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赶到别墅,做了紧急急救措施,温正天才缓过来了。
他回想刚才童乐说的,一时气血上涌,晕倒了。
温正天撑着做起了,“你们都出去!”
威严的声音,根本不像久病在床的人。
他听到了什么?童乐把车祸查清楚了?
段鹏朱管家等一众人出去了。
温正天调整情绪,这一次他的内心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没有一丝涟漪,“童乐,你刚才说什么?”
司徒冥又重复,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寒意,“车祸,我查清楚了!”
司徒冥沉眸,他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剑,刺破了黑暗,“他们是……被司徒坤谋杀的!但是动机还不知道。”
司机代号“零一”,原先是龙行部的一名佣兵,后来被雪芳菲买走,成了她的司机。
之后,专为雪芳菲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后来因为误打误撞,听见了司徒坤与蟒爷要交易军火的事,才被追杀的。
司徒乐救他完全是意外,也是他极力推销自己,才成为了司徒乐的司机。
还有一点,这个雪芳菲私生活可谓是混乱不堪,老少通吃,司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和杨卓查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司机并非无亲无故,他有一个老母亲一直住在乡下。
而这些司徒坤都知道,便以此来要挟司机听他的话。
司徒坤的权势,想要灭口这个司机易如反掌,但他却选择了利用。
司机像一把刀,指向哪个方向,便捅向哪个方向。
温彩铃有严重的抑郁症,这个诱因,就是因为服用了诱发抑郁症的药物才导致的,再加上时不时会有不同的女人,孩子到他跟前耀武扬威,所以他的抑郁症很严重。
司机也是有手段的,很得司徒乐信任,他会时常替司徒乐给温彩铃送一些东西,所以诱发抑郁症的药也是他下的。
司徒冥四岁的时候玩捉迷藏,就躲在书房柜子里,他睡着了。
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把他吵醒了,是司徒乐和司徒坤的声音。
司徒冥听不懂他们争吵的内容,只知道两人吵得很激烈,后来司徒乐摔门而出,这时候的司徒乐才二十一岁。
后半年温彩玲的抑郁症很严重了,司徒乐不得不带温彩玲去国外治疗。
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司徒坤拿司机母亲威胁司机,杀了他们两人。
司机司机最后绝望的选择了车毁人亡,司机的母亲也被司徒坤以很残忍的方式杀了。
以前之所以没能查出什么,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是司徒坤别的女人干的,根本没有往司徒坤身上怀疑。
而杨卓追查的时候,是从温彩玲的抑郁症,和司徒坤的对手身上逐一排查的。
也是没有收获,九岁的司徒冥见到杨卓查的资料,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查司徒坤?”
杨卓当时说:“司徒坤对温彩玲的尊重和爱意,整个亨利集团的人都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
司徒冥嘲讽地说:“司徒坤的爱就像硫酸,无情地烧蚀着温彩玲的面容,使她面目全非。着重往这个方向调查。”
温正天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司徒冥把一个八音盒轻轻地放在温正天面前。
温正天的目光落在八音盒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声说道:“这是你妈妈十八岁的时候,我托人送给他的。那时她怀着你哥哥,这个八音盒能录音,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司徒冥转动八音盒的一个机关,八音盒发出的声音并不是温彩玲的声音,而是那个司机的声音。
“这是司机临走前,偷偷留在八音盒里的。”
这一切都是证据,但是,不知道司徒坤为什么要杀了大哥和母亲。
“这是你从哪里拿来的?”温正天颤抖着枯瘦的双手,抱起小小的八音盒,眼中闪烁着泪光。
司徒冥抿了一口水,缓缓说道:“司徒坤的书房!”
再精明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回东南亚老宅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正好台风席卷了整个东南亚。
很多地方停电,停水,并且死了很多人,司徒家族的老宅也是受灾区之一,甚至更严重,那天司徒坤也去龙行部不在老宅。
司徒冥趁着天灾混乱之季,潜入司徒坤书房,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臻品阁上这只八音盒。
这个八音盒他见过,一直摆在他母亲房间的梳妆台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回到国内,司徒冥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八音盒。
他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司机的录音就那么直直的播放了出来。
温正天猩红着双眼,“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冥靠着雕花椅子,“现在还动不了司徒坤的亨利集团。”
床上的老人望向这个外孙,忽然觉得他长大了, 也沉稳了很多,可他明明才十七岁。
司徒冥轻笑,“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能掂量清楚的!”
听到这个录音时,竟然更多的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愤怒。
司徒坤骗了他母亲!
温正天也恢复冷静,“你现在才像一个捕猎者。”
司徒冥替温正天掖好被子,“外公,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温正天眼睛更红了,“臭小子,赶紧滚,我要休息了!”
司徒冥点头,“死老头,你怎么还骂人啊,我都已经叫你外公了!”
温正天躺下侧过身体, 声音暗哑,鼻音很重,“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我真要休息了。”
司徒冥好笑的出了卧室,“外公”这个称呼,也不是那么难以叫出口的。
温正天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终于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
\"音音,你听到了吗?童乐终于愿意公开地称呼我为外公了!\"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道:\"这可恶的小家伙,还真是会煽情!\"
第二天清晨,当佣人们来更换被罩时,他们不禁感到困惑和惊讶。
因为枕头竟然湿漉漉的,仿佛有人故意将水倒在了上面。
司徒冥回到自己房间,点了两根烟,一根放在床头柜上自燃,一支放在叼在嘴里吸。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两支燃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