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袁师尚仰天长叹,悲怆地说道:“死对于我来说是种解脱。”
“那是因为你自私!”白裙女子冷声痛斥:“你是丹道天才,更是阵法奇才,只要给你时间,定能九级合一,踏破虚空。”
李舟闻言大吃一惊,天元大陆最强便是九级合一达到虚神境。
袁老头竟然如此之强?
那废除他修为的袁家老祖又该是何等境界!
而那个让他们袁氏家族都感到恐惧的存在究竟是谁?
“那又有何用?终究不过是一场空。”袁师尚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二弟,很多事情并非如表面所见般简单,此次,你随我一同回家族,便会明白事情的真相。”
白裙女子言罢,那清冷的眸子看向苏苏,缓缓说道:“她是你好友的孙女吧?若你放心不下这小姑娘,可带她一同回家族。”
她这才发现,此女甚是不凡。
一个天生没有灵根的人竟能修炼,这在天元大陆历史上绝无仅有,足以载入史册。
一旁的李舟闻言,诧异问道:“袁老头,苏苏不是你的孙女吗?”
“哼!我袁家子女皆受上天恩赐,绝不会出现没有灵根的后人。”白裙女子面色冷峻。
李舟虽不明其意,但也能猜到,这袁氏家族必定非常强大。
不过,她如此说苏苏,让他心中很是不快。
李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就算受上天眷顾又如何?后天的努力才是重中之重!”
“呵……”白裙女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并不言语。
或许是因心中那份轻蔑,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
“李舟,休要再多言,有些事以你现今的修为尚难以理解,待来日你修为强大之时,自会明白。”
袁师尚无奈地摇摇头,唯有他知晓自己家族的强大,他大姐所言皆是实话。
李舟嘴角一撇,不再吭声。
然而,他的心底却如波涛汹涌般,不停地思索着袁师尚话中的深意。
如此看来,这个袁家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强大!
袁师尚转头警告白裙女子:“苏苏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你切勿横加干涉。”
白裙女子沉默片刻,回应道:“可以,但你必须随我一同回家族。你的伤势,我会求老祖设法医治。”
“回去自是可以。”
袁师尚扭头看向李舟,“不过,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白裙女子明白他的意思,玉手轻挥,带着慕容幽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见自己大姐远去,袁师尚这才对李舟笑道:“你这小子竟能察觉到我大姐的行踪,当真是了不起。”
“嘿嘿,纯属意外,都是运气,我就是感觉院子外有些不真实,出言诈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有人!”
李舟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有些心虚道。
乾坤世界中,小三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屁的运气,明明是小爷提醒的你。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袁师尚点头,郑重道。
运气即气运,他袁家老祖曾说过:当气运逆天时,可改天换地。
“希望你好好利用自己这份气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且不论这些,袁老头,你当真不管苏苏了?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你的亲孙女?”
“你觉得我袁师尚是这样的人吗?”
李舟忙摇头道:“你自然不是……只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若真要寻个理由,那便是她已然长大,无需我这老头呵护了,她理当活出自己的绚烂……况且,修行路,本就荆棘满地,不踏上去走一走,又如何走出自己的道呢……”
袁师尚望向院外那即将破碎的“画”,神色凝重道:“李舟,待我此次归族,老祖必会将我治愈,或许我们还有再见之机。苏苏就有劳你了,我大姐说南域皆在传你的名,想必不是好名声,恐怕是天剑门欲除你而后快的奸计,不过你放心,在我归族前,我会与大姐一同前往天剑门……”
李舟挥手拒绝道:“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与天剑门的仇恨不共戴天,天剑门之仇我要亲自报。”
“我当然明白。”
袁师尚抚须笑道:“你放心,此行我只为替你争取些许时间,以你眼下之实力,尚非他们敌手,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必大有作为。”
“袁老头,多谢了。”李舟闻言感激道。
随即,他竖起三根手指,“三年,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亲自报仇。”
袁师尚微微点头,道:“好,那就三年。”
“二弟,是时候离开了。”白衣女子的声音宛如天籁般传来。
“看来,时间到了。”袁师尚的目光缓缓从李舟身上移开,落在了苏苏身上,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苏苏,爷爷要走了。既然你决定踏上修行这条道路,那就要勇敢地去闯荡。”
话落,他朝着李舟沉声道:“李舟,苏苏就托付给你了。”
李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我定会护她周全。”
此时,一阵轻风拂过,白裙女子如同仙女般出现在袁师尚身旁。
她深深地凝视了李舟一眼,朱唇轻启:“你的身上好像有一股谜团让我无法预测,当真是有趣,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大姐,慕容幽门……”袁师尚眉头紧蹙,指向她身后的老者。
白裙女子淡淡地说:“他如今是我的仆人。”
“能成为琴仙子的仆人,实乃老奴上辈子积来的福分。”慕容幽门谦卑地弯腰行礼。
袁师尚道:“我杀了你的儿子,你难道不想报仇?”
“那是他罪有应得,您杀得好。况且,我现在还有一个儿子,他可以继承我的一切。”慕容幽门依旧毕恭毕敬。
袁师尚:“……”
李舟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这老东西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走吧!”
白裙女子玉手轻挥,三人如腾云驾雾般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院子外的那幅“画”,也随着他们的离去,如玻璃般破碎,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