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苏羡暖在吹牛。
他们很清楚他们老厂长的腿有多难治。
说县里所有医生肯定是夸张,但县里知名的都请过。
没人能治好,顶多缓解疼痛。
苏羡暖见有些人冷嘲热讽,有些人确实是善意提醒说。
“谢谢大家的提醒,我心里有数。”
顾厂长名叫顾长征,是县酒厂的前任厂长。
前世苏羡暖听说过顾长征的事。
十年前酒厂发生意外,顾长征为了救徒弟伤了腿。
徒弟去找大夫的时候,找来了个江湖骗子。
导致腿伤延误治疗,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前世顾长征的腿是一年后,苏羡暖的师父治好的。
师父还跟苏羡暖特别讲解了这个案例。
因此苏羡暖很清楚顾长征的腿要怎么治。
想到这苏羡暖补充,“我说能治好就是能治痊愈。”
冯爱荣诧异地看着苏羡暖,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随即她又冷静下来,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
当即嘲讽说:“你还真敢说,行,你来治。
如果是来骗诊金的,我一定会让你们海棠医馆从县里消失。”
冯爱荣娘家很厉害,是县里出了名的凶。
苏羡暖跟着冯爱荣进了顾长征房间。
许成全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
顾长征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除了药味没有不卫生的臭味。
苏羡暖前世听说老两口是自己住,家里都是冯爱荣收拾的。
这倒让苏羡暖对冯爱荣印象变得好许多。
顾长征靠坐在床头,因为疼痛整个人瘦得厉害,精神萎靡。
此时应该没有之前那么痛,顾长征没有低吟着,只是满脸气愤与焦急。
看到苏羡暖他们进来,顾长征就骂冯爱荣发癫。
顾长征本来就不是脾气太好的人,长期的疼痛让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
冯爱荣气死了,“你就偏着他许成全吧,他害你成这样,你还因为他妈偏着他。
我看你才发癫。”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个大八卦,苏羡暖愣了下。
难怪冯爱荣那么讨厌许成全呢,原来一大半原因在这。
“你又在乱放什么屁?”顾长征更气了。
夫妻俩因为许成全母亲,从年轻吵到年老,顾长征情绪不好听着更加暴。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许成全赶紧劝架。
可他一开口冯爱荣火气更大。
苏羡暖不得不出声阻止。
“你们要吵能不能等我诊治完再吵,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吵架不好吧?”
冯爱荣跟顾长征不得不住了嘴。
苏羡暖在床边的凳子坐下,先望闻问切。
一番检查下来,苏羡暖心里就有了计较。
顾长征现在的状况比师父一年后治要好一些。
不过苏羡暖还发现了顾长征其他身体问题。
“顾厂长腿疼的主要问题是筋脉受损严重,肌肉萎缩。
好在筋脉肌肉都还没坏死。
需要吃药、敷药加针灸治疗。
同时他还有高血糖跟高血脂。”
“高血糖跟高血脂是什么意思?”冯爱荣紧张问。
怎么又诊出两种病来?
“就是血里糖油太多了。”苏羡暖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
血里还有糖油?
冯爱荣觉得这种说法简直太离谱了。
当即就炸,“你果然是来骗钱的吧?编也不知道编个像话点的病。”
“这是一种老年人比较常见的病。”
“常见你个头,不说糖,你看他瘦成这样能油多吗?
你是个什么大夫,就是个江湖骗子。”
“你是不是见顾厂长太瘦,喂他吃猪油糖了?
你自己做的猪油糖,不仅放了油还放了油炸子。
平时吃,还拌饭吃。”
“医生说要饮食清淡,你就炖水煮肥肉。”
冯爱荣被说得有些心虚。
狠狠剐了许成全一眼,觉得这些一定是许成全跟苏羡暖说的。
然后苏羡暖就根据这个编了两种病来骗钱。
许成全这个野种,不仅要她家老顾的心,还想要她家老顾的钱。
简直可恨。
这么想着冯爱荣就想发飙。
苏羡暖沉冷说:“你不用瞪许同志,我知道这些是检查跟观察出来的。”
冯爱荣正在做午饭,苏羡暖进院子就闻到了水煮肥肉的气味。
猪油糖自然就是顾长征身上的气味了。
“你要觉得病是我瞎说。
那你就摸着你的良心问自己,你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干的。”
“我……”冯爱荣想反驳。
顾长征忙问:“你刚刚说要敷药、吃药、针灸,意思是你能治?”
“能。”苏羡暖肯定说。
“但想痊愈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头一个月必须吃药敷药跟针灸同时进行。
第二到第三个月敷药跟喝药,最后三个月敷药就行。
但整个过程,一定要严格忌口。”
“要治的话,我给你写个喝的药方,你们自己去抓药。
然后针灸。
敷的药我回去调好了拿过来。”
“你真能治?”冯爱荣不可思议问。
“不能治我说这么多干什么?”苏羡暖反问。
“现在就看你们要不要我治了。”
“治。”顾长征说。
看苏羡暖那么淡定自信,顾长征就感觉这个小姑娘可信。
别看小姑娘看着小,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特别沉稳可靠。
冯爱荣还是不太放心,但顾长征说治,她也就不再反对。
苏羡暖“唰唰唰”写药方递给顾长征。
“这是喝的药方,一天一副,先喝三个疗程,三天为一个疗程。
然后我来换药方。”
接着苏羡暖再开单就是算钱的。
敷的药多少钱一副,针灸多少钱。
“针灸的话头一个星期天天要进行一次,后面三个星期,一星期两次。”
“平时要注意的事项,跟饮食,我都写在这上面。”
苏羡暖写完递给顾长征:“你们看看,没有什么异议就签个字,付诊金。
你们可以先付一个疗程的,有效果再继续治。”
顾长征看完单子点点头递给冯爱荣。
冯爱荣看到敷的药竟然要两块钱一副就惊问:“这个敷的这么贵?”
“因为要用昂贵的药材,而且敷一次就是一个疗程。
相当于一天不到一块钱,你一天买肉买糖还不止这个钱呢。”
冯爱荣不说话了。
不情不愿的先数了一个疗程的钱给苏羡暖。
然后让许成全去抓药,她要盯着苏羡暖针灸。
冯爱荣始终不太相信苏羡暖。
苏羡暖随便她盯,打开药箱做针灸准备。
“咝~哎哟~”忽然顾长征痛苦地吟叫起来。
冯爱荣一下紧张,“老顾,又很痛了?”
然后见苏羡暖还在摆弄针,生气质问。
“你没长眼睛,没看到我家老顾痛得厉害吗?
你倒是赶紧先来看看啊!
慢吞吞的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