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君立刻闭目凝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双腿自然盘起,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微相触。
缓缓吸收着药力。
随着时间流逝,他全身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变红。
额头上也慢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随后汗珠越来越大,顺着眉骨、脸颊,最后划过下颌线。
“嗒!”的一声滴入水面。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疼痛一步步的越来越强,一层一层的加深。
先是针扎般的疼痛,而后一步步的慢慢深入骨髓。
仿佛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而后重新锻造再打断。
不断的碎裂重组。
犹如灵魂被撕裂一般。
药液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如同狂暴的洪水,在他体内肆虐,冲击着他脆弱的经脉与脏腑。
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陆淮君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皮肤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咬紧牙关。
呼吸不断加重。
最后忍不住仰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睁开的眼尾染上一片红晕。
脖子上青筋暴起,头发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住地往下滴着水。
后背上、胸膛上,也满是汗珠。
药力逐渐渗透至骨髓深处。
那种痛苦,如同万蚁噬心,又似烈火焚身,让人几乎要崩溃。
清璃看着他痛苦不堪,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将手置于他的发顶,慢慢替他疏导着体内暴动的灵气。
陆淮君感觉一股温和的灵力在自己的经脉间缓缓流走,替自己一点点的梳理着。
此时,丹药的药力也最大的散发了出来。
他引导着这股力量在体内游走,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心中又重新燃烧起了火焰,那是一股本能的渴望。
如今恢复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丹田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被修复。
即使疼的他都想立刻去死,但内心还是高兴的。
他终于不用再像个废物一样的活着。
想着曾经欺辱过自己的那一张张脸,也为了身后的她,硬是咬牙挺了过来。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煎熬后,药力开始缓缓消散。
而陆淮君的身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破败的丹田完全被修复好了。
肌皮肤变得更加坚韧有光泽,就像玉石一般通透。
经脉也比原本的拓宽了更多。
之前体内积压的沉疴感全部消失不见,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相信自己如果再修炼,一定会比之前的速度更快。
他缓缓睁开眼,身体因损耗过度,软软的倒了下去。
清璃立马接住了他,免得他滑进水里。
浴桶中的陆淮君眼中熠熠生辉。
在清璃凑过来接住他的时候,偏头微微亲了他一口。
“谢谢你。”耳尖微红。
他是真的感谢她。
他知道她给她用的肯定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
就连掌门都没有这东西。
或许有,但没给自己用上。
但他不怪掌门。
这实在是太珍贵了。
他天赋再好也只是个弟子,并没有重要到要用到这种丹药的价值。
掌门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愿意给自己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毕竟他们到现在,也只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清璃看着浑身仿佛被蹂躏过的男人,虚弱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发呆。
一把将他捞了出来。
将人清理干净后直接带到了床上。
陆淮君此时提不起一点力气,看清璃这么豪放的姿态,也有些紧张。
他还没看过那种书,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也怕自己的状态不好,她会失望。
轻轻抵住了清璃的肩膀,脸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声音如蝇,“对不起……我不会。”
清璃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
瞬间笑的花枝乱颤,前俯后仰。
“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说着眼神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了他好几圈,只把他看的全身僵硬。
“就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
陆淮看着清璃毫不避讳的眼神,感觉自己真的就像光溜溜的似的。
……不对!
他现在好像就是光溜溜的!
她刚刚捞自己起来的时候,给自己披衣服了吗?
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的往下看,浑身除了亵衣以外,再无其他。
整个人光溜溜的。
结结巴巴的看着她,“你……我……衣服。”
清璃看他羞的不行,俯下身来,懒洋洋的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手指在他的胸肌上微微打圈,就这么看着他。
温热的呼吸和细腻的指腹一同打在那一块的皮肤上,陆淮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让人更加想欺负了。
即使从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他挺翘的鼻梁,深邃的眉眼。
嘴唇泛着淡淡的粉,一看就很好亲。
清璃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双手一撑就来到他的面前。
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下去。
陆淮君瞳孔微张,整个人又呆又僵。
只感觉一股幽香朝自己扑面而来,随后唇上一软,脑海里划过一丝电流。
电费的他浑身酥酥麻麻的。
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女孩。
皮肤晶莹剔透,比他见过任何的美玉珍宝都要漂亮。
睫毛又密又长,就像被浓墨染过一样。
微微颤动,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心跳如擂鼓,仿佛随时要跳出胸膛来。
清璃感觉到对面的人呼吸越来越重,轻轻放开了他。
看他憋红的俊脸,又笑出了声。
圈住他的脖子,语中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傻瓜!”
“你都不会换气的吗?”
陆淮君偏头大口喘着气,听到这里,又是害羞又是有几分不服气。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懂的这么多。
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微微的发酸。
她这么会,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清璃看人好端端的,脸色又突然变得难看,猜到他肯定又在乱想。
还真是不论什么时候,这个爱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轻轻的啄了他一口,“又在乱想什么?”
陆淮君没忍住,还是别扭的问了出来,“你这样,还对谁做过?”
说完心里就后悔了。
他现在这样,怎么像那些爱争风吃醋的女修似的。
但余光瞟了瞟她,还是没有改口。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弄清楚,恐怕心里会永远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