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是不是徐颜玉给你惹麻烦了？”
“她给你配的曲子你不大满意对吧？那我另外再帮你选配乐人。”
电话才接通，对面的钱制片人不等卫导说话，自个就跟机关枪一样哒哒地说个不停。
“什么徐颜玉？跟徐颜玉没关系！我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是席如宝给我惹麻烦了！”
卫导的嗓子比刚才吼得还大声。
不过对面的钱制片人显然也习惯了卫导这个暴躁性格，非常自然地说道：“席如宝的演技应该还可以吧？
还能给你惹什么麻烦？她不懂的你就好好教。她最近的流量挺大的，有她参演，这部戏比较好宣传。”
“教？你让我还怎么教？她鼻子都歪了，她回首都修复鼻子去了！我今天又要白干活了。
你还天天卡我的经费！你看吧，来来回回都是这些猫腻。
她的戏份上周就应该结束了，她昨天才进组。
我都还没有把她的脸瞅清楚，她的经纪人就一个劲地跟我说找替身！”
“找什么替演，她当她是一线明星吗？我这个剧组不缺她这号人！当初是你求着我把她塞进来的，我都还没嫌弃她那张脸表情不自然。
害得我连夜改剧本，把好好的一个灵性的配角改成冷若冰霜的人设。”
卫导有吐不完的苦水，根本不给钱制片人半点回嘴的机会，他又继续骂道：“她倒是跑了，我找谁替她的班？
你说啊！我找谁来帮忙？以后别他妈往老子的组里塞人了！”
钱制片人把手机挪得远远的，还是能听到对面人的咆哮声。
“你说话啊？你再拨点经费给我吧。我估计场地得多借两周，还有各种设备服化道的租借费用都得加。
你看吧，多耽误一天就得多费一天的钱！”
卫导说了一大串，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钱制片人的眼睛一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每个项目的经费有限，你已经延期不止一次了。”
“呵，不行？不行你去帮我找替换柳静这个角色的演员来。我要长相好看的，别给我找那些整容脸了。你觉得仙界第一美人，能鼻子透光吗？”
卫导站累了，找了个地方蹲下。
他没有啥话语权，那他就把麻烦抛给上面。
要么给他钱，要么给他人！
反正他也尽力了。
果然对面的钱制片人沉默了很久，显然是去帮他找人了。
卫导掏出一根烟，旁边的助理赶紧帮他点上。
卫导扫视了下剧组的情况。
那个解开的威亚还落在地上，没有收起来。
远处的群演比他还摆烂，都直接席地而坐了。
拍摄人员倒还是站在原位，大家时不时地望向他这边。
卫导深深抽了一口烟，眼睛转着转着，就看到站在屋檐旁边的一个穿着白色防晒长衣的女孩看着挺有气质的。
就是戴着口罩，他看不清面孔。
他指向那个女孩的方向，朝旁边的助理道：“那个是谁？她是群演吗？怎么不给她一套群演服装？”
助理挠了挠头道：“不知道啊！我之前还以为是席如宝带来的工作人员呢。”
卫导嘀咕一声道：“这女孩的气质不错啊。不露脸都比席如宝看着漂亮。”
正在这时候，话筒里又传来钱制片人的声音。
“你要人太急了。现在根本没有适合柳静这个角色的演员。”
卫导嗤笑一声，“所以我不是说了嘛，让你给钱啊！不给钱我这部戏怎么拍下去？
这个角色就不可能删掉的，她的出场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这部戏的灵魂人物。”
钱制片咬了咬牙，说道：“你觉得徐颜玉长怎么样？”
“徐颜玉肯定是很漂亮啊！圈里数一数二的长相。不过她不是转行当歌手了嘛？”卫导说完又吸了一口烟。
“徐颜玉应该就在影视城里，她要找你选配乐，你要不跟她商量下，让她替下席如宝的角色？”
“你太挑了，现在圈里哪里还有什么纯天然好看的女明星。”钱制片人还不忘记甩锅给卫导。
“放屁！老子还挑？老子挑的话，当初就不会让席如宝进组！”卫导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他可没有别的导演那样惧怕制片人，现在是电视台求着他干活的。
求他干活，还天天给他惹麻烦。
钱制片人一噎，只能继续道：“她演技很差的，你不介意吧？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你去问下徐颜玉愿不愿意帮你解决问题。反正你们今天也要商量配乐的事。”
“现在有人帮我演戏就不错了，而且我的导演能力那么强，除了那些做不出表情的脸，就没有我教不会的演员。
不过我不去找徐颜玉！你给我惹的麻烦，求人的事，你去干！”
卫导一眼就瞧出钱制片人的小把戏。
这家伙好事他上，坏事让自己去干。
他钱制片人要面子，自己就不要面子了？
钱制片人的脸顿时皱成苦瓜。
他就知道老卫这个家伙肯定让他出马，不然他不会放着徐颜玉不找，先去联系别人。
钱制片人叹了口气道：“行吧，我联系下徐颜玉。”
徐颜玉看到卫导把电话放下来，本来想上前找他说话的，但是这时轮到她的电话响起来了。
徐颜玉看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钱制片人。
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吧，钱制片人居然会联系她？
徐颜玉接通电话。
“那个……咳，颜玉啊，你现在在z市了吧？”
钱制片人觉得他现在要办的事，挺掉他的面子的。
所以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自然。
徐颜玉也被钱制片人这柔和了一百度的声调吓到了。
“我昨晚就已经在z市了，请问钱制片，您找我有什么事？是配乐的事有了变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