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不想猜,神识打开,魔力?
“你是魔。”
“猜的真准。”
唉,魔皇离火可真没用,每个人都能猜到他是魔,没用的东西。
蓝风未收神识,继续探查,皱眉,“魔皇离火。”
季云行心里大惊,还是笑着,果断否定,“没有。”
“我曾经是魔帝,只差一步便可为魔皇。”蓝风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底细。
季云行收敛了笑,“你想怎样?”
“魔皇离火不能让旁人知道,人类,魔族都不行。”
“自然。”
蓝风挥手布下结界,“我是阵法师,困魔大阵是我布置的,魔皇死不了,只能封印,能封印也能破解,困魔大阵表面上是困魔,实际上为封印魔皇,破除封印的方法便是破阵,破阵需要魔皇献祭。”
魔皇自然不可能自己献祭,那就需要找一个魔皇,魔皇离火,魔皇代代传承,所以,他是新的魔皇,用来献祭破阵的魔皇。
“为什么是我。”
“阴阳相克,此消彼长,破阵需要至纯至善的魔皇,魔族不行,只有入魔的仙修,魔族推演百年才算得最佳之人,玄灵大陆澜国澜城季家的公子。
家境优渥,人生顺风顺水,大悲大难之后亦能不改心性,赤子之心,生性纯良,是入魔的最佳人选。”
蓝风静静地看着他,内心也难得升起一丝悲悯。
这样的人该是除魔卫道的佼佼者,却早早被魔族定为破解封印的牺牲品。
季云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江随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沉默不语。
良久,季云行慢慢抬起头,眼底满是血丝,“奚南不是破了阵?”
“奚南没有破阵,他被魔皇占了身体,所以才能出来并搅得十一州陆大乱,你们遇到的奚南也不过是魔皇的一个分身,魔皇分身很多。”
季云行扯着嘴角笑,“我不成皇他们能奈我何?”
蓝风摇摇头,“魔族早就做了准备。”边说边拿出一块黑色方正的石头,“黑血石,传送的不仅是灵力,还有血气,当数量足够多时可以让一个魔快速进化为魔皇。
你能成皇,这些便是魔皇的养料,你不能成皇,这些便能逼你成皇。”
这个石头他在集训营时便已经看到,原来那个时候他就被人算好了局,可真有耐心。
“我与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有所准备,希望你能找到活路,也是为了感谢你将我哥带回来。”
“你是如何从魔族脱离?”
蓝风眼里划过悲伤,“死了一次,然后我哥,给了我半条命,我就活了,也脱离了魔。不过,你是魔皇离火引入的魔,死了只能成为魔。”
死了也只能成为魔,真够恶心的,季云行自嘲地笑了,“白辞和你哥在后院,你顺着这条魔力就可以找到。”
边说边挥出一道魔力,像线一样延后后面,没再管其他,拉着江随离开这里。
出了门,人群喧闹,有人在笑,有人在骂,有人在哭,有人在玩。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出了城,远离了人群,像当初江随走后他远离人间一样,他钻进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山里,只是这次他带着江随。
季云行停下了脚步,拉着江随,呆呆地看着前方,没有继续向前的意思。
江随反握住他的手,搂进怀里,腾空而起,飞到山顶。
山顶有雾,蓬软松散,白净无瑕,江随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抵在肩上,“舟儿,我在。”
两人贴地很紧,没有缝隙,季云行周身都是江随的气息,很霸道地将他拽入人世,他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随哥,我怎么就成魔了呢?”
只不过是听了魔皇离火打败魔的方法,怎么就成魔了,还是死了也变不回来的魔;
只不过生性纯良,绝境之后不改心性,怎么就成了入魔的最佳人选。
他要除魔卫道,他要修仙成神,他要天下太平,他要爱人常在,他要家人朋友师父平安,他不要成为魔皇。
“成魔便成魔,只当换了修行方式,你还是季云行。”
“可是魔修最后都会成为魔。”杀人不眨眼没有人性的魔。
“我不会让你只是魔。”
“好。”
随哥说了不会,那就是不会,他只管信就好。
季云行和江随在山顶待了一天,从太阳落下到太阳升起,像是在有尘山那样。
那个时候他觉得江随像个妖精,还是专门来勾他的妖精,突然就笑了。
江随问他笑什么,季云行和他说了,江随也笑,“早知道就该多勾勾你,说不定看在我长得好看,你就答应了。”
季云行立即反驳,“怎么会,我怎么是那么肤浅的人。”又哀叹一声,“不过如果勾我的是随哥,我可能就肤浅了。”
江随心里升起欢喜,温柔亲他。
下山的时候季云行已经恢复以往的活力,看着山上哪哪都是新奇,他空间里丹药不够了,正好摘一些,然后一大堆灵草砸在木草草和小黑身上。
木草草睡得正香突然被砸醒,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灵草迎面而来,当即出来大骂一顿。
季云行笑嘻嘻地等他骂完,说几句好话然后塞它进空间整理灵草,木草草不高兴,却也只能憋着气整理灵草。
小黑脾气好,不气,一边安抚他一边整理。
木草草气消了大半,却懒得动,翻了几下就不干了,直接回在小黑头上,揪着他的头发指挥他干活,这才是他菌爷做事的方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