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菲妮一晃头,头上月晕金簪扎了她一下,不由心中一喜,又来回晃动了几下,使月晕金簪正好对准了她的太阳穴,她用力把头向金簪上一撞,月晕金簪刺破头皮,扎进她的太阳穴。“哇,好疼”。
一股剧烈的刺痛直钻脑际,放射全身,疼得她浑身肌肉颤抖,难以忍受。
这时左右的机器墙壁突然向约瑟菲妮挤压过来,机舱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她明白再过50秒就会被机器墙壁压成薄片片,随着被高温烤干。
约瑟菲妮容不得思考,一狠心,用力向月晕金簪撞去。月晕金簪一下扎到太阳穴里两公分。
太阳穴是人体的关键穴位,为经外奇穴,左为太阳,右为太阴。头部神经、血管、三叉神经都要经由此处,金簪只要穿过这里,就会立即联电,不过那种痛苦程度……
约瑟菲妮只觉得头疼难忍,撕裂心肺,她容不得多想,一咬牙,大喊一声:“弗里德,再见啦!”然后猛地再一用力,一头向月晕金簪撞去,金簪一下子从头上横着穿了过去,她大叫一声,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约瑟菲妮脑袋里滋滋直响,忽地冒出一股白烟来。月晕金簪穿过她的9个大脑,造成大脑电路串联,在光刻机的高温下,起火燃烧起来。随着“人体沟回光刻机”两侧墙壁的合拢,约瑟菲妮浑身的水份被挤压出来。头脑里的大火没烧起来,就被血水压灭了。这些血水随即被超高温烤干、蒸发了。
随着一阵轰轰的机器响声,约瑟菲妮整个身子被高温溶化,化作一股气体腾飞了。骨骼、皮肉、毛发、血液都被烘干,大脑、心脏、思想意识、记忆系统,包括大脑皮质、大脑髓质和基底核等,以及神经元胞体、端脑等,统统被压缩到一块小小的机器芯片上。又一阵轰隆隆的转响,芯片冷却,机器慢慢停止了运转。
吴主任走到机器旁边。一名医务人员一按按扭,旁边的一个盖子“叭”地打开,从里面推出一个小盒。吴主任连忙捧起小盒,小跑步送到旁边医生的手里:“快,快给胡总统安装吧。”
医生们立即把胡一啸后脑勺的缺口打开,把小盒子里的芯片拿出来,装到另一个精制的小盒里,塞到胡一啸的脑袋里。然后把几个电线埋到皮肉里。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手术完成。医护人员立即缝合伤口。
整个手术非常成功。潘文华、吴计海和所有医护人员都恭恭敬敬站立两旁,高高兴兴地等待着胡一啸醒来给他们的奖励。
就在这时,胡一啸突然从床上猛地坐起,大叫一声:“啊——”两步跳到地上,双手抱头,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啊——啊——啊——疼,疼死我了——”胡一啸叫了两声,一下跳了起来,两手挥舞着,疯了似的四处乱打、乱抓。潘文华、吴计海和医护人员一看不好,仓皇逃命,四散逃跑。胡一啸拿起旁边的手术刀向一位护士刺去,护士嚎叫一声倒地。他又抡起放器械的小桌子,向医护人员砸去。医护人员不敢反抗,到处躲避。胡一啸跑着追人、打人、杀人。吴主任吓得藏到“人体沟回光刻机”后面,胡一啸追了过来,他连忙爬到桌子底下。
人们乱跑乱叫,惊慌失措,屋里乱作一团。
突然,胡一啸停止了追杀,放下小桌子,在屋里又扭又跳,又蹦又唱起来。他一会装成女人,一会唱起花脸,一会又打跟头,随后又跳起舞来。
吴计海吓得躲在墙角,喊道:“总统精神错乱啦,快,快想办法把他摁住。”
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跑上去,想把胡一啸摁住。胡一啸停止了跳舞,一手抓住这名医生的胳膊,一手爬住一条腿,用力一抡,一下子从窗口扔了出去。又抓住护士向外扔去,护士的身子碰到墙上滚到地下。
医护人员哪个还敢上,到处躲藏,任凭胡一啸在屋里胡作非为。
胡一啸突然又双手抱头,拼命嚎叫:“疼,我头好疼啊。快救救我,救救我——”说完身子一挺,“叭”平展展地摔到地上。
吴主任趁此机会爬出来,指挥医护人员把胡一啸摁在地上,对惊恐万状的医生说:“快,快把他头脑里的芯片取出来。”
又上来几个人一起摁住胡一啸,一位医生用刀子割开胡一啸的头皮,把芯片取了出来。胡一啸像个放了气的汽球,一下子蔫了下来,瘫倒在地上,后脑袋瓜子上汩汩流下血来。
吴主任生气地对几位医护人员吼道:“你们是怎么搞的,哪里的问题,哪里的问题?”
医护人员战战兢兢,面色苍白,结结巴巴,话也说不成了。
一个说:“我……我们手术没……问题,是不是“人体沟回……光刻机”的问题?”
负责光刻机技术的人员爬到机器里检查了一番,又从机器里爬出来,哆里哆嗦地说:“吴……吴主任,吴主……任,问题找到了,是那个……约瑟菲妮的事,她在刻录前用……月晕金簪穿透皮层,连接9个大脑,造成大脑短……短路,可这些情况我们不知道,制成的芯片就成了废……废品。废品芯片和总统的大脑无法对接,所以总统才剧烈疼痛,神经错乱。这可不是我……我们的错呀。”
吴主任生气地站起来:“混蛋,混蛋!不是你们的错是谁的错?来人,把这几个混蛋统统给我处决。”
进来几个卫兵,拉起那个人就走。他们哭叫着:“吴主任饶命,吴主任饶……饶命哇,我冤枉啊……”
又有几名医护人员被拉了出去。
再说苏莎莎心情沉重地走在死亡谷的草地上,面对着一棵棵大树心想:“鲁浩天呀鲁浩天,你到底在哪呢?找了你三天了,可你始终不露面。约瑟菲妮说的不会错吧?莫非自己听错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你,只要你活着就不信见不到你!”
苏莎莎决定改变一下寻找时间,后半夜出发,来到总统府门前公路,看看天:“哦,天还黑呢,太早了吧。”
她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突然看到一辆卫生清扫车呜呜开了过来,把路面扫得干干净净。
苏莎莎心想:“总统府前大街的卫生还用人工打扫吗?全都是机械化,鲁浩天是不是在别的大街?”
苏莎莎扭身拐弯,想到别处去找。一回头,只见从里面出来一个机器人开着的小四轮车,小四轮后面一个人邋里邋遢,扛着扫帚、簸箕小跑步跟随着,认真清理不太干净的地方,把脏东西放到小四轮车里。
苏莎莎猛地机灵一动,凭她的第六感官觉得这人毫无疑问就是鲁浩天。苏莎莎的泪水唰地下来了。她终于看到朝思暮想的恋人了,一颗心激动的几乎要蹦出来。苏莎莎迈开大步走过去,和鲁浩天打了个照面。可鲁浩天头不抬眼不睁,好像根本就没看见她。苏莎莎怕人发现,也不敢说话,不敢打招呼。从旁边走了过去。走远后回头一看,鲁浩天还在若无其事地忙活着。苏莎莎急得抓耳挠腮,她咳嗽一声又走回去,当走到鲁浩天身旁时,故意把一块碎纸往地上一扔。
那个开小四轮的看见了,喊道:“先生,请注意公共卫生。”然后冲鲁浩天喊:“喂,大傻,快把碎纸捡起来。”
鲁浩天哈哈笑着:“哈哈,碎纸,垃圾。”他颠颠跑过来把碎纸一点点捡起。
苏莎莎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鲁浩天站着不动了,心想:“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他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一下愣住了。苏莎莎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四目相对,情感交集,心意在交流,心语在交谈。俗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只有情人才能读懂情人的内心。他们之间四只眼睛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瞥一瞪、一悲一喜,全都靠眼神表达的淋漓尽致。他们不需要语言,不需要说话,只用一个眼光相望,便把自己的心里话一滴不漏地倾吐给了对方,也完完全全读懂了对方。语言完全是废物。用不着了解,用不着询问,用不着解答。他们什么都懂了,什么都明白了。
苏莎莎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鲁浩天,你果然是鲁浩天。你不仅坚强地活着,而且我看得出你的痴呆症也好了。”这一点让她欣喜若狂。她百思不解,在南赡市那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到鳄鱼岛无医无药,倍受虐待怎么反到好了呢?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那个开小四轮的机器人盯着鲁浩天吼道:“大傻,快点,磨蹭什么?”
鲁浩天“哈”一笑跑走。
苏莎莎“哦”一声走开。
苏莎莎和鲁浩天两人一“哦”一“哈”擦肩而过。
两人只有这一“哦”一“哈”表达了人间的千言万语,了解了多日想了解的内容,表达了世上的喜怒哀乐,也传递了人世间的至爱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