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云行醒来,功德转让也需要双方同意。”
几人继续商议后面的事情,对于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有了大致的解决方法,一切随机应变。
季云行醒了,被疼醒的,像身体被撕开一样,有一把刀在里面乱搅,骨头错位,皮肉炸开,手脚断裂,痛,想死的痛,雷轰一样的疼痛袭击灵魂。
季云行死死扣住手心,抓挠胳膊,肚子,浑身都浸出血,翻滚到地上,痛,蜷缩着身体不停抓挠,磕到床角,疼痛感仿佛得到缓解。
江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季云行疯了一样将身体往床角碰撞,满眼的鲜血。
“舟儿!”
江随快步跪下拦住他,慌乱地喂他止痛的丹药,却没有用。
“随哥,我疼。”
季云行不撞床角,攥紧江随的衣服往他怀里挤,死死咬住牙齿不发声,太疼了,身体就像被切割成块没有组装好,哪里都是难耐的疼痛。
江随用力摆正他的脸,捏着他的下巴,手指强硬掰开快要咬断的牙齿,几根手指塞进他嘴里。
季云行失了劲,维持最后的理智不去咬他,想要扣手,两只手被江随一双手捏住,挣脱不得。
“舟儿,我在。”
季云行彻底失了智,疼痛猛地有了发泄口,再也忍受不了地咬住江随的手指,鲜血混着口水从嘴角流出。
好半天,江随才感到手上的劲小了,季云行张开了嘴,江随顺势拿出手指,“舟儿。”
季云行手还被他拉着,别扭着身体将头埋进他怀里,好一会儿,才发出闷闷的“嗯”声。
江随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地上跪坐着。
在胳膊酸得无力的时候,季云行动了,“随哥,我腿麻了,手也麻了。”
江随扶着他坐在床上,灵力探进身体舒缓酸疼。
他们之前就发现,江随的灵力,在没有攻击性的前提下,不会令季云行感到不适,找不出原因,只能归结到他们是道侣。
季云行看到江随的手指被他咬得见骨了,心疼极了,捧着他的手吹气,“随哥,对不起啊。”
“不是你的错,一会儿就好了。”江随另一只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受伤的手微微抬起,血肉一点点恢复,直到完好如初。
季云行捧着洁白修长的手指,虔诚地亲吻。
有敲门声,接着传来声音,“醒了,来吃饭吧。”是蓝风,估计是看着点来问的,江随应了一声。
季云行一觉醒来,不说吃饭还没感觉,一说就感到饿了。换了衣服,使了清洁术,拉着手手去吃饭。
这次的饭菜还是上一次的大厨所做,很香,季云行饿着肚子吃着更香,心里再一次有了挖走大厨的想法,不过最后还是放弃。
吃饱喝足,说正事。
沈白辞几人出去消食,房间里只剩下江随和季云行。
江随和他详细地说了从魔族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季云行理了理信息,大致明白了事情,还是有一点疑问,“白辞不是说没有人知道如何转移功德吗?”
“宋青来自神天之境,他知道我们不知道的方法。”
季云行点点头,笑着说,“哦,幸好我没杀过人,要不然真就没办法了,幸好我还是个好人,幸好幸好。”
江随也笑,季云行天性纯良,坚守本心,即使入了魔,天道也会偏爱他。
换成旁人,有这般强悍的实力,谁还能保持本心,谁能确保自己手里没有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什么时候转移功德?我总感觉魔族要有动作。”
季云行成了魔皇,对于魔族的感应更强,魔族现在很躁动,魔族在兴奋。他也能察觉到困魔大阵的效果在减弱。
天下不能有两个魔皇共存,他能成皇是因为魔皇现在被封印,且魔皇离火在他身上。
“宋青已经在准备了,很快就能好。”
季云行又拉着江随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蓝风又来喊他们了。
季云行又和江随说悄悄话,“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蓝风来喊我们吗?”
江随稍微想了想,放低了声音,“他没有道侣。”
季云行嘿嘿笑了两声,点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猜对了,有奖励。”
季云行亲了他一下,江随回应他,两人腻歪了小片刻才分开。
门外蓝风还没有走,看见两人慢腾腾出来,心里暗自吐槽,腻歪。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带路。
宋青在微生楼一处观星赏月的平台摆上几块彩色的石头,季云行只能看出石头不是普通石头,但其他的特别看不出来,听着宋青的指引站在中间的位置,江随站在旁边。
宋青走到阵法前,合手静心,身上迸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像是世间一切力量的本源,远古圣洁。力量贯入石块,石块之间相互连接,发出圣洁不可侵犯的光芒,笼罩住三人。
宋青微启唇瓣,声音低沉悠远,仿佛穿过时间的古老歌谣,即使听不懂,也能直击心脏,让人止不住恭敬地聆听。
蓦地,地面摇晃,季云行闭着眼睛正沉浸在古老的旋律中,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是结束了吗?
季云行猛的睁开眼睛,面色阴沉,这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