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大哥的话,糜贞颊飞红云,“大哥.......”
糜竺上前,怜爱地摸了摸糜贞的头。
“大哥,不要老搞人家头发,贞儿长大了......”
“嗯,知道你长大的,快要嫁人了......”糜竺依然不肯放过自己的妹妹。但也只说了这一句,但躬身向刘俊一揖:“竺见过王爷!”
“呵呵,子仲不必多礼。”刘俊对于糜竺这位大舅哥,略显尴尬。毕竟是自己拐带了人家的亲妹子,但好在他脸皮厚,数息后很快就镇定自若了。
“王爷且随我来,此处人多嘴杂,到后院雅间用茶。”糜竺在前头带路,领着二人到了商铺后院。
这是一个前铺后居的设计,几人进了后院,耳根清静了不少。
糜竺命人奉上香茗,开始了他的唠叨:“贞儿,此番从雒阳回到平原后,该回家看看了。”
糜贞一愣,没想到大哥居然跟他讲这个话题,两只大眼睛先是看了看糜竺,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刘俊的身上。
“唉,还没过门呢,就开始不想回去了?”糜竺看到自家妹妹此番举动,哪会不理解她的想法,没好气打打趣道。
“哥.......”糜贞轻轻地摇了摇糜竺的手。
“你跟哥哥出来将近一年了,如今大哥在雒阳无法回家,二哥又在平原,爷爷在家早就望穿秋水,你忍心放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东海,如今年关将近,你真的那么狠心让他老人家一人在东海过年?”见糜贞向自己撒娇,糜竺甚是头大,也只得祭出杀手锏。
果然,糜贞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闹腾,却是把目光落在刘俊的身上,眼巴巴的等着刘俊拿个主意。
刘俊自是清楚糜贞的意思,他也想起了公输萍,自己虽然没有带什么像样的聘礼上门提亲,但毕竟都是自己亲自去的,何况这糜家家中仍有长者,更是不能厚此薄彼。
“子仲放心,回平原后俊会亲自护送绿筠回东海,带上聘礼与圣旨向糜老太爷提亲......不过,如今子仲在雒阳,而子方在平原,为免骨肉分离之苦,俊提议把糜老太爷接到平原定居,这样一来,也比糜老太爷一人在东海要强。”刘俊向糜竺提议道。
“这......”糜竺迟疑片刻方道,“王爷此法甚好,然竺之先祖世代定居于东海,经营垦殖,家中良田万顷,也算颇有家资。竺恐祖父年事已高,故土难离。不如这样,竺修书一封,让贞儿带回家,至于如何决定,还由祖父作主,王爷以为何如?”
汉代讲究三纲五常,谓之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糜竺兄妹三人年幼便没了父母,由爷爷奶奶带大,前年奶奶更是撒手人寰,但爷爷的身体却仍是硬朗,虽说这几年爷爷也不甚管事,家中的事与商行的事大部份都让他作主,但他是万万不敢替自己的爷爷作主的。
对于这点,刘俊也是无比理解,遂点了点头,“那还请子仲修书一封。”
糜贞却是满脸通红地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糜竺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无语地摇了摇头。
从糜家商行出来,两人回到了小院,却见李儒正与一孩子站在门口。
“刘大哥,我可想死你了,这位先生说你来了雒阳,我还不相信,想不到你真来了。”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王越剑馆中的郭嘉。
如今的郭嘉较之上半年刚认识刘俊的时候要显得高了一半个头,想来是长身体时呆在剑馆里整天练剑,加上肉食营养跟得上,看上高了一茬,但郭嘉这种小身板却是不长肉。
“来,碰一拳!”刘俊左手牵着糜贞,伸出右拳。
“来就来,谁怕谁!”郭嘉自是不惧,右手握拳,狠狠 地一拳击打在刘俊的拳面上。
“哎呀!好痛!”郭嘉一声痛呼,拼命地甩着自己的右手。
“嗯!还是不够啊,要加强练习。”感受到郭嘉的力道,刘俊轻轻点了点头。
这点劲,与一般士兵比起来都差远了,但每人的体魄不一样,刘俊自是不会勉强郭嘉要把功夫练到自己那般。
毕竟,史中的郭嘉并不以武力闻名,他最初也只是希望郭嘉能强身健体,一改史中那早夭之运。
进了小院,刘俊随意在一台阶上坐下,“小嘉,这是文优,想来你已认识,这个......呃是小贞, 我的媳妇。”
介绍糜贞,刘俊倒是显得略不好意思,糜贞却是两腮飞红,但见郭嘉却只是个小孩子,却又自然多了,笑眯眯地冲着郭嘉摆了摆手,“小嘉,你好,叫我小贞姐姐吧!”
郭嘉微笑地拱了拱手,“见过刘大嫂!”糜贞脸一红,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番让文优请你过来,我是想让你跟大娘商量一番,看看是否愿意随我去平原,我在平原兴办学塾,你可以随我到平原读书,长大了也好为我大汉出力。”
对于郭嘉,刘俊可真是不太放心,有点怕雒阳乱起之时,会死于兵祸之中。是以,他心里的打算,最多是等到明年年末,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走。
“这个......”郭嘉略一迟疑,“这个我要跟娘亲商量一番。”
这鬼精灵可不是想跟郭母商量,摆明的,只要一说是去平原读书,郭母岂有不允之理?而是他一直放不下的那口气。
刘俊是什么人?
前世跑业务的鬼精灵,察言观色可谓是炉火纯青,看到郭嘉这样,当即明白。
“你可是对那袁谭那口气下不去?是以想跟他在雒阳算计一番?”
在一旁的李儒一听,心中大奇,更起八卦之心。
“敢问王爷,这袁谭又是何许人也......”
刘俊扬了扬下巴,示意郭嘉将两人结怨之事说了一遍,却听得糜贞在一旁杏眼怒睁,破口大骂,“岂有此理,这袁谭真真可恶。”
李儒却没说话,而是双眼在郭嘉身上看了又看,数息后略带犹疑问道:“这代汉者,当涂高,涂者通途,途谓之路。后面这八字是你加上去的吧?”
郭嘉闻言,双瞳充满惊惧之色,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