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诚起了个大早,不起不行了,这宿舍太吓人了,前半夜磨牙,放屁,讲梦话……抱歉,放屁的那个是自己,就不说了。
可后半夜这梦话越来越邪乎,一开始是林子甫背公式,后来葛猷军背唐诗,再后来……周建国对上了。
葛猷军: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周建国: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
顾诚:这么好的学习氛围……你们是准备考研还是怎么的?
这边顾诚刚收拾好,就看见毛孩也起来了,这小子看到顾诚的时候,露出惊讶之色,然后一脸郑重的道:“我在老家的时候,都是最早起来早读的,没想到三哥比我还早,我以后要更加努力了。”
“不用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睡眠没你好而已。”顾诚用手拍了拍额头,然后愤愤的一巴掌拍在林子甫的床上。
“咋了咋了?地震了?”林子甫一脸懵逼的弹了起来,嘴里喊着“让领导……咦,我是不是做梦了。”
顾诚指了指刘毛毛,然后道:“你儿子已经起来早读了,你当爹的不给他带饭?”
林子甫气道:“顾老三,你个杀千刀的,扰人清梦啊你!”
“大哥,我饿!”刘毛毛趴在林子甫的床边说道。
那两只手扒拉着床,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林子甫恍惚间道:“唉,爹给你……呸!顾老三,你果真是个杀千刀的。”
顾诚哈哈一笑,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让你们昨天晚上祸害我。
到女生宿舍门口,顾诚等了几分钟,凌悠悠就小跑着出来了。
顾诚双眉紧锁,这姑娘没人帮着裹一下,是不太行,视觉效果太吓人了。
“诚子哥,你来多久了?”凌悠悠笑问道。
“刚到一会,我说悠悠,回头带你买衣服吧?你这……得买合适的才行了。”顾诚比划了一下。
凌悠悠在顾诚面前,完全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自己低头看了看道:“买什么样的衣服?”
“嗯,就是你们女孩穿的,回头去商场看看吧!”顾诚说道,这丫头天赋异禀,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悠悠今天肯定要做检查,所以饭最好暂时不吃。
两人搭着公交车,到了北京协和医院后,也没着急进去,顾诚先打了个电话给赵家。
电话接通,赵志兴的声音懒洋洋的道:“哪位?”
“我顾诚,老赵你怎么又在家躺着呢?”顾诚笑道。
赵志兴一听是顾诚,立即来了精神,立即道:“你小子,到地方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报平安?”
顾诚笑道:“这两天不是忙嘛,一大堆事。”
实际上顾诚报平安了,到首都后就给大队打了个电话,跟清秋他们报平安。
“对了,不废话,我现在人到协和了,进去找谁啊?”顾诚问道。
赵志兴道:“你别进去,我让人出去找你。”
“你在北京,这么大的鸟啊?”顾诚惊讶道,北京协和什么地方?那可是国内最好的医院之一,外宾来我国访问,都是在这地方看病的。
赵志兴得意道:“那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一会有个女大夫找你,高高瘦瘦的,你叫她杨大夫就行!”
“呦,外国大夫啊?这肯定是专家。”顾诚啧啧道。
“想什么呢?老顾你那脑子怎么整天天马行空的?杨大夫,姓杨,不是洋人!”赵志兴乐道。
“德性,逗你玩呢。”顾诚也笑道。
两人逗了几句嘴,临了的时候,顾诚道:“人出来不好找我吧?这人挺多的。”
赵志兴道:“安心站那,肯定能找到你。”
顾诚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挂了电话付了钱,带着悠悠到医院门口站着。
此时,赵志兴摇着头拿起电话,拨打过去后,那边几乎立即就接通了。
“麻杆……。”
“杨癫疯,你再叫我麻杆,信不信我撂电话了。”赵志兴牛气哄哄,威胁道。
可谁知道杨柳嗤笑一声道:“你信不信,你敢撂我电话,等你回北京的时候,我去你家捶你?”
“……杨姐,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赵志兴硬气了没有一分钟,立即就怂了。
“别废话,人来了没有?”杨柳问道。
赵志兴无奈道:“来了,医院门口呢,不过杨姐,你觉得你现在出现在老顾面前,合适么?你家人要是知道老顾在北大上学,到时候他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杨柳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又没说我会现身,放心吧!我姑最疼我了,她不会跟我爸他们说的。”
“得,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赵志兴也不废话了,交代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此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杨柳道:“柳,你今天堵我这,到底准备干什么啊?还抢着接电话?”
杨柳笑道:“我就是在家太闲了,又想小姑你了,所以就来了嘛。”
“你这丫头,就这张嘴会哄人。”小姑笑道:“刚才是找我的吧?哪个科的?”
杨柳连忙道:“不是哪个科的,是麻杆兴……就是赵志兴,游姨的儿子打来的,说是跟你说好了的。”
小姑连连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游姐跟我说过,人到哪了?我这怎么找人去?”
杨柳立即道:“我知道,那人我在淮南的时候就认识,算是……朋友吧!我带你去。”
小姑惊讶道:“是你朋友啊?也没听说你在淮南交朋友了。”
杨柳咧嘴笑道:“一般朋友,而且不知道我家里身份,所以一会我就不露面了,小姑你给帮帮忙,人家在淮南可帮过的,当还人情了。”
小姑好笑道:“你的人情,你姑还是吧?”
“哎呀,小姑你最好了。”杨柳拉着小姑的手臂撒娇。
小姑没法子,只能点头道:“行行行,我一定尽量帮忙。”说罢,忽然道:“对了,你工作的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