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你剩下的所有御兽全都放出来,你还有一线生机。”
地上,钱尔昂着头看着文家老祖,脸上挂着笑容。
文家老祖脸色阴沉不定,其他的御兽?他要是能放出来的话早就放出来了。
齐昆山可是和他同级别的存在,他虽然阴死了齐昆山,但那老梆子的临死反扑也不容小觑,直接把他剩下的全部御兽都重创,幸好没有当场就死,还能救回来,但现在肯定是没有战斗能力了。
他也没想过霜耀骨龙的实力居然这么强,他到底被律法判了多少年啊?!
现在他把其他御兽放出来也没用,只能平添几个死尸罢了,但要是不放的话,自己现在就得死在这了。
看着钱尔逐渐凶恶的眼神,文家老祖脑中思绪缠绕,最终,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这是老本行了,当年他被那些世家控制的时候就是用这副面孔骗过了他们,只道是暂且忍他一忍,等搞清楚自己到底蹲了多少年大牢,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做打算。
文家老祖恭恭敬敬的对钱尔行了一礼。
“大王说笑了……”
他本来是打算跟钱尔好好交流交流,试图用语言来挣出一条活路,只字不提放出其他御兽的打算,但钱尔却根本懒得和他说,霜耀骨龙庞大的爪子突兀压下,连带着文家老祖茫然的眼神一起化作一滩碎肉。
“你比不上王家的,到现在都还没分清楚状况。”
钱尔站在那一滩碎肉以及有了些许秘境变化的御兽空间面前,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老梆子似乎是蹲大狱把脑子给蹲坏了,也有可能是情报缺失的太严重,让他看不清状况,居然妄想在他的手底下有个活路。
只是可惜了他的其他御兽,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的,不过等他的秘境出来之后自然会有分晓。
这场真王之战的影响极小,因为玄冰螭刚一出场,面对的就是强化到极点的霜耀骨龙,几乎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撕成两截,根本没有用技能的机会。
这就导致了周围的建筑并没有多大损伤,至于人群,齐家的邻居可少,毕竟齐家的家风在那,和齐家做邻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小心磕着碰着几个齐家贵子,那还能活吗。
一场下来,对这座城市造成损伤最大的居然是霜耀骨龙从天而降的那一下。
“都进去,绞杀所有齐家人。”
钱尔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御兽保护自己,把所有的御兽全都放了出来。
数以万计的鬼卒在四头鬼王的带领下将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燃血圣徒一马当先,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将整个齐府凿穿,霜耀骨龙在空中翩翩起舞,撒下带来死亡的雪花,彼岸花阴搓搓的找了个位置猫着,肆无忌惮的张开幻梦境,搅动虚幻和现实。
至于万化魔,它听不懂太复杂的指令,所以钱尔就让它变成燃血圣徒的样子,跟在燃血圣徒身后帮忙,虽说等级低,但凭借着恐怖的身体素质,倒也能派上些用处。
一时间,那些刚刚恢复意识的齐家人顿时发出一阵阵惨叫和怒骂。
但这些嘈杂的声音又很快平息下来,意味着四家的最后一家彻底消失。
“呵呵,你这小子,老夫拼命打造的大同社会,就被你这么给弄没了。”
而就在这时候,苍老虚弱的笑声在钱尔身边响起。
钱尔转过头,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齐昆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满脸惆怅的看着逐渐流出鲜血的齐家门庭废墟。
“这是……灵魂?也不是灵魂,这状态挺有意思的。”
钱尔皱着眉头打量着齐昆山,虽说他对于御兽方面的知识并不是那么深,但到底是黑暗系的真王,对于灵魂可再熟悉不过了,眼前的齐昆山明显不是灵魂。
“这是律法的化身,但现在也快要消失了,临死之前,我的金律獬豸拼死用出了最后的黄金律法,将我心中的大同社会具现,以此来约束那些家伙,但却被你给打碎了。”
齐昆山可惜的摇摇头。
“你的大同社会就是指用律法强制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做什么,不能有任何逾越的地方?你这也太魔怔了吧?”
钱尔瞪大眼睛看向齐昆山,他想过很多,但怎么都没想过这居然是齐昆山心里的大同社会。
“呵呵,也就是老头子我现在快消散了,要不然非得跟你辩上一辩不可,来吧,跟我来。”
瞥了钱尔一眼,齐昆山的眼中分明写着懒得和你这个不学无术,只长肌肉的家伙说,随后对钱尔招招手,领着钱尔走向码头的位置。
身后,刚刚从齐府废墟中走出来的其他御兽想要跟上,却被钱尔拦住,反正也只是一个血肉分身,钱尔本来就没想着回去,正好跟过去看看齐老头要说些什么。
齐昆山的身影越来越黯淡,最终,他领着钱尔到了码头,两人在岸边的填海石上坐下,面前正对着一座跨海大桥。
“我有五个姐姐,一个哥哥。”
出神的看着那座跨海大桥,突然,齐昆山开口说道,钱尔没有搭话,只是安静的侧耳倾听。
“我家是齐家主脉,我的父亲是旧齐家的最后一代家主,齐家家主的位置得是个男丁,但我的母亲却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导致父亲和母亲盼望着想要一个男丁孩子都快要魔怔了,毕竟谁愿意偌大家产拱手让给旁人呢。”
“我的那五个姐姐就是在这种家风下长大的,再后来,我兄长出生了,他是个废物,实话,一个被宠坏的废物,和我比起来只占了先出生这个优势。”
齐昆山语气平静的说,但钱尔在听他强调兄长是个废物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惹来齐昆山不满的眼神。
瞪了钱尔一眼,齐昆山这才继续开口说着以前的故事。
“但即便是废物,那也是父亲和母亲的心头宝,我那五个姐姐当然不敢去招惹他,就在这时候,我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