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突然大喜大悲的宝子们赶紧跑路,可以缓一下明天再看或者跳过(?????)】
今天是瞳生离开夏油杰的第一天。
夏油杰没有参加他后续的葬礼,他只是看着他的爱人被埋葬之后就离开了。
当时刻碑的时候,因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有人问他要不要以夏油为姓。
当时夏油杰拒绝了。
“他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我的爱人。”
他回来之后就缩在了瞳生曾经的宿舍,瞳生的宿舍桌子上还摆放着他为瞳生准备的蛋糕。
夏油杰沉默的看着蛋糕好,一会儿拉开椅子坐下来,把它切开吃了。
“难怪你不愿意回来吃……”夏油杰看着蛋糕喃喃自语“……这个蛋糕真的好苦啊……为什么这个蛋糕这么苦呢……”
他强撑着把蛋糕吃完洗漱好之后,在瞳生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蒙着头睡了一整天。
这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其实说睡也并不准确,夏油杰并没有睡着,他睡不着,他闭上眼睛就是瞳生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样子。
瞳生的墓碑旁边就是空的墓碑。
他食言了,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拉回瞳生。
瞳生,他的爱人。
他的夏天,他热烈的男孩。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蜷缩在被子里,不知不觉间渐渐变成和瞳生最开始睡觉的时候同样的姿势。
他好久没有在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睡了,原来一个人睡,这么冷。
那小生呢?他一个人睡在墓碑下,会不会也很冷?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可越是这样,脑海越是自虐一般的不停的去想。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慢慢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他,轻轻的顺着他的头发,就像小生以前常常做的那样。
他立刻就知道这是梦。
但他愿意就此沉沦。
他想要睁开眼去看一看,却发现自己始终入眼只有一片黑暗。
他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很熟悉。
熟悉的他有些绷不住的想要落泪。
“杰……你该醒来了……”如梦似幻般的声音温柔,却渐渐的越来越飘渺。
“别走!!”
夏油杰猛地睁开眼,只看见了自己的手伸在了半空中对着天花板,他大口的喘着气焦急地起身环顾四周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却在目光触及桌子上的合照的瞬间,又颓废的倒了回去。
错觉罢了。
只是……梦而已。
眼眶有些发热,他伸出手去揉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不知道何时落了泪。
大概是在梦里吧。
今天是瞳生离开夏油杰长眠的第一个星期。
今天夏油杰终于打起了精神,开始收拾起瞳生留下来的东西。
美美子和菜菜子还需要他。
而且瞳生虽然有时候东西放的乱糟糟的,但是他的每样东西都会擦拭的很干净。
夏油杰轻拿轻放的收拾着。
这里有很多是他们当时一起买的,这是瞳生留给他的回忆。
他这段时间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有好几次买饭的时候要了两份,回到了宿舍才发现有一份已经没有人会吃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扔掉过,他只是会沉默一会儿,然后放进楼下的冰箱,等下一餐的时候热一热吃。
夏油杰拉开抽屉,想要将几本书放进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下面压着的一封信。
用黑木家族徽的火漆封着。
夏油杰本来是没想着拿出来的,但是他看见了信封,左下角写着一行漂亮的花体。
给我所深爱的。
夏油杰手突然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轻轻的将信封从中抽了出,他摩挲着那串英文字体,这是他爱人的字。
信封里有个圆环的东西,硬硬的硌着他的手。
他突然控制不住的呼吸有些急促。
戒指。
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而且越来越清晰,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随意的拆这封信,可是感情的困兽叫嚣着让他打开这封信。
夏油杰最终还是选择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封信。
一张信纸从中滑落。
我爱你。
素银的戒指滚落在了夏油杰的手心里,戒指上刻着黑木家的族徽,戴上后完美的贴合了他的手指。
这才是瞳生留给夏油杰的遗物。
一场还没有来得及的求婚。
一个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的承诺。
那天夏油杰坐在那里很久很久很久,那天阳光很好,却驱不散他眼里心底汹涌的潮湿。
这是瞳生离开夏油杰的第一个冬天。
今年冬天是一个难得的暖冬,冬天的太阳照射下来,暖洋洋的,人找个躺椅在太阳底下晒着,感觉舒服的骨头都能酥了。
天台上摆着四张摇椅。
夏油杰在腿上搭着一条毯子,窝在摇椅里昏昏欲睡。
摇椅一晃一晃的,让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精神久违的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夏油杰伸了个懒腰,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对谁说一样。
他闭上了眼睛。
有风吹过他旁边的摇椅,轻轻的晃了晃,像是有谁轻微的应和。
夏油杰微微勾起嘴角。
看来小生你也这么觉得。
放在毯子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轻微地闪着光。
这是瞳生离开夏油杰的第一年。
夏油杰有时候会拍一些自己和漂亮风景或者花花草草,小动物的合影,有时候会是高专的大家一起去聚餐,但是仔细看过去,每张照片都会贴心的留下一个位置。
每张合影的背后,都会有一个便签,写着拍这张照片时候的时间地址,还有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去翻阅每一张便签,就会发现每张便签的最后一句都是:
我好想你。
照片慢慢的挂满了整面墙。
墙的中心是他们刚入高专那一年下雨天的时候一起拍的做鬼脸的照片。
瞳生亲手拍的。
这面墙上承载着再也无法言说的思念与爱恋。
还有回不去的时光。
思念是无声无息的,是轻飘飘的念想,却又是沉重的现实。
瞳生走之前嘱托他要替他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好好的去爱这个世界,他努力的替他去看了,去爱了。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话。
他想要替他去实现。
这是瞳生离开夏油杰后的第三年。
夏油杰,五条悟一起成了高专的教师。
笑眯眯的夏油老师的体术课很吓人,明明体术强的离谱,他却总是说自己的体术不是最强的,学生问起来的时候,他会骄傲的说自己的爱人体术是最强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炫耀一般的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配着带着神秘的家族印记的素银戒指,加上谈起爱人骄傲又自豪的表情和眼里化不开的爱意总是会让引起学生的一片惊呼和艳羡。
只是当提起让夏油老师的爱人来带一节课的时候,他的神色又总是会变得有些黯淡。
虽然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他们总能感觉到。
夏油杰住在了当初瞳生最开始在东京住的时候邀请他去的别墅。
其实这里离高专那边并不近,但是比起那边的教师宿舍,他更愿意住在这里,只有实在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才会留宿那边的宿舍。
美美子和菜菜子因为身体整体素质不好,就一直留在高专那边,开始慢慢的接触体能和咒术的训练。
他有时候如果出任务回来早或者没有任务课程结束的比较早的话他喜欢先去一趟菜市或者超市那边买一些食材,如果路过花店,花店的老板还开着门的话,他会再买上一束鲜花。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都认识了他。
知道他有一个很恩爱的爱人,但是他爱人的工作好像非常的忙,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我回来了。”夏油杰每次回到家第一句话永远是这个,即使从来没有人回应过。
但是他总可以慢慢的说着,今天又买了什么菜,晚上吃什么,他带回来了新的花可以换掉床头花瓶上的那一束之类的。
甚尔有时候会带着惠惠过来住两天,或者惠惠又和甚尔吵架了的话也会跑过来住。
日子就这么柴米油盐的慢慢过下去。
所有人都像是有默契一样,从来不会在夏油杰面前提起过黑木瞳生这个名字。
这是瞳生离开夏油杰的第十年。
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写日记的习惯,也不是天天写,只是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就会拿出本子记上两笔。
记满了,就烧给瞳生。
这一年,夏油杰出了很长的一个差。
大概去了国外有半个月吧。
回来的时候,东京已经开始飘起初雪了。
“我回来了。”夏油杰一如既往的对着黑暗的屋子轻声的唤了一声,一如既往的沉寂。
但他却像是习惯了似的,依然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在国外的事情,就好像这里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和他同居。
他坐在落地窗旁边,外面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生,他们说一个人如果临死前还有执念的话,灵魂是不会消散的,如果他的执念是人的话,会一直跟在那个人身边”他突然喃喃自语“小生,我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的时候是开心的。”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说不定你就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可是后来我又想万一你的执念不是我呢?”
“所以我又有些讨厌这个说法了。”
夏油杰看着茶桌上面的照片,照片里少年张扬的笑容定格在了17岁。
“小生……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我的梦里呢?”
“是因为我年龄渐长,所以你不喜欢了嘛?”
“我觉得我还能看的过去啊。”他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却略带苦涩。
外面的雪渐渐的越下越大,茶炉上的水煮沸后发出了声响,带出了暖气,夏油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靠着玻璃看着外面渐渐堆积起来的雪花。
一丝丝的冷意透过玻璃穿过他穿着的黑色高领毛衣传到了他的身上。
“今年的冬天……挺冷的。”夏油杰慢慢的将手里的茶水饮尽,随后将炉子熄灭,提着茶壶去了楼上。
洗漱好之后他躺倒在床上,微微扭头,看着满墙的照片。
照片里承载着他的一个夏天。
“小生……我好累啊,今天你来梦里看看我吧。”
可他的夏天早已离他远去,他走不出这个冬天。
【终于把连着两天总共四章全补上了,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夜猫子还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