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忧心黄如意之报复乎?”
“无忧也。”乔安言浅笑置之,素来不畏人之恫吓、威胁。
若真至玉石俱焚之时,其咏春之技足以自保,孰强孰弱,犹未可知!
如黄如意般之名门千金,舌灿莲花耳,余则何足道哉?乔安言于彼无丝毫好感,自认所行无差池。
即令时光倒转,当出手时仍不犹豫,断无手软之理。
“吾惧之。”龙沉励紧握乔安言柔荑,目光幽邃:“他人之一拳,或可破汝倾城颜。”
“孰人?”
“黄如意背后之势力也。”龙沉励深知此中诡谲。
表面波澜不惊,暗地却波涛汹涌,各怀心思,待时而动。黄家单薄,岂敢妄为?其背后必有靠山,此人身份,龙沉励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
与其硬撼此等人物,不如自保为上,尤其乔安言,开此宠物商行,身后空无一物,孤立无援。若为人盯梢,则危矣。
更甚者,此女不愿受其援手,常拒人于千里,界限分明,无所愿受。
若能稍近人情,不拘小节,单以此宠遇一生之业,亦可兴隆许多。
至于黄如意,惩之则已,口舌之利,自有人治之。龙沉励忧虑者,乃日后此女或遭人暗算。
见龙沉励满眼忧虑,乔安心微颤,报以笑靥:“吾无恙,既已为之,吾不悔也。彼若不甘,寻吾麻烦,吾亦坦然受之。”
暗箭伤人,防不胜防,宠遇一生正值发展之时,恶语评价,皆不可有。
“真无惧耶?”
“惧老宅之宴尔。”乔安言手磨咖啡一杯赠予龙沉励,随手添入二糖:“今夜有何安排?吾可免之乎?”
“祖父点名唤汝。”龙沉励不觉莞尔,眸中似蜜:“此番,更有新人欲与汝相识。”
何人?龙家人乎?
于龙家之人,乔安言概以“显贵”呼之。难以接近,更勿谈招惹,遥敬即可。独龙沉励,略显尘世烟火。
血肉丰满,谈笑风生。乔安言惊于己念,连连摇头,自嘲不已。
必是心乱,竟视龙沉励为易处之人。
“何人?”
“往而自知。”龙沉励故意卖关子,轻点其额:“毋惧,皆喜汝。”
然乔安言实不愿为任何人所喜,尤以龙家人为甚。此等青睐,反成负担。
“吾另有要事。”
“今夜?何事?”
“非今夜,明日。”乔安言思及秦家事,头痛不已:“须安排秦小姐与盛绮亚相会。”
始末俱告龙沉励。
见其面色不悦,复言:“爱尚本为秦小姐一手创建,拱手让人,实为痛心。”
“吾早言,秦家之事不简单。”龙沉励深知乔安言之性,向来护短。
然秦珍珍与其何干?秦家事务盘根错节,外人所窥,不过冰山一角。若与秦志明硬碰硬,亦自找麻烦。
秦志明实乃得志小人,无自尊心,窃他人成果而不以为耻。
总而言之,无尊严之人。
与如此无底线者为敌,诚险也。
“秦珍珍亦非泛泛之辈。”
“未曾害我。”乔安言心意已决,助人为乐,其余不论。
至于秦志明,谋算胞妹,已足人鄙夷。
“明日何时?”龙沉励知劝阻无用,只得随行:“何处?简安妮设局,赛车场乎?”
龙沉励智计过人,一猜即中。乔安言略有赧色,颔首:“然也,知君不喜彼处,故未邀之。”
非未邀,实不愿共游。
必简安妮之谋。
“吾欲往。”
“善,善。”乔安言连声应允,颇显怯意:“同行便好!”
“欲重掌爱尚,非难事也。”龙沉励多有计策以对秦志明之流,其人黑料颇丰,唯无人深究。
现为爱尚之主,众目睽睽之下,其路难行。
助秦珍珍夺回爱尚,只需秦志明人设崩塌。秦家长辈重名声,撤去秦珍珍职位,必然后悔。
“嗯?”乔安言如见曙光,视此刻之龙沉励若神只:“如何行之?”
“此事吾自安排,明日让秦珍珍与盛绮亚相会,激励其自强可好?”龙沉励洞悉其谋,不觉不妥,只恐秦志明伺机报复。
盛绮亚无私产,名声于他,不足挂齿。
简安妮有简家为盾,无所畏惧。而乔安言何如?表面孤立无助,宠遇一生更需口碑,声誉稍损,后续之患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