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瓜蛋先走到鲁浩天身边,说:“我用我爹教的法子试试,就不知管不管用。”
鲁浩天心急火燎地说:“快,快点吧。”
倭瓜蛋围着鲁浩天转了一圈,冲着他肩膀上的灯笼鬼喊道:“尺郭、尺郭——尺郭菩萨——”。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鲁浩天身上的“灯笼鬼”听到喊声,来回跳跃几下不见了。倭瓜蛋又冲弗里德身上的灯笼鬼大喊几声:“尺郭菩萨,尺郭菩萨快来——”灯笼鬼似乎也害了怕,一下四散消失了。
他又冲着远处的灯笼鬼大声喊着:“尺郭——尺郭菩萨来啦——”那些灯笼鬼好像老鼠见猫一样,立刻钻到了各个灵柩树中。
苏莎莎惊奇地望着倭瓜蛋,说:“鲁大哥,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能呼神唤鬼呀,只喊了几声就把他们吓跑啦?”
弗里德也是惊诧万分,鲁浩天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倭瓜蛋趾高气扬地回到一块大石头上,端端正正盘腿坐好,拿出一副长者教育晚辈的姿态,说:“告诉你们吧,这里叫‘死亡谷’,全村好几百人都埋在这里。每棵树里都有一颗灵魂,还有好多孤魂野鬼,一到夜间他们就跑出来游荡。你们如果磕头祷告了,他们就不出来了。可你们谁也没磕头,他们就不避讳你们啦。要有人招惹他们,他们就跟上你、缠上你,附到你身上,最后让你做他们的替身。”
苏莎莎被他的话吓住了,恭维着说:“哎呀,鲁大哥,我们多亏遇到了你,要不然非做了灯笼鬼的替身不可。”倭瓜蛋哈哈哈笑着,有说不出的得意。
弗里德完全被倭瓜蛋讲的吸引住了,盯着问:“为什么白天他们不出来?”
倭瓜蛋哈哈笑着说:“要不叫你们书呆子呢。你们只知道书本上的,对咱们下边的事是一窍不通啊。我告诉你们,人活着属阳,死了就归阴。平时阳气和阴气是不能相遇的。一旦相遇,气场强的没事,气场弱的就会削减折损。大白天艳阳高照,阳盛阴衰,鬼魂们不敢出来。太阳一照它们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转生。夜晚太阳落山了,阴盛阳衰,就成了魔鬼们的天下,人若遇到就会殒命或折寿。”
苏莎莎不解地问:“‘尺郭’是什么东西?你喊‘尺郭’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一听到就吓跑了?”
倭瓜蛋看一眼弗里德:“还有水吗?来一瓶。我再给你们好好说说。”
弗里德连忙答着;“有,有。”转身去找。
倭瓜蛋自以为成了座上宾,讲起了条件,喊道:“要那种黑乎乎甜滋滋的。”
“好唻!”弗里德答应着找来一瓶咖啡奶饮料,递给倭瓜蛋。他连喝几口,说道:“你们都不是本地人吧?”
几个人点点头。
倭瓜蛋拉着腔调,像说评书一样:“在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巨神,他叫尺郭,身高七丈,腰围也是七丈。”
弗里德哈哈笑着说:“身高七丈,腰围七丈,那不成了圆的啦。”
鲁浩天和苏莎莎也跟着笑起来。
倭瓜蛋笑着说:“是啊,他就像一个圆桶。别看他长像不怎么样,可本事却大着哪。他的穿戴更是特别,身穿黄衣,腰系黄带,发分五色,青赤白黑黄,散乱蓬松着。头戴雄鸡头盔,以赤蛇缠绕前额,蛇尾蛇首合拢于头顶。尺郭最喜欢的就是吞噬恶鬼,而且饭量还特别大。他每天早上要吞三千恶鬼,到了晚上还要吃三百恶鬼当宵夜。”
苏莎莎连连称赞道:“哇!这也太厉害啦!”
倭瓜蛋把手一抡,说道:“他的吃法那才叫怪呢。”
鲁浩天连眼也不敢眨一下,说:“他吃法怎么怪呀?”
倭瓜蛋看看鲁浩天,说:“他就是把恶鬼直接填到嘴里,从不咀嚼,囫囵咽下。他不吃人食不喝凡汤,专吃野鬼,渴了呢,就喝露水。因他穿黄衣,系黄带,所以人们都称他为‘黄父吞邪神’”。
弗里德向前靠了靠,说:“他吃那么多,还不撑死呀?”
倭瓜蛋一拍弗里德,说:“这回你算说对啦。因为尺郭吃的鬼太多了,又不嚼,鬼到他肚里都还活着。千邪万鬼就在他腹中闹腾开了,有的伸拳蹬腿,有的拼命挣扎,还有的连撕带咬,最后野鬼们挣破了肚皮,使他肚裂而亡。”
苏莎莎连连咂舌:“看看看,死得也太可惜了。”
倭瓜蛋把头晃了晃,说:“没关系的。自古讲好人有好报。尺郭死后,玉帝念他吞鬼吃妖,为老百姓办了很多好事,就封他为“地藏王”,人们又称为“冥王”,专门管理鬼魂。”
弗里德连声说:“好好。看来天界还是充满正气的呀。”
倭瓜蛋接着说:“因为尺郭专门吃鬼,又当了冥王,非常厉害,鬼魂都特别害怕他,闻风就丧胆。所以我冲他们喊“尺郭来了”,他们都吓得四散逃跑了。”
鲁浩天哈哈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今天多亏你呀。”
他们正说着,突然“咔”地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吓了他们一跳。
倭瓜蛋看看天说:“雨来啦,快,快避雨吧。我也找个地方躲躲。”倭瓜蛋说完拿起几片芭蕉叶,往嘴里一叼,纵身一跳,像个小猴子“噌噌”几下爬到一棵大树上,找了一个大树杈,把芭蕉叶子往身上一罩,一裹,躺下休息。鲁浩天他们三人也忙把芭蕉叶子盖到身上。
瞬间狂风大作,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顷刻间交织成一个连绵不断的雨网。有些闪电从天上一直“挂”到地上,像是要把天地从中间劈开!狂风“呼---呼---”地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小树连根拔起。暴雨“哗哗哗哗——”像从天河直接倒下来。雨柱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射。各种植物都在挣扎,拼命地抓住大地。动物们在狂奔飞跑,想逃离这场大雨的劫难。暴雨在森林里汇成积水,在树上架起瀑布,天地都成了水的世界。
芭蕉叶子很大,可经不住风吹雨打,外面瓢泼,里面淋浴。外面大河小河汹涌奔腾,芭蕉叶下人们一个个泡在水洼中。看来还是倭瓜蛋有经验,再大的雨也淋不着他,下边也没有水洼,整个身子像小船似的随着大风来回摇曳。他望着三个年轻人龟缩在一起,幸灾乐祸,暗暗发笑。
天终于亮了,风雨也过去了。雨后初霁,再也没有什么比大雨洗浴后的青山更加迷人的了。整个海岛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及散尽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绕在灵柩树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一望无际的斑斓多姿。地面上耀眼的水洼,像一幅幅瑰丽的油画。许多的野花、蘑菇和小草,一丛丛,一簇簇,十分诱人。无数的小鸟在天空竞飞嬉闹。岛上的山虽不甚高,但是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特别是满山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浓荫中的清涧流水,更给人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情趣。
地上又潮又湿,芭蕉叶还滴着水,鲁浩天、弗里德和苏莎莎早就受不了了,雨一停,他们就起来整理自己湿透的衣服。直到天亮,倭瓜蛋还躺在大树杈上“呼呼”大睡。鲁浩天大声喊着:“鲁大哥,鲁大哥,醒醒。天亮啦,动身吧!”
倭瓜蛋从梦中惊醒,他没有衣服,不怕湿,鳄鱼裤衩又不怕水,特别是他从小就养成的懒习惯,走着不如站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倒着,再说在大树上躺着逍遥自在,实在不想泥泞奔波。他生气地问道:“你们还要去呀?那恶魔可比这灯笼鬼厉害多啦!只怕你们连骨头也剩不下。”
鲁浩天笑笑说:“怕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倭瓜蛋满肚子的不高兴,大声说:“哎呀,哎呀,我肚子饿得不行啦,走不动啦。”
弗里德与鲁浩天对视一笑,说:“鲁大哥,没关系,咱先吃了再走,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苏莎莎忙到兜里拿美食。
“哎呀。”鲁浩天想起昨晚的大雨,叫起来:“可坏了,昨晚那么大的雨,没把食物淋湿吗?”
倭瓜蛋一听把脸一变,嘴一撅,喊道:“啊——咱可说好了,我空着肚子可走不了路,你们自己去吧。”
苏莎莎笑着说:“没事的,鲁大哥。昨天我怕下雨淋湿了食物,就放到了一个保鲜袋内,袋子与空气隔绝,既防水,又防热,还保温,贮存几个月都坏不了。”
苏莎莎说着从保鲜袋里拿出吃食,鲁浩天摸摸一切完好。忙说:“还是女人心细呀,不然我们可就惨了,以后东西就由你保管啦。”
倭瓜蛋本饕餮之徒,拿起食物,又是一顿胡吃海塞。
鲁浩天假装小解,来到一棵灵柩树下,认真观察起来,灵柩树上开门的地方长成了一道疤痕。他用手敲敲,“咚咚咚”,里面是空的。外表完好无损。他又来到另一棵灵柩树下,小门基本封住了,但封得断断续续,他又敲了敲,声音没什么区别,只是有股难闻的气味从没长好的地方飞出来,和昨晚踢死的灯笼鬼的气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