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思要走,司雪也跟了上去:“我陪着思堂姐一起回去,大热天省得你跑来跑去的。”
司思没有拒绝,带着司雪回了自家,她将司雪安顿在堂屋等待,则快速回到自己房间,然后闪身进入商场。
选了几款喜欢颜色的轻薄布料,她通过刚刚和司雪的交谈,知道司雪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绣线。
司思连同缝制衣服的线一起,又拿了颜色各异的绣线。
然后又在书城找了几本关于汉服剪裁的书籍,选了两个比较适合且喜欢的款式,用复印机复印下来,连同布料一并带着离开空间。
司思抱着一大堆布料和颜色各异的线出现在司雪的面前。
司雪就如同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的抚摸,口中还不停称赞:“思堂姐,你的这些布料太漂亮了,还有这么多绣线,比我平日里用的那些艳丽很多。”
司思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将那两张喜欢的衣服图样放在司雪面前。
“雪堂妹看看,这两种款式的衣裙是否能够做出来?”
司雪仔细打量了图纸一番,司思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出惊艳之色。
不多时,司雪将图纸放下:“思堂姐,这样款式的衣服我虽然没有做过,看制作方法我应该能搞清楚,我可以试试。”
她不敢将话说得太满,虽说这图纸上的衣服自己看着不难做,万一思堂姐不满意,她岂不是没开始就给人一种说大话的感觉。
“这些布料足够给我和娘亲每人制作两套衣裙的,若是有剩余,雪堂妹就自己留下做些什么即可。”
赵翠芝和司雪已经帮他们家人做过衣服,尺寸方面都已经掌握,这会儿也不用再量尺那么麻烦。
司思说着,就将布料和绣线等物推到了司雪的身前:“好了,这些你带回去慢慢做,不用着急。”
看着这么好的布料和丝线,司雪有些为难:“思堂姐,这布料太好了,我还是每天来你家里帮着制作衣服为好。”
司思知道司雪担心的是什么,她怕将布料带回去,出现个什么状况将布料弄脏或者弄破了,这样她心里会有压力。
反正她也不排斥和司雪接触,后者每天来家里做衣服,也多个和她说话的人,司思倒是乐意。
“这样也好,那雪堂妹明日就开始来我家里做衣服吧,这样咱们两个还可以聊天解闷。”
司雪见司思这么痛快就答应,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真挚的笑容:“还等明日干嘛,我现在就可以动手帮堂姐做衣服。”
两个小姑娘在堂屋内有说有笑,司超群也一直在山脚下监督建造鸡棚的事情,司宇则是一直跟在罗雪华的身后,娘亲干活的时候他就负责打下手。
同一时间的容王府内,刚刚用过早膳的云太妃正陪着两小只,自从认识司思以后,两个孩子身上长了些肉,不再像当初那般看着瘦弱得不成样子。
也许是每日可以吃饱的缘故,两小只的性子也比以往活泼开朗很多。
云太妃就想着,是时候要帮他们请一位合适的先生开蒙了,更何况,她当初在临水村避难的时候,已经和司家人说好,找来的先生要连同司宇的学业一同教授。
都过去这么久,怕是司家那边都已经着急了,毕竟司宇的年纪摆在那里,早已过了开蒙的最佳时期。
若不是因为祁莫寒一直起早贪黑的安排秋水城灾后重建事宜,她早就跟儿子提及此事了。
今天刚好,祁莫寒也许是两日里太辛苦的缘故,没有早起就离开王府,云太妃终于有了提及此事的机会。
“莫寒,你派人打听一下,秋水城内最好的先生,我想将人请到王府来教授两个孩子和司宇。”
其实,祁莫寒并没有因为忙碌将这件事忘记,就在前不久,他收到了京城恩师陆九幽的来信。
信中说,他手下有一位得意门生名叫沈逸尘,考中前三甲进士,被当今皇帝安排到翰林院做了编修一职。
翰林院编修一职,为正七品,不但品级不如其他官员,承担的工作却不轻松。
出身普通的沈逸尘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他信心满满,相信凭借自己的本事,早晚会有被提拔的一天,然而,他在翰林院做编修,一做就是三年。
可以说,在这三年里,沈逸尘彻底看清了世态炎凉,当初他十年寒窗苦读,就想着以自己的本事来报效国家,可他不但每日里要做一些看似无用的繁复工作不说,甚至对当今圣上的作为十分不满。
若圣上是明君也就算了,他沈逸尘宁愿甘于人后,默默付出自己的一切,可这位非但不是明君,甚至可以用暴君来形容。
每日辛苦为这样的帝王卖力,沈逸尘觉得不值。
因此,在他想清楚后,主动递交了辞呈。
如今沈逸尘已经辞官一年多,因为旱情的缘故,一直没有离开京城,日子过得异常颓废。
沈逸尘在高中以前,本就是陆九幽的得意门生,陆九幽不忍如此人才因此而埋没,在他递交辞呈以后,多次劝解,希望后者可以打开心结,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可沈逸尘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以他的话说就是,他这辈子宁愿做个碌碌无为的教书先生,也不会为这样的暴君贡献自己的一丝一毫。
陆九幽爱惜人才,但也清楚沈逸尘的性子。
这种人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想必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为了让他能够生存下去,陆九幽通过自己的关系,帮沈逸尘介绍了京城几个有名的学堂,让他去做先生。
可当沈逸尘接触到那些京城纨绔学生,了解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些佞臣家的子弟,更是倔强起来。
培养这些佞臣子弟,那是侮辱圣人的教诲,因此,沈逸尘又果断辞退了教书先生的工作。
如今,沈逸尘赋闲在家,生计都成了大问题,沦落到了去大街上摆摊售卖字画的境地,甚至还会经常遭到曾经那些同僚的嘲笑。
可以说,沈逸尘的日子要多不如意就有多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