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师曾坚决断言,遗体非焚不可,否则恐将招致灾祸连连。
而今,廖大师已逝,小德对郑向南的决定无力左右,只得拨通陈静影的电话通报此事。
陈静影闻讯,心中颇为忧虑。深知郑向南绝不会应允焚尸之举,且作为家属,她的立场亦无法强硬。
挂断电话,陈静影迅速打点行装,毅然决定返回村落,以防万一僵尸再度惊现,她可即时应对,减轻可能造成的伤害。
不巧的是,赵瞎子正值休假,无法提供车行便利,陈静影只得购票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历经两个多小时颠簸,终抵镇上,随后徒步前往郑向南所在的村落。
小德预见陈静影将至,已提前在村外守候。
两人会面后,迅速商议对策,决定随机应变。
此时,郑向南正遵循新大师的建议,着手将郑先民及其保镖亡魂一同送入火海。
“先民啊,你怎落得如此下场……”郑夫人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反观郑向南,非但不见哀伤之色,反而眸中闪烁着丝丝兴奋:“妈,别哭了,爸这一走,家业便全归咱们母子,再不用担心他拿钱去外头养闲人了,这岂不是好事一桩?”
“向南,你怎能如此言辞,你父亲纵有诸多不足,但他对你的疼爱却是真挚的,倾其所有满足你的需求。如今他离世,你怎还能说出这等话语……”郑母边说边泣不成声。
“好?他好在哪里?他只有我一个儿子,那些好不过是无奈之举。若他真有其他子嗣,我们母子早无立足之地。”郑向南对郑先民的内心了如指掌。
郑先民对儿子的情感,更多是出于血脉的延续,而非深厚的爱意。
“我知你父亲风流成性,但这些年,他并未薄待我们母子。如今他已离世,你就别再计较这些了。”郑母泪眼婆娑,望向儿子的眼神中带着责备。
“好,妈,我不说了,您先回房休息吧,哭了这么久,我看着都心疼。”郑向南温柔地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
在郑向南的劝慰下,郑母含泪点头,边擦拭泪水边缓缓步入房间。
待母亲离开后,郑向南独自倒了一杯酒,随即吩咐保镖去请吴大师。
不久,一位年约四旬、精神矍铄的男子步入厅堂,与老态龙钟的廖大师截然不同,他眼神锐利,透露出不凡之气。
“吴大师,下葬吉日是否已定?”郑向南一见吴大师便急切询问。
“已选定,明日便是良辰。”吴大师语气淡然,无波无澜。
对于吴大师的冷漠,郑向南早已习惯,并未介怀,亲自为大师斟酒奉上。
经历了郑老爷子尸变之事后,郑向南深刻体会到真正大师的力量,对吴大师及此类高人,他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吴大师优雅地接过酒杯,轻抿一口那醇厚的高级红酒,郑向南满面笑容地与之碰杯,言辞恳切:“吴大师,一切就拜托您了,有您出手,我自然心安。”
次日午时,烈日当空,郑老太爷的棺椁被抬至精心挑选的墓地,进行二次安葬。
此番葬礼,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悉数到场,郑家作为村中望族,老太爷的葬礼自然非同小可,村民们纷纷给予尊重与面子,能到的无不亲临。
仪式上,吴大师立于案前,手持桃木剑,口中诵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那是外人难以理解的力量之音。
与此同时,陈静影与小德在远处静静注视着郑向南等人,正午的阳光虽烈,对即将变为僵尸的郑老太爷而言,仅是暂时束缚。
夜幕降临,危险将再临。
深知唯有焚烧尸体方能彻底解除隐患,但陈静影深知郑向南不会轻易应允。
望着郑老太爷被重新安葬,她并未急于离去,而是随小德暂居廖大师家中,此行目的明确——解决僵尸之患,同时避免过多惊扰村民。
陈静影心中暗忖,今夜或至明晚,那僵尸必将冲破棺木束缚而出。
吴大师显然低估了对手,不知晓郑老太爷身处“百棺聚财阵”三十载,其尸已非凡物,一旦尸变,便是僵尸王降世。廖大师能将其封印三日,已是极限中的奇迹。
由此可见,廖大师珍藏的那张符咒非同小可。
夜半时分,郑老太爷的新坟之地,地面骤起波澜,紧接着,一只漆黑如墨的手掌穿透了土层,骇人地探出……
天际的皓月,竟诡异地转为血色,将整个村落沐浴在一片不祥的红光之下。
“僵尸王苏醒了,我们必须即刻前往郑家!”陈静影深知僵尸王一旦脱困,首当其冲的便是其血脉相连的至亲。
昔日尸王已汲取了郑先民之血,此番若再得郑向南之血,其实力必将突飞猛进,真正成为无可匹敌的存在。
小德坚决要求同行助战,面对他的坚定,陈静影无奈却也欣慰,遂携其一同赶往郑宅。
抵达之际,正逢僵尸王从天而降,震天动地地咆哮着,声如雷鸣。
这震耳欲聋的吼声惊醒了郑向南,郑家大院之内,一众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连连退缩,无人敢上前应战。
唯有吴大师,手持桃木剑,面色惨白地与僵尸王对峙,心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交织。
“这……竟是尸王!我怎会如此大意!”吴大师心中懊悔不已,此刻的他,唯愿逃离此地,保全自身。
若早知此中藏有尸王,他绝不会应允为郑向南重新安葬此尸,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付之一炬,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