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旬
何尚书与叶尚书俩人结成亲家,苦哈哈看着自己的宝贝送入\/进入了对方的手中。
喜结连理,鞭炮声不断。
赵太医也在应邀名单之上。
可惜,赵太医无心于此。
天啊!
陛下的这种症状似乎并非是绝症呐!
但是,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日思夜想也没得到答案的赵太医险些病了,最终回到自己的府上休养两日。
联想起自己问了陛下几回有关这病症的症状,似乎都与一个人有关。
嘶!!
到底是什么问题!!
赵太医病恹恹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喝着赵太太喂着的汤药。
“额,夫人我无事,还有,这个药好难吃。”
赵太太斜睨一眼赵太医。
“不是你常挂在口中的吗?良药苦口!”
赵太医苦着脸还是把药吃完了,但精神色还是萎靡不振,看得赵太太满是好奇。
“你这是怎么了?”
赵太医心累。
却不知如何开口。
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
“夫人,我近日郁结于心,时而心跳骤快,砰砰砰的好似会跳出胸膛。时而苦闷烦躁,做什么都不对劲,做什么都很厌烦。”
本以为,赵太太会露出惊恐担忧之色。
结果,赵太医见到自己的太太缓缓起身,蹙起眉头,眯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看得赵太医心里发毛。
“……你,为何这般看我?”
怎么感觉夫人很是怪异?
莫不是太担忧自己的缘故?
赵太太嗤笑出声,笑得赵太医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我想想,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想起一个人时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无缘无故热了脸蛋,也会沉闷得不知缘由。”
她说得斯条斯理,却让赵太医双眼放光。
“诶哟!!对对对!夫人你是如何知晓的?!”
“快,你快告诉老夫,老夫这是怎么了?!”
“咦,夫人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嘶!痛痛痛!你在做什么!老夫的耳朵啊!!”
赵太太愈发用力拽着赵太医的耳朵。
痛得赵太医龇牙咧嘴,五官乱飞。
“赵珂啊赵珂,看不出来你老当益壮啊!”
赵珂痛得一把拉过赵太太的手,用力吸气,揉揉自己绝对肿了的耳朵。
“你怎么回事啊!你为何动手!!老夫的耳朵都要坏了!”
他指着赵太太大骂道。
白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令人忍俊不禁。
赵太太冷笑道:“既然有了看中的人,怎么不带回来?正好趁着何叶两府的婚事一起办了。”
赵珂:“……?”
赵珂眨眨眼:“不是,夫人呐,你就老老实实告诉老夫,这是什么病症就好了,扯什么有的没的。”
陛下还等着看病呢!
眼见赵珂似乎很焦灼,蹙眉凝视着自己,语气中更是急躁,赵太太这才没好气回答道:
“你所谓的病症,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只不过是对一人产生了心仪。”
“是对心上人的感觉。”
“如若这也算一种病症的话,那么汴京到底会有多少人染上了这个病症呢?”
赵太太声线轻缓。
数年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对赵珂如此忐忑不安、如此草木皆兵呢?
结果,人到晚年,赵珂这个枯木倒是逢春了。
赵太太就这么见着赵珂歪头傻眼,随着头越来越歪,一个没注意跌下了床榻之下,来了个脸贴地。
“哎哟!”
赵珂痛呼。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龇牙咧嘴着赶紧爬了起来,站在赵太太面前,严肃道:
“老夫没有看中的人!是……有人得了这个病症,老夫却无能为力,这才想来随口问你一句。”
赵珂只侍奉当今天子晋徽帝。
那么这个人,就是晋徽帝??
这下子,轮到赵太太脸色不对了。
她大惊,却牢牢闭紧了嘴。
天啊!
是陛下吗?
是那个前几日下旨抄了将近二三十个府邸的家的晋徽帝??!
怎么可能?!
赵太医也想说,怎么可能啊?
可是,自己夫人所言有理,与陛下的症状,每一条都对得清清楚楚。
那么,能让陛下如此挂念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赵太医的脑海疯狂转动着,回想着昔日见到陛下与娘娘们相处时的场景。
逐一排除。
鬼使神差的,赵珂想到了自己坐在马车里,等着孟夫人的那一日。
哈哈哈,自己当真傻了。
陛下与孟夫人……
怎么可能呢!
*
一查清了缘由,赵珂便直奔皇宫御书房,遣退了宫女公公们,就留下孙永福一人伺候。
“不是绝症?”
尉迟璟略感意外。
赵太医微笑着点头,咧开嘴的弧度有几分诡异的翘起。
所有复杂在口中咽了又咽。
听到不是绝症,孙永福大喜,双手合掌对着琉璃窗外的老天拜了又拜,不忘对脖子上挂着的佛祖像亲了亲。
老天庇佑!
佛祖庇佑!
尉迟璟懒懒掀起眼皮。
“不是绝症,那是病症吗?可有药医治。”
赵珂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回陛下,不是绝症,也不是病症。”
“至于到底是什么问题,其实老臣昔日也有过此次经历,只不过时隔太久,老臣忘却了。”
闻言,孙永福好奇地眨眨眼。
而尉迟璟难得也露出了些许好奇之色。
垂着的白皙食指登时弯起,与大拇指无意时摩挲着,手背上的脉络随着天子的动作随之凸显。
露出一截皓腕上是一串圈了又圈的佛珠。
赵太医咧嘴笑了起来。
“犹记得,在与夫人成婚前夕,老臣也是如此辗转难眠、郁闷烦躁。时常就想起夫人,即便当时手中还有事务,但总会不自觉就想起夫人。”
“也只想她一个人。”
“与陛下一般,想着她的时候心跳会加速,掀开红盖头时心跳更是喧嚣难抑。”
“与夫人发生了争执,会生闷气。和好时,也会因为思念而郁闷烦躁。”
“老臣以为,这也可叫心动,名为心动的病症。”
“陛下,您是有了很心动的姑娘吗?”
赵珂特意不说娘娘,而是用姑娘二字。
“噗通”一声,拂尘掉地。
孙永福似乎没握紧它。
眼见陛下淡淡地望了过来,孙永福瞬间捡起拂尘,扬起僵硬的笑容,拉起赵珂就往外去。
“陛下,老奴给您泡茶去。至于赵太医,老奴也给您拎走了,免得他长得太丑污了陛下的眼!”
赵珂:“……”
?他听到了什么?
啪一声,御书房大门打开。
噗一声,御书房大门紧闭。
而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垂眸掩笑。
那日在夕阳的余辉中朝着自己而来的女子笑语盈盈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宛若惊鸿踏雪,撞得尉迟璟一个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