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这边最要紧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三天后要有效地牵制住桑采,单靠我和小菲肯定是不行,还必须有几个强有力的帮手。
我心里早就打好主意,只有麻烦王姐和谢阿姨帮忙了。这会儿万事俱备,也是时候联系她们了。
我和小菲正要往九华寺赶,电话却响了,拿起一看,是老崔。
“吴兄弟,我家出事儿了。”老崔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心头一紧,“什么事儿?”
老崔着急地道:“我们家薇薇不见了,从前晚就一直没在家,电话也打不通,唉,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我就不该怀疑她,也不该在外面喝个烂醉。”
看来这戚薇的地位在老崔心里还真不是一般的高,看给这老哥急得,都开始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了。
戚薇不可能出事,她离开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这原因一句两句没法给老崔说得清。
于是我敷衍他道:“薇姐那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肯定是你疑神疑鬼的惹她生气了,故意躲着你呢!放心吧,没事儿,没准过两天气消了就自己回来了。”
“不对呀。”老崔又哭哭啼啼地说,“看着不像,她所有的闺蜜、朋友我都问过了,都没她的信儿。”
我还有正事要办,懒得跟他浪费时间,于是说道:“实在不行你就报警,给我打电话也没用啊,我这儿手上还有事呢。”
老崔一听,都快哭了,“昨天就报过警了,警察说家庭纠纷他们不管,让我等两天。我哪儿等得住啊?吴兄弟,你可不能不管我,信得过的朋友也就你们几个了。”
小菲在一旁听了,捂着嘴偷笑。
这老崔,还赖上我了,我只好对他道:“那你在家等我,我办完事过来看看。”
“别啊,我这急得快不行了,要是我们家薇薇出事,我可怎么活啊!”老崔说完竟在电话那头呜呜大哭起来。
小菲道:“要不先去看看吧,可别真出什么事儿。再说了,人家崔哥是个好人,你们就这么糊弄人家,良心过意得去吗?”
“这不是为他好吗?”我说道,“咱们现在过去,怎么跟他说?”
“我觉得,实话实说。因为这事儿崔哥早晚也会知道。”小菲道。
我想了想,“好吧,听你的。”
说完,我调转车头,又往老崔家奔去。
到了老崔家,只见这货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眼睛里还满是血丝,嘴唇焦糊,还裂开好几处口子,胡茬子也跟着起哄似的,纷纷在下巴上冒出了头。
我回头对着小菲打趣道:“见过弄丢了女人的倒霉蛋没?这就是!”
“唉!”小菲啥也没说,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吴兄弟,我可咋办啊?”一句话出口,老崔两眼就冒起了真诚的泪花。
小菲心软了,安慰老崔道:“崔哥,你别急,薇姐没事,她也没生你的气。”
“真的?”
老崔嚯地站起,随即又将信将疑地问:“你咋知道?”
小菲看了看我,“师傅,该告诉他了,你看他这没辙没辙的样儿,都快断气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见我们这状态,老崔立时两眼放光,一把抓住我的衣袖,“你们有事儿瞒着我?你们知道薇薇的下落,对不对?”
“别急,别急。”我丢了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支,“有事儿瞒你不假,但你们家薇薇在哪儿我们确实不知道。现在我们也不瞒你了,也许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就不着急了。”
我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一定,要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许听完你就背过气去也说不准。”
“小菲,你来吧!”我看了小菲一眼,自顾靠在沙发上悠闲地抽起烟来。
老崔则是眼巴巴地望向小菲,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崔哥,薇姐前几天经常不着家,并不是因为有外遇,而是为了救人。所以你疑神疑鬼的担心完全是瞎操心,整件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足足抽了两支烟,小菲才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
再看老崔,先是愣了半分钟左右,随即“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数落。
“薇薇呀,想不到你的命这么苦……,我老崔对不起你呀,我三天两头的出去喝酒,我还经常打牌,回家晚了我也不洗澡……,我不是人呐……”
听着老崔的数落,我和小菲对视一眼,一脸懵逼。
又抽了一支烟,老崔总算“宣誓”完毕。
“差不多了没?老崔?”我一脸稀烂地看着他道,“还有好多事儿等着我们去落实呢!”
老崔这才渐渐收住了“嚎丧”,一脸正色地问我道:“你们的意思,薇薇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用那个秘法恢复她的降头功夫?”
我点点头,“除了这个之外,我们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要是我们家薇薇真恢复了功力,是不是也像电影里那些大侠一样了?哇噻!秘法嘞,那得有多厉害?”老崔一脸的哀怨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得意。
我有些跟不上这货思维的跳跃,没有说话。
小菲却一本正经地道:“不好说,薇姐的功底原本就好,说不定从此江湖中又多了一位降头宗师,最次也能比我这半吊子的师傅强!”
“我……”
看着这一唱一和,却又一本正经的两人,我竟无言以对。
“想不到秦祺这杂碎是这样的人,还想收购盛世集团的股份,奶奶的,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崔恨恨地说。
总算是回到正题了。
不过我听老崔这话里好像有些内容,于是便问道:“万霜华的死估计也是这杂碎干的,老崔,有没有法子把他收购盛世的这条路给他断了?”
“当然有。”老崔不假思索地道。
“什么办法?”小菲满脸疑惑。
老崔笑了笑说:“他想收购盛世,不得花大量的钱吗?我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怎么釜底抽薪?”我问道。
“我们干工程的哪来那么大量的现金流?行内多数的做法就是拿固定资产和公司股份去融资呗,只要给他把融资的家底冻结住,他还怎么融?没有真金白银,他拿什么收购盛世?”
我听了眼前一亮,“这不是我们律师的活儿吗?”
老崔摇摇头道:“是你们律师的活儿,但你们干不了。”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呀?怎么干不了?”小菲莫名地问道。
我也是一头的雾水。
“一个是时间上。”老崔说道,“由你们走正常程序,黄花菜都凉了。最关键的是,得有债主起诉才行呀!”
我和小菲对视一眼,老崔这家伙还挺懂行。
“你有办法?”我问道。
“废话,没办法我还说什么。”老崔道。
“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干咱们建筑工程这一行,都是你欠我的账,我欠他的账,大家糊弄着过。”老崔继续道,“所以现金流都不多,但是应收账款多呀!”
“像秦祺那公司,老秦在那会儿还稳打稳扎地经营着,不心黑、不贪多、不盲目扩张,虽说也背些债务,但毕竟不多,影响不了大局。小秦上位之后,这几年公司扩张得特别凶,身上的债务多得吓人。
跟他打过交道的那些材料供应商、分包公司、甚至融资平台公司,他哪一家不是欠着成百上千万的款?这些债主子我都熟,只要放个消息出去,这些债主还不得倾巢出动?谁都想保住自己的钱,他们一旦动起来,那手段和速度绝对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卧槽,你行啊!”没想到,在老崔这里还有意外收获。
我兴奋地道:“那事不宜迟,你负责联络秦祺的那些债主,釜底抽薪这活儿就交给你了。我还是按原计划,联络王姐和谢居士她们,力争打好阻击。再加上瑞子那边,到时候咱们‘三军’一会师,定能掀他个底朝天!”
老崔一拍大腿,“好!”
一场生死较量,已经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