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没有雌崽,那便无法让自家王姓成为别家的主母。但自家的少主想要延续王姓香火,又不得不嫁于别姓雌性,奉别姓为主母。
即便从宗族内部寻求主母人选,也只剩下旁支。这于王姓主支来说,算是断了香火了。
嬴姓就是最好的例子。谁都不想重蹈嬴姓的覆辙。
婼主公看了看婼里牺,想了一下,说:“若真的是妊妙儿所为,工公想妊主公如何给你个交代呢?”
姒主公轻打了个鼻响:“以命抵命!”
“要是妊姓不肯呢?”
姒主公轻哼一声:“妊姓虽是上三星,但上三星却也不只他一姓。”
婼主公瞟了一眼姒主公,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工公,我要说得不好,你权当听过算过,可别同我置气。”
“怎么?”
“现在这天下,各家都在寻求生存之法。未来谁会问鼎五州尚看不出端倪,此时与妊姓交恶并非明智之举。
若是将来,妊姓所托之人登顶高位,你姒姓该如何自处?况且,上三星虽然不止妊姓一家,却也不是家家都愿意替别家出头的。
要是想借他人之力,定然也要回以同样的代价。值得吗?”婼主公拍了拍姒主公的手臂,劝慰道。
花洛洛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她现在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姒主公没有回答婼主公的话,轻拍了两下婼主公的手:“瑁公,你我两家都是平三星的,这雌皇之战,说到底,与我们原是没什么太多干系的。
只是,往昔雌皇之战,中原军力,我们平三星的却也占了1\/3。
不瞒瑁公,此次,与往昔大有不同。恐怕我们平三星想继续韬光养晦是不能了。”
“此话何意?”婼主公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问。
姒主公想了想,又看了看婼里牺,踌躇片刻后,开口道:“往昔,上三星的那些人,只要选对被唤醒者,便可在新朝有一席之地。
于他们而言,除了他们支持的被唤醒者,其他都是对手、敌人。
可这次不一样。就像大巫刚才说的,圣女或是这场雌皇之战中的变数。”说着,姒主公又瞟了婼里牺一眼:
“谁都无法保证哪个被唤醒者最终一定会获胜,但圣女却一定是可以替兽神巡游九野,赐福兽人的。
按照神宫占卜所示,圣女替兽神巡视五州,所经之地,应惟命是从。换而言之,这五州未必是哪个被唤醒者的,却一定受圣女所辖。”
“最重要的是,以我们平三星的实力,即便想要辅佐哪位被唤醒者,想来她们也是看不入眼的。对被唤醒者来说,上三星的神力才是她们需要的助力。
但圣女就不一样了。
圣女的信众,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是在这五州之上,普天之下皆可信仰。不论出身、不论血统,飞身成神的机会,众兽平等。
如此一来,我们平三星的王族与那些上三星的兽人就一样了。
若是我们跟随了圣女…”
姒主公没有再说下去,但婼主公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姒主公这是在劝婼主公归顺圣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