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你弄的这些玩意儿，行不行啊？咱俩可是灰头土脸小十日了！”卓明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想手上的黑灰也抹了一些在额角。
    苏子意看了看卓明没一处干净的脸，转头忍下爆笑的冲动。
    “现在还缺点活炭，只要这个做出来了，后面就轻而易举了。”苏子意往炉中递着柴，一边说道。
    “你又是让我去那个小村里买甜蔗，又是让我去街上买木炭的，这些粗活，让下人去做不就好了？”卓明干脆就地坐了下来，反正一身炭黑，也没比泥地干净多少。都好几日了，还不懂这个九郎想做甚。
    他也是服了自己，怎的轻易就信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毛头，玩不一样的，的确不一样，先是偷偷摸摸来他们家城郊别院，然后两人和泥巴，搭炉灶，又从外边买了大锅，大蒸笼……各种乱七八糟的。好在别院就一个老仆在守着，也不会去主家告他状。
    “三郎君别急啊！现在九郎也是一边试验，一边总结，等做出来了，保准让你一鸣惊人！指不定天子都要接见你？”苏子意见他已经不耐，赶紧出言安慰，快成了，可不能出了岔子。
    “我信你才有鬼了！小毛头，让爷给你摸了几日黑炭，后日就是年三十，今日不成，本郎君不陪你玩了！”卓明起身叉着腰，气鼓鼓道。
    “再等等，这炉还有余温，凉透了再开。若不成，那明日便不来了，你看行吧。”苏子意好言解释。
    又等了半个时辰。
    “嘿，三郎君，成了！”苏子意捧着手中的碎炭，这古代，无设备条件，做什么都靠手工从零开始创，弄个活炭，都试验了小十日。
    “那你这些碎炭，是拿来做甚，也不能吃，也不能穿。”卓明已经耷拉在一边，不想理会了。
    “欸～现在就可以进入重点了，赶紧的，来挤甜蔗汁，胜利在眼前！”苏子意把卓明拽起来，走向舂碎的甜蔗，这可是今日两人费了大半日才弄出来的，眼下只要挤汁就能熬糖了。
    “这十日做的苦力，我活了二十年也没做过这般多，再信你最后一次。不行就滚得了。”卓明嘴上说着，但是也还是一起帮忙，一边做事，一边骂骂咧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累得快不行了。卓明坐下来，说什么也不肯动。苏子意看看大锅里的汁水，罢了，反正也是试验，先弄出成品来，后面再弄吧。
    于是她开始生火熬汁。又熬了两个时辰，总算熬成了红褐色的稠糖，她又加水溶解，然后倒入碎活炭，又过一个时辰，取上清再熬。
    “三郎君快来，快来！”苏子意抹去额角的汗，摆手叫卓明过来。
    卓明见她一脸兴奋，忙过来一看，只见锅内白晶晶的糖块。
    “这是甚东西？”
    “你尝尝不就懂了！”苏子意脸上的大大的笑意。
    卓明用木铲挑了一点，吹凉，送到嘴里。咦，甘甜甘甜的。
    “行啊，你个小毛头，没白费本郎君十日辛劳。这玩意儿，只怕举国独一份！”卓明说着，也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好玩吧？日后还有更多好玩的。”苏子意一脸傲娇地说道。
    “行，日后咱俩一起玩，独一份的东西。”卓明同意。这可比在茶肆闲聊看图册有趣得多。
    “这些可是秘密啊，泄了出去，咱俩就白忙活了。奇货可居，要玩就玩特立独行。”
    “嗯，爷听你的。不过这些要怎么弄？”
    “明日你买个好看的盒子，装上，过年回家孝敬你家老头子，让他刮目瞧瞧你，嘿嘿！”
    “这个我看行。今日光啃硬馒头，怪饿的，咱俩去茶肆点些吃的罢！”
    “别说，我也觉得怪饿的，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