我的‘关心了解爱护有加？’或者供我衣食无忧尽了做父亲的责任？”
这些东西，陈善民现在一样也拿不出来。
母亲去世，这个男人因为他顶嘴几句就恼羞成怒，跟他断绝关系逼他还那两万块钱的时候，血缘就已经绑架不了他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恨得坦荡没有一丝愧疚，甚至看着因为自己‘无赖’之言气得面容扭曲的面孔感到很爽。
“你……”
如果在正常时期，姜年这样说话，陈善民会动手一巴掌打过去，但现在，他只能气结于心又无可奈何的咬牙强调：
“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也是事实！”
姜年摇头：
“我认可的才是事实，事实是我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我妈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操劳过度，年纪轻轻就患上绝症！”
“……”
陈善民被噎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
倒是憋了许久的陈琳在一旁哭骂：
“你妈生病又不是我们造成的！趁着混乱的世道发泄私愤，连血缘情分都不念，你会遭报应的姜年！”
“我遭不遭报应与你们无关，你们现在只需要知道，我是你们的报应就对了！”
姜年毫不在意，他上辈子已经因为自己的心软遭到报应了，不可能再来一次！
“……”
陈善民缓了缓气息又道：
“有什么气你对着我撒就好，小越他们是无辜的……你妈生病我也难过，但我们毕竟离婚那么多年了，你没必要这么偏执！”
陈秀玲见状也顺着他的话说：
“逼你还那两万块钱确实是我们不对，但你说那么过分的话，你爸当时就是太失望生气了，我们也想帮助你的……”
“少他妈在我面前唱戏偷换概念！我今天所作所为跟我妈无关！是你们把我往死里算计！你们为了救陈越把我骗过来的！还记得吗？装什么傻！”
姜年气笑了，这熟悉的诡辩真的跟上辈子一样，而且上辈子因为他没有还那两万块钱，加上寄人篱下，道德绑架的buff几乎叠满，让他无力反抗。
现在不会了。
“……”
小心机被识破，三人相视一眼沉默，只听姜年又问：
“陈越觉醒上辈子记忆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他跟你们坦白了多少？你们无辜，我就活该被坑被骗去死吗？”
“……”
三人张了张嘴，又下意识的看向陈越。
一会之后，陈善民开口：
“小越说你上辈子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我们一家都被s基地和夏薇薇骗了。”
姜年看向陈越：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救了你的下场？”
“……”
陈越不语，只是一脸的愤懑，这辈子的情况不同，有些事当然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陈善民愣了愣，陈越确实没说，只说上辈子姜年跟他们在一起，他们照顾姜年，姜年的异能可以救他，上辈子也是姜年救了他。
可眼前姜年这种反应，显然是另有隐情。
同时也突然反应过来问：
“姜年，你也觉醒上辈子的记忆了？”
这样的话，判若两人的反常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神经紧绷的陈秀玲母女闻言顿感不妙，因为陈越背着陈善民跟她们说过：
他所觉醒的上辈子记忆中，他们跟姜年相处得不是很好，不能告诉父亲，让她们极力劝说父亲让姜年过来。
没想到姜年也觉醒了上辈子记忆，难怪对他们的态度那么差。
可是，这种恨不得杀了他们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难不成上辈子他们杀了姜年吗？
“……”
姜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观察了他们一会道：
“既然都不知道，那就问陈越吧，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们多劝劝他。”
说完走到摆放许多药品的工作台前，戴上医用手套，拿出注射器和几管药剂，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陈越：
“我听说这种药剂跟感染的血液一起注射可以让病毒快速扩散……”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陈越恨不得咬死他。
姜年掏出一把匕首，走过去直接划开他的病号服，对着他的左手臂毫不犹豫扎了下去：
“我说话算话，不会随便杀了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这个混蛋！就算上辈子我们相处得不愉快，但是这辈子我们没有得罪你啊！我们也是受制于s基地……”
亲眼看着药剂混合污血注入儿子的身体，看着儿子被折磨得面目全非，陈秀玲气得发疯。
“姜年！”
陈善民目眦欲裂：
“你太恶毒了！无论上辈子大家相处得多差，这辈子小越都没有伤害过你！”
姜年直视他的目光：
“再说一遍，你们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很快，药水混合污血从针孔处以肉眼可见的快速扩散，原本还算正常的皮肤以针孔为中心开始腐败。
“啊！”
陈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在被病毒侵蚀，另一种野兽似的本能在苏醒，他闻到了从父母妹妹身上飘来若有似无的鲜血‘香味’。
下意识的转头，本该隐忍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
牙齿开始打颤，脖子额头青筋暴起，喉咙传来难耐的吞咽声，嘴角有口水混合血迹流出，他想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