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再无提过程衡与苏子意的亲事。
包括程衡本人,也再无提及过去如何如何。
这让苏子意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位表姑,似乎日日要来州牧府。
早来晚归的,比那几个上衙门点卯的都要勤快。
而且,对苏子意热情殷勤得有些过分。
一连好几日,她总算瞧出来一些端倪。
程家莫不是把主意打到她夫子爹身上了吧?所以才放过她。
她的目光反复审视两人。第六感告诉她,猜对了。
但夫子爹的反应,却极其平常,无半点暧昧之意。
他们俩,血缘可就太近了啊!
得找机会给苏爹讲一节伦理课……
虽然她也有可能会被策反。
但程文没给她那个机会。用完早饭,就要拉着去楼里管生意的事。
为客栈酒楼贵宾牌的事。
这点小忙,她还是愿意帮的。自家人嘛,诚意得有。
同时很快,灵州点心铺子的事,也提上议程。
程二叔决定亲自上桌谈判。
程文十分乐见。因他每次与苏子意谈买卖,都要吃亏。
他伸手做请,让两人对坐上茶。然后乖巧站在一边,不时斟茶。
“子意啊,二表伯同你表兄商量了一番。觉得你那点心生意,在灵州也大有可为。”
“不若先开两家铺子试试?若能成,也不愁开遍九州了。”
程二叔先小抿茶水,润了润口,这才说道。
但苏子意恭敬坐着,十分淡定。听了二叔的话,她爽快应了。
“多谢二表伯认可。灵州自然能开那点心铺子的。”
“只要子意在,九州任地方,都开的起来。”
意思是,我自己也能开得了。且我才是不可或缺的。
二叔见她爽快,回头又瞪了一眼程文。那神情仿佛在说。
‘瞧见没,二叔出马,人答应尤其爽快!学着点。’
程文耸了耸肩。
也在无声回话‘先别急啊,侄儿等着看你糗。’
二叔再次回以白目。
再回过身,面上挤了挤笑。端杯饮茶,套思路。
“这样,你同阿文也一道做了一年多的买卖,配合默契,也知根知底。”
“又是自家人,不若还带他。这回他身后有整个程家做保。你完全能放心。”
苏子意从善如流,甜甜笑了笑。
“是,二表伯说的在理。若无二表兄,子意还须得多请几个得力的管事。”
“不如与表兄搭伙,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这样,还如从前,三七分利”
二叔一听有程家做保,还三七分利,不由眉头高挑。
“那如何得行?程家出钱出力,二表伯也不多说,五五分成总是应该的。”
呵……
出钱出力?
从前说这句有用,现在不顶事了。
“二表伯若嫌少,还有另外的合作法子。”
“子意只出方,出推广方案。其余一概不管,不担风险,只分二成利。”
咳咳……
二叔被一口茶呛到。
她还真说得出口。
只给个配方,就要二成利。方案不还是她照搬永州和卫都铺子的路数。
不担风险,就是不出银子,只分利。
与空手套白狼何异?
二叔暗暗翻了下白眼,有些喘不上气来。但又想到永州铺的事。
“九娘子,表伯若无记错的话,永州铺子,你也是同荣静兄妹一道开的。”
“然而你日日分外辛劳,最后也只分个三成多。
对个外人如此,因何对你表兄却苛待几分?”
想到这,二叔便越发不服气。合着表亲只占了个名,还不如外人。
苏子意没想到他连永州店的事都这么门清,想必暗暗做了功课的。
她笑意更深了。缓缓说道。
“二表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荣家的救命恩就撇开不说了。”
“子意开头家铺时,可是身无分文啊。说难听些,就是空手套他们兄妹的狼了。”
“至于辛劳,前头试验不吃些苦,后边卫都铺子如何开的这般顺利”
“您再瞧,子意回到卫都开的铺子,可还有荣家兄妹半分利?”
“也就看着表亲的面,自家人,这才分出三成利给的表兄。”
“眼下,米粮生意也做的如此大,二表伯认为子意还缺银子?”
“至于人手嘛,多用几个大小管事跑跑腿,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