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沉励手执刀俎,细细切着洋葱、胡萝卜与土豆,轻声言道:“祖父亦颇爱此肴,待归老宅,你我共烹,以献祖父可好?”
“龙公子,那综艺节目,恐怕我是无法参与了。”一提及龙家太爷,乔安言心中不由自主便联想到了《仙颜神语》这档盛会。
因外界流言之故,制片人本就无意为她设独访,与其终被摒弃,不若主动退出。然,龙太爷有言在先,认为参与访谈益处颇丰。
若此,龙沉励自当勉力而为。
闻言,龙沉励搁下手中土豆,含笑而言:“何故?彼等制片人担忧收视及口碑乎?”
“十之八九便是如此,却也情有可原。《仙颜神语》自播出以来,口碑上佳,盖因其邀约之人皆无瑕疵之企业家也。”
余下之意,乔安言未再言明。
因nikki恶意中伤,乔安言名声受损之事,已历两日。为保节目与团队利益,《仙颜神语》制片人不愿其参与,乔安言了然于胸,全然理解。
“你不赴会?”龙沉励淡笑置之,原意本为与乔安言同台,宣告主权。若乔安言不往,他现身亦无必要。
“嗯,此事尚未定论。”乔安言翻炒菜肴,心思已转至调味之上。
“圣诞之时,吾等仍在此共度可好?”龙沉励对此情境甚是喜爱,外雪纷飞,屋内暖灯微照,二人同炊。炉火温热,汤锅慢炖。
俄顷,便可临窗而坐,于胡桃木桌旁安然享用晚餐。
如此生活,岂非逍遥?岂非快意?
他本就对访谈节目毫无兴致。
“咦?”乔安言眉心微蹙,一脸正色:“龙盛虽已颇有建树,然宣传之事不可或缺,多一人信赖,非善哉?”
“吾为卿而往。”龙沉励笑意愈浓,伸手刮过乔安言小巧鼻尖:“且彼主动邀约,若背信弃义,他日自有惩治之法。”
——
乔安言被龙沉励“携走”,宠溺一世,宠溺之处如失魂魄。
原定下午茶因而取消,务务心内一片空落。
然思及乔安言久未休假,外出散心亦非坏事。
雪降人稀,务务与徐明宁处理完订单,便浏览起网络八卦。
nikki经此扒皮,确已学乖不少,不再跳脱。更有众多不知其为何人,只当其为一心蹭热之无良小网红。
骂战正烈,nikki恐已成千夫所指。
“真解气。”务务嚼着薯片,乐滋滋观瞧热议:“应有此报,咎由自取。”
“乔安言!给爷出来!”
何人?如此嚣张?二人皆心头一紧,齐齐向门外观望。
见nikki立于门前,务务与徐明宁皆皱眉不已。
天寒地冻,不居家静养,竟寻上门来滋事?幸得乔安言不在,否则又是一场气恼。
真是奇闻,世间竟有如此厚颜女子?务务与徐明宁对视一眼,满目无奈。
“乔安言何在?”nikki双眼浮肿,似是哭泣所致,整个人飘忽不定。
妆容被泪水冲花,配以那瞪大的双眼,颇有几分电视中爬出之贞子模样。
幸而二人历经风雨,未被nikki容貌所吓,唯有无语,别无他感。
“安言不在店内,有何贵干?”务务语气平和,情感难辨。
若是寻常时日,应对不难,但在nikki盛怒之下,如何听得进这番言语?愤然大喝:“不信!将乔安言叫出,我要当面对质,究竟何仇何怨,害我至此?”
贼喊捉贼?高招,实乃高招。
务务差点为之点赞,如此“真情流露”,怎能不授一枚奖章?
“再胡闹,我等必将报警。”务务冷静非常,深知此女脾性,好言不听,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理所应当。
其名声已臭不可闻,或也不在乎更臭一分。
说不定明日头条便是:某造谣者,在恶行败露后,依旧骚扰受害者。
a城之中,富贾如云,众人生活空虚乏味。
若有此等新鲜趣事,调剂枯燥生活,未尝不是好事。
“报警”二字一出,nikki果然安静许多。
看来尚未丧心病狂,尚存理智。知继续纠缠,不仅颜面尽失,更有牢狱之灾相随。
惊动龙沉励,则更是断其后路。
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她哪点不如乔安言?凭什么好事尽归乔安言所有?
无论龙沉励,抑或社交平台,对那人皆慈悲为怀。
“我,才是真正的乔安言。”nikki低吼,显然受创颇深:“尔等皆被蒙蔽双眼,被骗于乔安言之手!”
何方妖孽?务务瞥了徐明宁一眼,低声吩咐:“致电!”...
徐明宁守礼,从不背议他人,故从未听她言及秦珍珍。
事态严峻,心中隐隐焦虑。
筹思间,形容憔悴、身形消瘦的盛绮亚步入。
忆昔,风流倜傥,何时见其如此狼狈?
“安言,求助一事。”
“请讲。”乔安言镇定,望向盛绮亚,“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徐明宁与务务侧目,为乔安言担忧。盛绮亚放荡不羁,岂有善言?况其身陷舆论旋涡,理应远避。
“欲见珍妮弗。”
“嗯?”乔安言惊讶,徐明宁与务务亦愕然。
日行西天亦有出头之日,逃离是非之地的盛绮亚,怎愿重蹈覆辙?
“愿伴秦小姐?”乔安言强迫自己冷静,目光锐利,凝视盛绮亚,“秦小姐情绪未稳,君之伤可愈否?”
“此乃我所亏欠。”盛绮亚初无意介入,念及珍珍昔日深情,后为其痴狂,乃至企业旁落,方悟事态严重。
女子之债,不可轻负。
“但我难以随意出入秦府,秦志明耳目众多。”盛绮亚轻咳,面色苍白,“欲求龙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