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带着景仰。
    李正淳则恨恨地朝身边吐了口痰，骂了句‘装比犯’。
    “你真不知道中州营是什么地方？”老汪问道。
    “知道啊，以前在朱雀营那些货不是把中州营吹得稀乎了的。”
    “那你刚才……”
    “我咋说，我说对对对我知道你们中州营，哎呀可牛比了，那里面的八大金刚十二罗汉三百六十铜人我都认识……”
    “中州营没有八大金刚十二……”老汪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才知道我在信口胡说。
    “说白了，丫就是不想还钱给别个！”李正淳道出了我的心声。
    我微微一笑，“生我者妈，知我者淳。善哉善哉。”
    老汪没再说话，刚才我那一套转转身法让他感到很害怕，他觉得朝我打一拳可能也和萧风月一样，会没……
    李正淳见怪不怪，他和我打过，难免有点心理优势。他就想着，什么中州营还不是打不过阿天，我也打不过，所以中州营也不过就和我差不多，有什么鸟不起的？
    但假如他知道中州营参赞乃是六阶的话或许他会吓哭吧。
    我们没回老汪住处，直接去了五星级宾馆，要了个总统套房，仨人坐在那里喝酒聊天，共叙别情。当然，讨论如何找到老刘老张是第一位的。
    我恶形恶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瓶香培里侬一顿灌。卡里有上亿资金，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了，这种暴发户属性的加成能量很大。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道，“萧风月怎么知道你俩身份的？”
    “有可能皇家梦幻夜总会就是中州营联络点，所以能查到信息，或者萧风月级别够高。”
    “不对，肯定不是联络点，他连你能听牌都知道。”老汪说道。
    “那说明皇家梦幻夜总会里面有查询信息的地方，并且查询信息很详细。”我把酒放在几子上，摸了摸下巴，“中州营会不会跟踪朱雀营的杀手们？”
    “不确定，但是听牌这件事情朱雀营的联络点是肯定查不到的。”
    “来，我们捋一捋啊。知道老李会听牌的只有我们那一届的和我们赌博的那波人。也就是说，朱雀营全体都知道。”我说道，输钱的有几个觉得是自己技术差的，大部分都要归结于对方出老千，肯定得到处说嘛，“那么，是谁将信息传给中州营的呢？”
    “四大营区的人员资料都要上传给中州营，但有没有可能中州营自己也在收集四大营的人员情报呢？”老汪不是很确定自己的猜测。
    “难说，那明天我们去找下萧风月，喊他查下老刘老张的消息看看。”
    李正淳和老汪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这主意靠谱，假如中州营也在收集朱雀营人员情报的话，指不定有地址信息，能缩小范围就好找多了。
    但两人心里有点打鼓，今天萧风月被揍了一顿，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帮忙。但看着沙发上抱着酒瓶喝了一口，眯眼抿嘴恶形恶状的印暮天，俩人心里先啐了一口，但又觉得有这货在，的确可能有戏。谁特么愿意招惹这么个滚刀肉啊！当年他被李雨晨打了一顿之后，没事儿就去找李雨晨的茬儿，结果如何没人知道，但据知情人说，印暮天和李雨晨至少打了三十多场，而且打完最后一场后印暮天没再去找过李雨晨。两人不愿再往下想了，容易摧毁他们的道心。
    萧风月终于能动了，正好半个小时。他站起身来，脸很痛，后脑勺很痛，背很痛，腰很痛，屁股也很痛。他拐着去捡起了自己的文明棍，忽然觉得很讽刺，这次是真得靠这玩意儿走道儿了。
    他站在四分五裂的地面中间，回忆着刚才的打斗场景。模拟了很多次以后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搞清楚那人的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
    在同届中，他是绝对的天才，当年自己这一届，没有任何人能和自己对战超过十个回合，可今天自己就飞了一下就飞没了……那个人，很可怕，非常可怕，超级可怕！
    但为什么他会和朱雀营的混在一起呢？而且看样子非常熟悉。朱雀营所有资料自己都有，但是赌场的人脸识别能认出李正淳能认出汪云真就是认不出他，他到底是谁？
    第二天，三人睡到中午才起床，在房间吃了中饭后一起出门。老李和老汪觉得时间太早，皇家梦幻应该没开门。索性就去了老汪家。
    老汪家住在闹市区，房子不大，就一室一厅，没厨房，没饭厅。
    印暮天很好奇，就问，“你赚那么多钱怎么住这么个破地方？”
    “我把钱花了。”
    “啧，女人是吧，不是我说你，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老李，昨天带着我找了二十多棵树，每棵长得都不一样，那多有趣！”我有点小膨胀，很喜欢教育人。
    “我建了几所孤儿院，办了几所学校。我小时候在孤儿院没书读，希望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一点不一样的事情。至少，让这些孩子除了去朱雀营还能有别的选择。”
    我和李正淳对视了一眼，心下有点感动，这大狗熊书生，真特么细腻。
    “好！果然有先生气质。这样，你如果钱不够找老李要，他有的是钱没地儿花。”我拍了拍老汪肩膀，鼓励道。
    “凭什么是我，你昨天也赢了那么些。”老李抗声道。
    “我是可怜人，这八年在泥坑里打滚，我需要补偿下我自己。我没钱，我的钱都要花掉的，别问我。”
    李正淳和汪云真看着我，觉得我像一个捂着钱袋不撒手的财迷。
    在老汪家坐到入夜，我们三人又再次回到了皇家梦幻夜总会。
    这次身家不同，包厢自然不同，但我们今天并没有心思玩耍。
    当然，包厢的迎宾我们还是选了梦梦，梦梦嘴都笑歪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点了几瓶酒，然后我挥手叫梦梦到身边，说道，“去把萧风月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如果他不知道我是谁，让他看下这个包厢的摄像头。”
    “萧，萧总？您要见萧总？见不到的，顶包的都见不到。”
    “梦梦乖，去通传一声就好，见不见再说。”我随手丢了十万现金给梦梦。
    梦梦转身离开，我看她腿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