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晏,我没推她。”
本来姜惜梦不想解释的,但也不想平白无故被这对日后‘情侣’记恨上。
至于谭晏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
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有关于许心柔和自己,他向来默认前者为对。
“我知道。”谭晏呼出一口气。
她总算肯为自己解释了。
许心柔怎么掉进水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场面若被有心人利用,她也是百口莫辩。
喷泉侧方监控被上面喷洒而下的水流遮挡,对面监控设备也有盲区,诬陷她的人自然可以随意编排。
她以前太过倔强,什么事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一下。
这样性格还好在他身边工作,如若在外面,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
不过既然他在这里,诬陷,便不会存在。
“知道?”姜惜梦有点懵。
谭晏应该这样回答吗?
前世许心柔没有这一出,毕竟早早被赶出去的人是她。
许心柔根本不需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付她。
大冬天的,在水里面泡着也不好受,她这次可能是被谭晏的冷漠逼急了。
说来,这一世的谭晏对许心柔的确有些冷漠。
经由这些,姜惜梦才想起来,这次拍卖会本该是谭晏送许心柔定情信物的时候。
他拍下一支复古簪子送于她。
许心柔每日上班都会盘发佩戴,以示喜欢。
两人的眼神里也是说不出的浓情蜜意……
怎得含情脉脉的双眼现在变成冷冰冰的了?
从谭晏走来的这一两分钟里,他的眼自始至终就没有看过水池。
还是说,这也是蝴蝶效应,因她重生后没有掺和其中,导致两人的感情慢了一步?
姜惜梦偷瞄了下男人淡漠的眸子,轻嗤一声。
男人果然都是冷心冷肺的物种,还没喜欢时,根本不会关心一下。
要是女生就不会这样,就算出于人道主义,也不可能不救许心柔吧。
她不去救人,是因为知道许心柔会游泳。
问题是谭晏不知道啊,不然许心柔也不可能选择用这个办法来陷害她了。
“救命……”
水池里,许心柔还在扑腾着。
为了显示出筋疲力尽,她开始逐渐下滑,呼救声音也越来越小。
姜惜梦听得都忍不住回头,这人学得也有点太真了吧。
胡乱拍打的手,越来越无力得下肢,嗓音虚弱,无一不像是真的。
这跟她喝池水时候一模一样啊喂!
以至于姜惜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了。
万一她记错了?
万一是她做的梦呢?
万一这一世的许心柔并没有学会游泳呢?
疑问在她心头接连弹跳而出,在她还没感应过来之际,已经来到水池边缘。
想到自己不会游泳,姜惜梦猛地转头,望向不紧不慢跟上的男人,“你……”
“不去!”谭晏毫不犹豫地拒绝。
姜惜梦更加懵逼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真怕他以后会追其火葬场啊!
谭晏选择不救,她却做不到心如止水。
如若许心柔真不会游泳的话,那她就是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眼前流逝。
生命……很脆弱的。
别墅门口有人站岗,姜惜梦想同那些人挥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很冷。”
谭晏见她手背泛着淡淡的青紫,蹙眉握住,将自己手中热气渡过去。
说了在大厅等候,她偏生要出来受这份罪。
谭晏越想越气,拉着人往停靠在别墅门口的车辆走去。
“可是……”
许心柔还在水池里,要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谭晏打开车门,直接以半抱的形式把人放到副驾驶位上。
“不用管,她会游泳。”
留下这样一句话,车门关上。
姜惜梦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主驾驶的车门开启,她才喃喃自语般问道:“你…怎么知道?”
不救没有问题吗?
若出了事,她会良心不安……
谭晏睨了眼汉姜惜梦绞在一起的手指,叹口气,无奈地点了下她的头,“正常不会水的人不可能坚持这么久,从守在附近的安保人员没有任何上前举动,也该能看出来些吧。”
从他停车走向水池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分钟过去。
这期间许心柔几次都像没有力气似的要沉入水底,但每次都偷偷踩了几下水,再次让身体浮起来。
这个动作,怎么看都是会游泳之人能做出来的。
“这样吗……”
姜惜梦这才恍然大悟。
这儿的安保人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能看出来也是自然。
好好好,合计只有她被骗是吧!
也算活两世的人了,竟然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真是白活。
甚至宁愿怀疑自己记忆出错,都没想着怀疑是否许心柔演得太像。
所以说,她到底有多蠢啊……
这样的她,真有能力去避开上一世的结局吗?
“这不是自己出来了。”
谭晏食指屈起,轻叩一下主驾驶车门上的窗户。
从他身侧车窗位置,能清晰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姜惜梦伸长脖子,歪头看向窗外。
不知是否安保人员看不下去了,他们站在水池旁边,却没有任何要下去的意思。
他们背对着姜惜梦,也不知说了什么还是怎样,最后许心柔自己爬上来的。
“想什么呢?”
额头突然又被人点了一下。
姜惜梦收回视线,手也下意识揉着被他点到的地方。
“你做什么老戳我?”
谭晏没回话,轻声一笑,启动车子。
黑色的宾利很快驶离这座别墅,行驶在外面的山路上。
姜惜梦抠了一会儿手,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管许秘书真的可以吗?”
这一世有很多事情都偏离了,难道真跟她猜想的一样,谭晏到现在还没喜欢上许心柔?
这比前世要晚上许多。
而且,就在刚才,她忽然想到,拍卖会这件事明明发生在那场宴会许心柔给自己下药之前啊。
但是前世并没有富二代这么一出,以至于她一直有些状况外,根本没能察觉出来。
为什么好多事情都跟前世对不上了?
“哧!”车辆猛地发出刹车声响,像是想到什么,又缓缓停靠在路边。
谭晏侧过头,目光炽热,“为什么管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秘书而已。”
“但你不同,不仅秘书,还是……”
谭晏话说到一半停下,等待着对面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