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重回卫都，各大世家都在默默观望。
    在得知只剩五个活口时，唏嘘不已。曾经盛极一时的苏家，凋零至此！
    但苏家也成了各世家心照不宣的笑话。
    罪名虽得平反，却成了世家庶民。
    为此，苏府也有自知之明，整日大门紧闭。也无脸主动与人交际。
    只除了苏子意每日早出晚归忙生意。
    直到三月中，东南街束京坊十字街口，一家新开的铺子红布未揭，却已香飘满坊。
    卫都人口本就多，闻香而来的行人，一波又一波。
    甚至有急切的，上前敲门。
    “店家，你们这里面准备做甚营生，日日飘香的，着实勾人。”
    伙计打开了门缝，露个头出来。笑着回答。
    “后日试营业了，届时您来了便知。”
    苏府后巷飘香更甚。
    于是府上的每个人都体验了一把当初永州试品的感觉。
    伙计直接从后面送过来，苏子意聚了人在正厅，然后开始分发。
    开始两日，众人还觉得稀奇，可试到第三日，纷纷避之不及。
    然而无用。
    连素心园的婢子嬷嬷都不放过，苏子意亲自带着婢子送去的。
    “诸位都有份，谁也躲不了，这点心，日后就是我们苏府衣食住行的倚仗了！”
    苏子意本人，也艰难地用勺剜了一口。
    程文是最乖巧的食客，他的眼中，已在点数如流水般的银两。
    卓明只在旁边默默试吃，从他进苏府开始，就不曾多说一句。已全无了从前的纨绔模样。
    苏子意对他，还是有一分歉意在的。终究卓家的覆灭有她的推波助澜在。
    然而又想到卓家欺她在先，况且真正的罪魁是李必。
    但对于为何程氏安排他住进内院，苏子意还是有些不解的，但也没来得及多问。
    她真的很忙，每日去作坊，去铺子，还要去荣家找秦氏，就比如今日，出了成品，也要送去荣家试过。
    秦氏看苏子意，已然看儿媳的心情了。
    苏家这个情形，若是荣家能上门提亲，八成能定下。
    苏子意却全然不知秦氏面上的笑有何深意，只当她十分满意糕点的口感。
    “国公夫人，您瞧可还有不妥之处？”
    苏子意见秦氏和荣静都已尽数尝过，同婢子将碟勺都收拾妥当。这才开口询问意见。
    “子意做的都是极好的。”荣静由衷赞道。
    “是一些稀奇出彩的，只怕这点心届时可要抢尽风头了。”秦氏心中是满意的，还从未听过哪家喜宴，女方还要提出指定的点心制作。
    又想到可能会抢韩家喜宴的风头，秦氏有些疑虑。
    “无妨，子意的点心若能一朝出名，必定能生意兴隆。”
    荣静却只想着，要如何帮苏子意把九娘子推广出去。
    ……
    就这般，卫都的九娘子，低调地开业了。
    因永州店便是她的模板，很多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相比之下，新店开业就从容了许多。
    但他们还是预估错了卫都百姓的购买力，准备的两千斤散称烤饼也撑不到正午。
    第一日开业，也是正午就打烊了。
    “表妹，今日进账如何？”程文忙了一上昼，见店中进客爆满，半点也不觉得疲累。
    打了烊，便想知道经营情况。
    “不如何，散饼也不过卖了百两，加上宾客牌预存，统共不到八千两。”
    这个结果，苏子意预料到了。
    永州有代言人，可卫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荣静的喜宴推广效果。
    “咦，按这情形，你们在永州是如何做到两月挣几万两的？”程文一听不到八千两，心情凉了大半。
    “那自然是永州的招在卫都还没用得上呀。”苏子意并不着急。
    后面还得继续想招。
    “表妹似乎胸有成竹？”程文见苏子意半点从容不迫，他有点着急。
    “欸，在卫都，我们约莫只能靠积少成多了。全城热闹的街坊，开满小铺，售卖散饼。”
    苏子意叹了一口气。
    一口吃不成胖子。
    “表妹还有法子否？不若说来表兄听听。”他怀疑她藏私。
    “并无。”苏子意不客气回道。办法都是一步步想的，走一步算一步。
    “甚！”程文这才有些惊慌，他可是投了两万两！
    完了，让二叔知道，定要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