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分明觉得自己感受到了相柳的心意,可为何戛然而止了?
她用心感受,却再也感受不到,开心的笑声停止。
心一点点往下沉。
左耳以为王姬疯魔了,敲门说:“王姬,我有事要说。”
小夭失落的趴在桌子上,提不起兴趣。
今日就让她堕落一阵。
“说。”
小夭有气无力,双眼放空。
左耳开门进来,又把门关上,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
“王姬,那日你晕倒,我去找了相柳,他陪了你很久,直到天快亮才离开。”
小夭忽然来了精神,想到那晚舒服的触感。
如果不是左耳说出来,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小夭不悦道:“左耳,你为何到现在才说出来?”
左耳支支吾吾的说:“相柳不让我说。”
“那你今日为何又说了?”
“因为我不忍心看到王姬难过,也不想看到相柳大人难过。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小夭敏锐的捕捉到关键字眼“相柳难过”。
“他真的会难过吗?你没看到他今日带着未婚妻逛街吗?”
一瞬间的惊喜烟消云散。
小夭耷拉着脑袋,又没了精气神。
左耳说:“不是那样的,你撞到摊子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我能看的出来他很关心你。”
小夭惊讶又欢喜:“你看到他回头了?”
左耳坚定的点头。
小夭真后悔自己当时为何不回头看一下。
她请教左耳:“你们妖族喜欢一个人会有哪些表现?”
左耳想到苗圃,幸福的说:“自然是想长长久久的陪伴。”
小夭追问:“那若是不能长长久久的陪伴该当如何?”
左耳好像被问住了,思索了一会说:“若是不能,我会留下很多食物,然后再悄悄离开,并希望她忘了我,能找个更好的人相伴。”
小夭回忆过往,联系左耳的话,豁然开朗。
她拍着左耳的肩膀,高兴的说:“左耳,你帮了我天大的忙,等你和苗圃成婚,我一定送你更多的礼物。”
小夭欢快的走出房门,遇到灰头土脸的禺疆。
禺疆见到王姬立刻跪下道:“王姬,属下无能,没能揍防风邶一顿给您出气。还有,我前日打算揍岳梁一顿,结果被岳梁发现,是邶救了我,否则我现在一定给王姬招致麻烦。”
小夭观察禺疆颓败的样子,继续问:“所以邶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无可恋?”
禺疆惭愧的重复了一遍邶说过的话。
“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
小夭心花怒放,这一刻似乎天空更蓝了,云朵更白了。
只要不是相柳主观上厌弃她,她就有信心。
“口是心非的家伙。”
小夭自言自语,笑得很开心。
禺疆一头雾水。
小夭说:“别跪着了,你偷偷跟着岳梁,找到他常去的地方,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好好揍他一顿。我也很想揍他一顿。”
罪魁祸首就是岳梁,不给他一点教训,小夭觉得良心不安。
禺疆双眼放光,腾的站起来。
“王姬放心,我一定完成。”
禺疆风风火火的离开。
五王动身前往共田河流域,七王留在西炎城处理朝务。
自从五王离开,七王和岳梁几乎不再小夭眼前蹦跶。
世界好像都太平了。
小夭把五王所犯之事,以及朝堂上西炎王对五王的失望之词,偷偷透露给防风氏族长,让他们掂量掂量,是否要与五王联姻。
防风族长听闻后,对联姻之事不再积极。
防风邶也不用被逼着去跟琼华联络感情。
反倒是琼华追着防风邶不放。
小夭听闻此事后,有点不高兴,但想到相柳心如磐石,她又在心里偷着乐。
爱上相柳这样坚定的大妖,很有安全感。
如果不是立场对立,想必她和相柳早就云游四海了。
小夭每每想到这个,内心一阵哀叹。
如果统一大荒,就不存在立场对立的相爱男女了。
小夭更加坚定统一大荒的决心。
其他的氏族也陆续听到风吹草动,有了新的计较。
来小夭医馆看病的人逐渐变多。
借着看病的名义打探小夭所行之事。
一言一行,受到更多人的关注。
这是好事,但压力也很大。
小夭以前在清水镇是跳脱的,后来回到皓翎,开始学大家闺秀,性子收敛了很多。
死过一次重新归来,踏上夺位之战,规范言行,不能被人捉到错处。
小夭在人前活得有些辛苦,但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觉得非常值得。
只要想到相柳的心思,小夭就不觉辛苦。
利用这段清闲的日子,她花费更多的时间教导傻柱医术,傻柱进步很快。
小夭有种找到传承人的惊喜。
她又花费不少的时间在药田上,新培育的药草长势很好。
这日小夭培养出产量大止血效果好的灵草,想要告诉相柳。
可想到相柳别扭的性子,她迟疑了。
与其在相柳身上下功夫,不如直接跟洪江联系。
小夭乔装打扮,趁着夜黑风高,带着左耳前往清水镇,直奔辰荣义军大营。
她身穿男装,做玟小六时的装扮,左耳则扮作药童,守护在小夭身边。
来之前已经打听过,相柳不在军营,被琼华缠着脱不开身。
唉,相柳真是艳福不浅,把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小夭不悦的哼哼,站在军营不远处揪着草叶发泄不满。
左耳说:“公子,不是说要找洪江吗?站在这里等吗?”
小夭丢掉草叶子,说:“直接去找洪江,他会见我的。”
小夭对着守卫说:“麻烦你带句话给洪江大人,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金。”
一刻钟后,洪江带着亲卫赶来,打量小夭的装扮。
小夭尴尬的笑着说:“洪江大人,我是女子,为了出行方便做了男儿打扮。把我当成男人就行。我叫玟小六,您叫我小六就行。”
洪江高兴的说:“原来你就是玟小六,相柳之前带你来过军营,我知道。原来是你。”
小夭没听明白洪江的最后一句是指什么,就是觉得很尴尬,原来洪江大人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