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叩门进来。是秦州牧的随从。
“苏娘子,我家大人请你过府说话。”来人抱拳行礼。
“舅父可有说何事?”荣静一听,放下手中图册,向来人问道。
“这小的不知。苏娘子速去罢。”来人从容说道。
“好的,这就去。”苏子意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出门。
“我陪你罢!”荣静也赶紧跟上,万一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好在荣宅和秦府毗邻。只是一墙之隔。有钱有权就是好,这荣济来永州做个小司马,就能买与外祖家毗邻的宅院。
随从很快将苏子意带到书房,叩门而入。
“静儿先去外边等着罢。”秦州牧见荣静也跟来,便开口说道。
荣静也不敢违抗,鼓着嘴同随从一起出了书房,候在外面。
“苏娘子小小年纪,谋策还真有一手。”秦州牧淡淡开口。
“秦州牧谬赞了。子意只言人不敢言之事,无甚谋略。”苏子意对上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老江湖,不敢轻慢。
“刘长义之名,本州牧有所耳闻,是除严家儿郎之外唯一行策能成之人。你同济儿谋调刘长义,我不做声,一来是乐见其成,二来也想瞧瞧我那外甥能否成事。如今刘长义已在途中,这事便算你有功。”秦州牧眸光深邃,前面肯定了苏子意的功,接着未等她冠冕应答,话锋便是一转。
“本州牧寖淫官场几十年,你们那些小谋小算,若用在正途便罢了,莫在我这动甚不该有的心思。”
“子意不敢。”苏子意心中一颤,虽说她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八年,可对上这四五十的古代老狐狸,她瞬间少了几分自信。
“不若先交代,你是何人,同刘长义又是甚关系。若少了甚,让本州牧不悦,那你便去永州城门口等那刘长义,天高海阔去吧。”秦州牧语中淡淡,话里深意让人胆寒。
苏子意一听,抬眸与他对视,果然是老狐狸。若她说是苏家人,因功转了良籍,他敢不敢用她?若不说,他将来也有知道的一日,届时会不会连累刘长义?
还真是烦恼。
“呵~秦州牧可真吓人,子意年纪小都不敢说话了。”最后她还是强作轻松,笑着开口。
“古人都说了英雄不问出处,何况子意还有籍册在身,又是良籍,只是父母手足不详,若可以,子意倒是希望有详,起码有归处罢。既是涂州临安人士,与刘长义也算是同乡,他年少读书都在临安书院,我虽为小娘子,却向来着童子装扮,与书生结伴。因而与他结识,后一同写了详策,再往后的事,州牧大人已尽知晓了。”苏子意说得半真半假,语眸清亮,不惧与眼前老狐狸对视。
秦州牧先别过了眼,思忖这些话里的真假。不多时,又开口问道。
“那你又是因何在凉州遭人追杀?”重伤至此。
“子意不敢欺瞒州牧大人。外人都说,严家儿郎行策大成。却无人知,详策是子意所供,严郎君若无我,策难成。子意在临安时有幸得严县令赏识招做谋士,助他行策,有成后才大行涂州。后又调任凉州刺史,子意便随行去的。也不知是严刺史仇敌过多还是甚,他出征前便履遭暗杀,子意也没少波及,他出征后,那些人约莫寻不到机会,便拿子意泄愤了罢。”苏子意见秦州牧已转过眼,她心下松了一口气,老贼想要理由,编一个就是。
秦州牧听完,却是一愣,后又大笑言道。
“涂州策成,竟是因你?你这大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
“州牧大人不信?那子意便去城门口等刘长义罢。永州不敢试策,那便去灵州,仓州,允州,等大成,秦州牧再奏请天子调令,也是一样的。子意告辞。”苏子意说着,便假意往门口走去。
“那刘长义所谋是为官,可苏娘子却是为何?”秦州牧见她要走,又接着问道。
“原因有二:报荣大郎君救命恩,再就是美名。”苏子意回过身,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