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直跟在四人后面,看到那四人离开京城后才往家中赶,
悄悄回到家里,棒梗浑身已经湿透,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回想起今晚的经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皮肤上立刻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玉桃也被惊醒了,她正准备开灯,
棒梗连忙说道:“别开灯,是我。”
在黑暗中,玉桃能听出棒梗的紧张和气喘吁吁,忍不住问道: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棒梗安慰她说:
“没事儿,就是吓到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十点钟左右就回来了。”
其实,棒梗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几年,公检法受到严重冲击,刑侦人才大部分被下放到农场,
现有的公安人员大多是军人出身,他们的刑侦能力并不强,
许多案子要么不了了之,要么糊里糊涂地结案。
幸好,第二天棒梗要出车去东北,这让他心里平复了许多。
一个星期后,棒梗回来却听说侯主任的案子已经结了,
凶手确定为绑架棒梗的那四个人,而且这四人已经被击毙。
原来,这四个人够倒霉的,他们在一个火车站买票时,被塑胶厂出差的采购员看到,偷偷到铁路派出所报了案。
这四人在火车上被铁路公安堵住,其中两个人当场反抗劫持人质,被当场击毙,
另外两个在押解回京的途中突然劫持一名小孩准备逃跑,结果也是被当场打死。
棒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出车回来可以直接回家,他抱着行李往家走。
走到一个胡同口时,他碰到了夏红。
“大兄弟啊,可等到你了!听说你今天回来,我特地在这里等你呢。”
棒梗看到夏红等自己,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稳住心态,笑着问道:
“红姐,我这刚出车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夏红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让大兄弟晚上去我那里坐坐,我要好好感谢你。”
棒梗一脸懵逼地看着夏红,
“红姐啊,为什么要感谢我?”
夏红感激地说:
“呵呵,我那不要脸的公公死掉了,我终于解脱了,当然要谢谢你。”
棒梗又是一脸奇怪地看着夏红,
“红姐,你公公死掉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东北出车啊。”
夏红看到棒梗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
“你那天从我家回去,没碰到什么人吗?”
棒梗还是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摇摇头看着夏红说:
“没有啊,我从你们家出来,直接去了你们胡同旁边的公厕,蹲了半天这才回去。”
夏红恍然大悟,她仔细地观察棒梗,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后,笑着说道:
“大兄弟,我又研究出几种新菜品,今晚要不要过去尝尝?”
棒梗抱着行李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近夏红低声说道:
“我们俩的事,我师傅知道了,不知道是川子说的,还是别人说的。
这段日子,咱们最好不要联系,否则我师父可能将我逐出师门。
等我考到驾驶证后,再去找你。”
夏红当然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罢了。
看着棒梗那带着一丝欲望的眼神,她以为这个小白脸暂时还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两人分开后,棒梗的眼中立刻露出凶狠的眼神。
回到家中,看到玉桃还像往常一样无微不至地伺候他,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他将这次赚到的120多块钱全部塞给玉桃:
“这些钱你收着吧,顺便给自己添几身衣服鞋子。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辛苦了。”
玉桃有些惊讶地说:
“当家的,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啊?我这带孩子一点都不辛苦比在乡下轻松多了。”
棒梗笑着说:“给你你就拿着,也不用太节省,你男人会赚钱,不要太亏待自己。”
玉桃有些担忧地看着棒梗:
“当家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棒梗摆摆手说:“没遇到什么事啊,就是感觉还是媳妇你最好。”
玉桃被棒梗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天一黑,棒梗就去了鸽子市,出了一批货,顺便购买了一些防身的器具和药品。
他来到夏红家门外,此时整个胡同和院子一片漆黑。
他悄悄打开夏红家的房门,然后轻车熟路地向主人房那边摸过去。
此时卧室里正传出夏红那销魂的呻吟声,随着夏红“啊”的一声,房间里暂时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卧室里传来小川略带喘息的声音:
“你今天见到贾梗了?那侯主任是他杀的吗?”
“看他的反应,应该不是他,估计熊二他们绑错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我想也是,就贾梗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哪有能耐杀掉侯主任。
那他还会来找你吗?”
“应该暂时不会,他师傅警告他不要和我在一起,否则就逐出师门。
他说考到驾驶证后再来找我。
要不是看到钱的份上,我可不想他过来。
别看他长得白净帅气,其实他就是个银样蜡枪头。
他每次过来,如果不给他下点春药,他在我身上估计也折腾不了几分钟,简直太不中用了。”
小川的调笑声传出来,
“他这次出车可能又赚了不少钱哦,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你真扫兴,抱着我还谈别的男人。”
棒梗在外面听到这里,气得双手紧握,指甲掐在他的手掌肉里让他身体不停颤抖。
他恨不得冲进去弄死两人,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另想办法。
他悄悄地溜出院子,跑到最近的派出所,偷偷举报有人通奸。
当公安人员破门而入的时候,夏红一丝不挂,正在伺候小川穿衣服。
等到第二天下午,棒梗正和师傅给车子保养,
厂里的广播通报小川因为和夏红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被开除。
沙玉辉瞥了一眼棒梗,冷笑的说道:
“小子,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那个女人不能沾,一旦沾上,没什么好下场?”
“师父,我知道了。自从您那一次警告我之后我再也没去找过夏红。”
“没有就好,这个川子也真是,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偏要找个寡妇。”
又过去两天,川子被发配到乡下劳改,
而夏红因为孩子还小,被批斗游街之后放回来了。
不过她的头发被剃了个阴阳头。
棒梗以为夏红从此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是还没过一个月,棒梗刚出车回来,夏红在胡同口拦住了棒梗,
此时,她的头上围着个围巾,满脸憔悴,可怜兮兮的看着棒梗,
“大兄弟,能不能帮帮忙,借我一点钱,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