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管,江随在季云行的夸赞中难得失了理智,放纵他多喝了些。
等江随理智回归,反应过来时,季云行倒下了,周围尽是空罐子,大致一看至少十罐。
一会儿有的忙活了,江随不由扶额皱眉,起身去拉季云行。
“舟儿,舟儿。”喊了两声,没有回应,醉的不轻。
他酿酒时为保持口感,没刻意降低浓度,季云行酒量是很好,但也经不起这样喝。
江随只好弯腰去拉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反手拉下。
江随被拉下时,曲起腿撑起身体,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舟儿。”
季云行眼睛没睁开,嘴里嘟哝着什么听不清楚,但还是没醒。
江随无奈起身,刚一动,又被猛的一拉,直接摔在罪魁祸首身上,罪魁祸首吃痛地唔唔叫,但总算清醒了些。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身上趴了个人,味道很熟悉,是江随。
“随哥,你怎么在我身上啊?”
说着还细心的搂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江随侧头想去看他,季云行转头也去看他。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江随动作再一次僵住,季云行这次也看清他的嘴唇碰到的是什么,是,是随哥的嘴唇,温热,湿润。
他与随哥在亲吻!
脑子彻底清醒了,手里的触感越发明显,隔着衣服也依稀能感受到腰部的肌肤如何,敏感的温度仿佛在上升。
之前白雾里的场景猛然袭击大脑,思绪如丝线缠绕,乱糟糟的不能继续思考。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动作,只静静地看着对方。
江随先反应过来,拉下腰上季云行的手,忙乱起身,低着头背对他站着,不如以往的冷静自持,动作难得的慌乱局促,垂在两旁的手也微微发抖。
季云行自己站起来,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个人又沉默地站着。
江随窃喜过后是害怕,怕白雾里的事情发生,怕他赶走自己。
季云行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只是个巧合,他不是故意的啊,可江随不说话,他摸不准他的态度,害怕他生气,只能沉默。
却又突然想起石洞里莫名的触感和江随耳尖的红色,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次,也是亲吻,那是他和随哥的初吻。想到这里更是不好意思了。
江随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沉默无言,季云行忍不住了。
“那个,随哥,这就是个意外,别放心上,就当没发生过。”
白雾里的声音不断回绕在脑中,声音越说越低,挡不住心虚啊。
“好。”
江随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但有些空荡荡,就当没发生过吗。
“那,那睡觉吧。”
季云行与随哥相处没多大脑子,心也大,既然随哥说了好,那不就没事了,接下来该干啥就干啥,天黑了就睡觉吧。
“嗯。”
季云行想收拾下酒罐,被已经恢复如常的江随拦住了。
“我来收拾,去睡吧,换个衣服再上床。”
“哦。”
季云行挠了挠头,使了清洁术,又换掉脏衣服,这才躺床上去。
看着江随任劳任怨地收拾着,季云行不好意思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就继续毫无负担地看他收拾。
又想起妖精来,随哥真的好像一个来勾引他这个单纯书生的妖精啊,只可惜性别不对,但脸可以弥补,真好看的脸。
自己可真好像一个渣男,刚亲热完就让这么个娇软妖精去收拾东西,啧啧,唾弃。
“随哥,来睡觉吧,明天再收拾也不晚。”
江随听到这话一愣,没想到他真这么没心没肺。
“剩一点了,你先睡。”
“哦。”
不一会儿,东西就收拾好了,江随换了衣服,使了清洁术,也上床睡觉。
季云行往里挪了挪,几乎挨着墙壁。
灭了灯,只剩下没有关的窗户透着些许月光。
昏暗的环境,熟悉的气息,季云行很快进入梦乡。
只剩心里难受的江随睡不着,既庆幸于他的没心没肺,又难过于他不放在心上。
又想起来石洞内异火忍住的事,白雾里到底是什么,与他有关的,并且让他张不开嘴的。
是想起自己偷偷干了什么不让他干的事嘛?
不会,季云行面对他向来嘴浅,根本藏不住事情,也没胆量在他面前说谎。
那就不是这了,是什么呢,自己在白雾里的事同样说不出来,因为他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难道,江随想到一个猜测,心脏瞬间被揪紧,堵塞住身体感情的通道,是有喜欢的人吗?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一起,他没见过哪个女子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对,有一个,白容灵,他们,还是老相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认识了,然后,互生情愫吗?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就这么珍藏那个女人吗?
心里酸涩难耐,脑子也糊涂起来,他想叫醒他问清楚有没有,但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他又没什么立场过问。
直到天快要亮起,江随才似梦似醒地睡去。
在两人都睡着后,季云行手心亮了亮,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不点从光亮处出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吵醒二人。
小不点动了动,伸懒腰似的伸了伸花瓣,然后飞起来,钻进江随手里,扭来扭去,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耷拉着花瓣也睡了。
不知使了办法,一番动作丝毫不遮掩,竟没吵醒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