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我有个事儿想问你。”我觉得怎么都得问下夏苍梧的事情了。
    “你问吧，你我兄弟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你知道夏苍梧是朱雀营的人吗？”
    “不知道，我没见着他。”
    我打开手机在网上搜了下夏苍梧，把照片给他看，问道，“这就是夏苍梧。”
    顾十三有点老花了，拿远了手机仔细看了看，说道，“不认识。”
    我说，“这人资格可能有点老，他认识玄武营的高层，可能叫罗伯特，还认识中州营的沈聪和白虎营的曹穹庐。”
    “白虎营曹穹庐我倒是见过一次，沈聪没见过，玄武营的罗伯特听都没听过。”
    “曹穹庐来过朱雀营吗？”
    “十年前来过一次，应该就比你来时早一年。我刚接完人回来，张校长就喊我去，在他办公室，我介绍了下曹穹庐。那次曹穹庐带走了一个朱雀营的学员。”
    “哦？带走了谁？”
    “不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一个小学员跟着他走的。”
    “那年为啥喊你去？”
    “问我接到的学员名字。”
    “你还记得吗？”
    “记得，罗彦，但带走的不是他，是个女孩子。”
    我忽然感觉到事情有点奇怪，既然要带女孩子走，为什么要去问顾十三接的是谁呢？
    “曹穹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确定，我没和他说过话。但他即使在那里没表情看起来也像在笑，那人两边嘴角有点往上翘。”
    “有点意思。”我想象着一人嘴角一直上翘的样子，有点想笑。这人小时候得挨多少打啊！
    “沈聪是中州营的安南大将军，很出名。玄武营的人我认识的很少，罗伯特没听说过。”
    “中州营为啥官阶这么奇怪，言无虚叫个什么戍边大将军。”
    “我也不知道，中州营有四个将军，戍边，抚远，镇北，安南。”
    “那参赞是个啥？”
    “参赞是抚远将军麾下的人。”
    咦？我摸了摸下巴，萧风月是抚远将军的人，但他却和沈聪走得很近，还有胆子把言无虚弄死，说不定，抚远和安南俩人已经联手了，那下一单是不是镇北将军？不知道萧风月会不会来找我。如果来，我得好好宰他一刀。
    “言无虚已经死了，据说被人暗杀了。”顾十三说道。
    “我知道，我杀的。”
    “我操……你这么凶了吗？小兔崽子可以啊！”顾十三眼睛瞪得滚滚圆。
    “中州营内讧，我正好在，顺手忙要帮帮的。我这人一向热心肠。”
    “你热心肠个屁，当年和你同届的挨你打的少了吗？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嘿嘿一笑，把话题扯了回来。
    “夏苍梧按年纪要比你大不少，至少十岁，你看夏沫都二十四岁了，他怎么都得五十多。”
    “朱雀营毕业后交集很少，连同班同届的都不一定能见着，这种十多年前的老人更是认识得不多。”顾十三沉吟道。
    “朱雀营有没有会易容的？我怀疑这个夏苍梧是假名，他是冒充夏苍梧，但本人是朱雀营出来的。我曾经查过，朱雀营没有夏苍梧这个名字。”
    “像‘千面’那种？能变成其他人？”
    “对。我在朱雀营的时候没发现有这门课程，图书馆也没有这方面的书。”
    “你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个名字来，是个老人，我听我学长说过两次。”
    “叫什么？”
    “百变郎君，名字好像叫君无病。”
    “这名字起得可以，怎么听都像是祝福。”我哈哈大笑。
    “这人据说死了，我听到他名字的最后一次就是说他死了。”顾十三使劲回忆着。
    “你等一下，我问问。”
    我拿起电话，打给萧风月。这时候是凌晨三点半。
    萧风月有点起床气，接了电话先是一顿骂，我没搭理他等他骂完。
    骂了一会儿他估计想起来可能我真的会去皇家梦幻和他面谈，冷静了下来，问我，“什么事。”这就显得礼貌多了。
    我说，“你给我查个人，朱雀营君无病，君子的君，没病的无病。”
    过了一会儿，萧风月说，“这人死了。”
    “啥时候死的？”
    “十四……十五年前。”
    “行了，谢了，你继续睡吧。”
    萧风月把电话丢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结果躺了半天睡不着了，起床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眼神痴呆等待睡意的降临。
    “十五年前死的，正好是夏苍梧起变化的时候。”夏沫曾给我说过，她九岁的时候有一天夏苍梧回家不再亲她抱她了。
    “刚才那人是谁？怎么这么快能查到信息？”顾十三很惊讶，即使打给朱雀营联络员也得等他在电脑前面才行。
    “中州营的，他们用手机查信息的，不像朱雀营这么原始。”
    “我操……”顾十三和我们第一次知道时的反应一样。
    我很怀疑这个夏苍梧就是君无病，夏苍梧当年死了后，君无病极可能是朱雀营派来替代夏苍梧的。至于夏苍梧如何死的，没人知道。
    这次，他派老吴来处理我和夏沫，任务失败了。我就不能等了，他就是我下一个要见的人了。否则谁知道他又从哪里捞些人来折腾我，挺累的。
    “十三哥，你知道这次你们护送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们也很奇怪，第一次接这种委托。但真给钱，这如果回去，老吴肯定得添置新设备，指不定还得管我借。”
    “货车里装得是女人，十二个女人一车。”
    顾十三一皱眉，“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夏苍梧这公司是专做人口买卖的？”
    “我不确定，但感觉很频繁。女人销路那么好吗？”
    “我哪里知道？”
    “中州营已经知道了夏苍梧的买卖，上次就是中州营把女人劫走的，我只是帮他们做了件事情，收了钱的，算是他们给的委托。所以这次你要非常小心。”我顿了顿，散了手烟，“中州营这次肯定知道朱雀营派了人来，那么那边就不会喊我去，他们可能怕我遇到旧识。所以他们就得自己动手。”
    顾十三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这事儿有点麻烦，中州营在朱雀营人的心里是有点地位的，很高的地位。
    “你这样，十三哥，如果你信得过我，到时候出发就给我发信息，告诉我路线，我尽量提早一步去帮你把人料理了。”
    顾十三拍了下我的肩，“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在朱雀营我喊你没烟就来找我拿，但你一次都没来，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傲得很。”顿了顿又说，“言无虚你都干得动，那派谁基本都没用了。”
    “对了，你当年为啥拿烟和萧奇换中药？”我又想起了这事儿。
    “我拿去卖钱的。老吴买铁匠产品开销太大了，我得补贴一二，那时候正好认识一个人傻钱多的买家，所以……”顾十三嘿嘿一笑。
    我忽然觉得，我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