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来话长,尤鸽是一个omega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除了萧渔。
世人都知道尤鸽表面光鲜亮丽,实力强大,是名副其实的顶尖alpha之一的存在,又因相貌好看在联邦受万人敬仰,可没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却是那人人口中“体质虚弱,废物花瓶的omega。”
也没人认为omega能有多大一番成就。
尤鸽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靠萧渔打的药,才将omega的身份掩盖过去,他俩是合作关系。
但萧渔打的药是禁药,联邦名列禁止的,一经发现必被判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为了寻求他的合作,答应了对方的一个条件。
那就是,要成为他的omega来封口。
这样的日子足足有了八年之久。
尤鸽已经习惯性的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那条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
安静的躺在床上等待人到来。
片刻后,萧渔的脚步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穿着白色大褂,鲛人特征尽数褪去,就连头发也被幻化回了黑色的短发,架着眼镜,露出一张温和型的面孔,瞳孔深暗幽邃,一再没有了那冰湖蓝的色彩就仿佛一处深渊,里面的情绪难以被捕捉到。
无不透露着,这个人是危险的存在,他从不是表面上那般温柔雅致的模样。
萧渔戴着白色手套,弹了弹手上的黑色针管,余光一瞄:“困了?”
尤鸽合上双眼,微微点头。
“按理说,你每隔三个月才来找我打一次药,上一次才过了一月有余,怎么这次这么快,身体有感觉到什么奇怪吗?”萧渔嘴上说着关心的话,手下扎针的力道可是半点都不温柔。
“嘶。”尤鸽紧紧皱着眉,哑声道:“被一个alpha影响到了。”
萧渔缓缓将药剂打入他的体内,闻言询问:“哦……是哪个alpha啊?我的药可是非常管用的,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对方的信息素过久,是不会诱发你的反应。”
尤鸽偏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他跟我没关系就好。”
“这话听着我可就伤心了。”
萧渔摇头叹气。
这黑色药剂,观之不详,仿若乌黑毒蛇在血脉中肆意游走。尤鸽每三月便需经受这般苦痛,其血色迅速消逝,整张面庞苍白如纸,肩膀亦微微颤抖。
萧渔见他这样没有表现出丝毫心疼,拔出针管就道:“尤鸽啊尤鸽,伪装什么alpha啊,在外征战虫族,在内又与虎狼相争,你多累啊。还不如当一个听话的omega被alpha庇护一辈子呢。”
“……”
尤鸽的银发恰似瀑布倾洒在榻上,漂亮的五官因为痛楚紧绷着,他体内的燥热被强势的寒冷所覆盖,就像是在发烧四十度以上被人无情的丢进了冰河之中一般,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他咬紧了嘴唇,不愿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萧渔坐在床边静静的临摹他的五官,心念一动伸出手勾住了一小缕银发,他的头发柔滑如绸带,在手里把玩着非常的舒服。
过了十分钟,萧渔出声:“好点了吗?”
“嗯……”
“起来喝口水。”
尤鸽避开了对方的搀扶自己坐起了身子,简单的道了声谢,接过萧渔递过来的水杯,刚要喝就停下了,因为这个水上面有波光粼粼的蓝色粉末。
“这是什么?”
萧渔随意道:“我拔下了自己尾巴上的一个鳞片,磨成了粉,有快速补充体能生命的作用。你尝尝,不好喝就吐了。”
尤鸽僵硬了,那可是鲛人的鳞片,功效岂止那么简单?
更何况萧渔是一个很爱美的鲛人,腿上光秃一块,他怎么舍得的?
萧渔见他迟疑半天,叹气道:“大小姐,你就当甜水喝了吧,你要是不喝,我真的会后悔死的。”
“哦。”尤鸽抿了抿唇角,一口将这个水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水还真是甜的。
下一秒萧渔笑着道:“好了,收下了鲛人的鳞片,你就是鲛人的人了。”
“噗咳咳……”尤鸽一下子把自己呛着了,皱眉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难道这是鲛人一族的什么信物吗?”
萧渔见他认真,也看出了他眼底的抗拒之色又摊手道:“骗你的,没有鲛珠那样定情的作用。只是你这八年来一直把我当工具使,我不爽而已。”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成为我的专属omega,可我连标记都没有标记过你,表面功夫都不做,我还为你做这种杀头事儿。我值吗。”
尤鸽沉默了,他垂着眼坐在床上手指抠着杯子,久久没有回应。
萧渔叹了口气,站起身下逐客令,“算了。现在你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回去了。”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尤鸽拉住了他衣服的一角,“干嘛?”萧渔回头挑眉等待回应。
尤鸽慢慢的抬起头,正视他,认真道:“我……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哦?所以你愿意让我咬一口吗?”
“不是那个意思。”尤鸽摇头:“是……我做不到成为alpha的附庸品。虫族没有消灭,联邦内部不稳,我不愿被情爱束缚手脚。很抱歉我要毁约了,不会成为你的omega。”
萧渔半眯眼眸:“……”
“还以为什么话呢,我不同意。”
他把尤鸽的手扯了下去,伸了伸懒腰就去隔壁房间了。
尤鸽神色不怎么好看,片刻后他的耳麦传来了舰长的联络,他立刻接下。
舰长:“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只是我路过你的房间,想着你说太累了,给你送一些水果。”
“多谢关心,放在屋内就好,我这就回去。”尤鸽站起身来离开地下室。
在离开后的十分钟里。
地下室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
只见萧渔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那件洁白无暇的大褂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他的面庞毫无表情,宛如雕塑一般冰冷而沉静,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氛围。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手术刀,刀身闪烁着寒光,原本干涸多年、早已凝固的血渍此刻再次被鲜红色液体所沾染,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而在桌板上,一只可怜的小鸽子正痛苦地抽搐着。
它的嘴巴被紧紧封住,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叫声;那双原本应翱翔天际的雪白翅膀已被残忍地剪下,仍在无力地扑腾着。
然而,面对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萧渔却显得异常冷静与淡漠。他似乎对小鸽子的挣扎毫不在意。
只是专注地将那两片染血的小翅膀洗净,嘴里哼着诡异的曲调,慢慢的地制作成精致的标本。
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娴熟而利落,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