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顺着文主簿的视线朝石庙上方的大树望去,大树枝端结了许许多多长条形果子,像是黄瓜挂在了树上;
文主簿望着这一树又粗又长的“黄瓜”,眼神由惊疑,变为尴尬,最后竟飘忽躲闪起来。
我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到底又是棵怎样惊世骇俗的奇葩,能让见识渊博的文主簿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连再去直视都不敢了~~
再定睛观瞧大树上挂着的油绿果子,我险些惊掉了下巴!三观碎了一地......
娘的!看这些东西真的会长针眼咧——整棵树的树冠上,挂的大大小小的上百根长条形果子,居然统统长成了裤裆里“那玩意儿”的形状。
那些奇形怪状的果子根根直立,雄赳赳的指向蔚蓝的苍穹,就连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相较之下都有些自卑~~
“卧靠!这棵大树是要日天咋的?”胡大头扯着嗓子喊,“还他娘的这么多根一起上!长成这样不怕遭雷劈?!”
文主簿硬挤出个僵笑:
“此树本就唤作——昊橼,在南蛮有生殖崇拜的边远部落多有种植,想不到祭陵这种庄严肃穆的所在也有栽培。”
“hao橼?哪个hao?”我好奇的问,“是日天昊嘛?”
文主簿默默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和病花子往石庙走去。
胡大头嘿嘿傻笑,道:“昊橼,日天橼,谁给起的名,真他奶奶的挺贴切!”
啧~我觉察出了些许违和——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人家已故亡魂的陵寝,又是在山顶显眼处,相当于坟包的坟头了,这跟在自己老祖宗的坟头上挂狗鞭、肚兜有什么区别。我一个外人都觉得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胡大头则更没六,贴到我耳边,嘟囔道:“小果仁,俗话说,吃啥补啥,你说拿这玩意泡酒,能金枪不倒嘛?”
说完他屁颠屁颠跟着文主簿、病花子往前走了...
我晦气的往地上啐了口痰,骂骂咧咧背着骆驼追了过去。
胡大头站定到石庙门口,用“审慎”的目光端详着那些“春色图”,吞了几下哈喇子,自言自语道:
“精彩!很少见到这么精彩的春嬉图!要是能拓下来,带回去和醉香楼的姑娘们逐一模仿...嘿嘿嘿...”
他边邪笑,还边猥琐的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看石庙外墙上的雕刻,毕竟青纱少女白花花的胴.体持续在我脑海晃悠,如果再多看上两眼那些乱八七糟的姿势,无疑于是火上浇油,我兴许会当场自燃~~
所以我尽量将注意力关注在整座石庙的轮廓上。
可是除了外墙上的雕刻,这座庙实在太普通了,规模、制式都和其他庙宇或者祠堂没什么区别,石砖灰瓦堆砌而成的结构并不独特。
可能唯一值得关注的是,庙门口并非卧着两座石狮子,而是站了一男一女两个光屁股石人,两个石人都张大了嘴巴,长长的舌头耷拉到胸前,模样活脱脱的像是索命无常。
石人后一副金字对联:我观观音观自在,解开昔日旧枷锁;我见真武见真我,今日方知我是我。
“观音、真武...从对联上看像是寺庙,而且还是佛道双修的那一套哈。”胡大头挑眉道。
我骂道:“真是日了狗了~~真是寺庙?远处这里看着倒像座正经寺庙.
可是...咋会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莫非东方一家子人都是白日宣淫的死变态?!把这些东西刻在寺庙墙上~~”
胡大头冲我扭头呵呵一笑:
“要不说小果仁你太年轻呐,寺庙才是个好道场,天底下有多少脏事儿都是藏到寺庙里的你知道吗?!
再者说,男女之间的事儿也不算脏,咋就不能放到庙里呐?”
胡大头说的其实有三分道理,据说前朝高阳公主、北齐胡太后都是在寺庙里同和尚们颠鸾倒凤的,看似神圣的所在,也许远比想象的要脏~~况且这里只不过远处看起来像座庙,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文主簿扫视了一遍雕刻,擦着额头细汗,才缓缓沉声道:
“性和死亡,往往被认为是世俗的两大禁忌,没想到在这座祭陵里居然毫不避讳的统统诠释出来,此地原本的主人绝非庸人。”
我暗想:谁说不是呐,老子这种庸才都是把这些东西伪装成四书五经藏在箱子最深处;能把春嬉图大大方方往坟头最高处放的能是个庸人嘛?分明是个不要脸界的汉子、色鬼之中的翘楚!!
病花子视线顺着石庙大门往里望,开口道:
“死亡,代表生命的消逝,性,寓意生命的萌发,二者恰恰是所有命运的轮回,这两种事物同时出现在追求长生的祭陵里,岂不是再合理不过吗?”
我感觉病花子这番话很有些哲理,不禁翘眉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他。
病花子则不再理会众人,自顾自的往庙堂里走去。
我原本还对要不要进去有所顾忌,可见病花子不带丝毫犹豫的往门里进,也迫不得已尾随众人提防着迈进门槛。
进到庙内,光线瞬间变得昏暗,但不由得感慨——别有洞天,难怪病花子要不管不顾的直接往里闯。
如果石庙外墙上的那些大尺度的雕刻只是平面上的图画,不够立体,那我们眼前这上百组立体石雕,简直把男女的曲线演绎的惟妙惟肖了~~
我对这些事情上“暗自用过功”,偷偷借来过几本“专着”钻研过“阴阳调和”的秘法~~知道采补阴阳也是求取长生的重要法门,更有不少关于“双修”的大作。
面前百组露骨的人像,似乎在演绎《素女妙论》中关于欢悦姿势的九法,十势、卅法等等花样...
比如最前的一排,正对应九法中的九种姿势: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豪、鱼接鳞、鹤交颈。
简直和“课本”上描述的一模一样,只是“课本”里的是干巴巴的文字,而这里是直接给雕刻了出来~~
再往里看居然还有,游蜂酿蜜、白云归洞、虚舟逐浪、驾鹤归西、狮子滚绣球、朝天一炷香等辣眼睛的姿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尤其是重点部位,雕刻的尤为细致,感觉如果凑近看会有热浪飞溅到我脸上...激荡的人心潮澎湃~
坦率的说,没有人能抵御住这种热烈火.辣的场面。我也像吃了麻椒,是越往里走越面红耳赤。
最没六的自不必说——当属胡大头,他眼睛都在冒火,哈喇子流的满地,嘴里振振有词:
“携腕揽腰入床维,含羞带臊把灯吹;金针挑破樱花蕊,哪敢高声暗蹙眉;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内...妙哉,实在是妙哉~~”
我虽然不懂他念叨的歪诗具体是个啥意思,但知道肯定少儿不宜,心里总觉得有些痒痒...动物的本性顺着下丹田激荡开来~~蓬勃!刚强!!
不过,病花子和文主簿则面色如常,想必是官面儿上莺莺燕燕的大世面见多了,从表情上看,完全心如止水,不见波澜。
不行!要坏事!得赶紧离开,否则真的会把持不住,到了那时候,我和胡大头估计做出什么丑事都是有可能的~~
难怪老孙头和村正都义正辞严的告诫我们千万不要来山顶...原来根结在这座石庙里!
我努力把视线从石像上移开,可是整个大堂内都充斥着淫.靡的气息,抬头看,甚至连穹顶上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彩绘画面。
卧靠,老子还是个“孩子”~~给我看这些东西~~
在心绪躁动中,我愈发口感舌燥,如果现在往我面前摆一头母猪,我都会觉得它那么风韵犹存~~~
文主簿回头发现我和胡大头神色异常,急忙拉住我肩膀前后摇晃:“醒醒,醒醒!”而后赶忙叫住病花子来看我们。
我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只是在努力抑制着情欲,所以才面红耳赤。
而胡大头则似乎着了魔了,朝我和文主簿直咽口水,眼看要扑过来~~
病花子过去抡圆了给了他两个嘴巴。
病花子的力气众所周知,可就是这样,仍旧没能把胡大头打醒,他依然对我们色眯眯癫笑。
气得病花子又狠狠给胡大头屁股一脚......
文主簿也依葫芦画瓢抽了我两个大嘴巴,可我只觉的自己越陷越深,仿佛即将坠入天国。
正在他二人万般无奈之时,
我裤兜里装的三颗珠子开始闪光,紫、黄、蓝三色狂闪,我颤颤巍巍将它们掏了出来。
这是青纱女子给我的三颗枣型珠子,文主簿说这是雮尘珠、磬尘珠、避尘珠!
怎么会突然亮起来?
只见,我掌心的紫、黄、蓝三颗珠子表面蒸腾出三色雾气,迅速弥散开来。
而当雾气飘到我鼻孔里时,我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刺激从鼻子传到了天灵盖,心神豁然开朗。怎么会有如此清香的气味??
而病花子和文主簿则同时捂住了鼻子。
嗯?他们两个为什么要捂住鼻子?在万般疑惑之际,我的情欲如潮水般退却,随之而来是担心...
莫非...这三色雾有毒?老子又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