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身红色喜袍,方才又在前厅喝了些酒的秦鹤鸣,与平日里总是一身素色比起来,少了几许温和淡漠,平添了几分邪魅轻狂之气。
乔挽躲闪着他如火的目光,却听他追着她的脸问:“夫人,为何不愿意看夫君?”
他挨得越来越近,她的头不停地往下低,脸几乎都要烧得熟透了,幸好施了一层粉。
但看在秦鹤鸣的眼中却是恰到好处的一层薄晕,粉唇微张,呵出的带着蜜糖的甜蜜滋味让他更是迷醉。
他脑子空空的,向着裹着蜜糖的粉唇就吻了下去。
终于,他的唇轻轻触碰到了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吻温柔而深邃,如同春日细雨般润物无声,又似夏日微风般轻拂心田。她感受到他传递的温暖与深情,所有的矜持与防备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余下两颗心紧紧相依。
得到乔挽的回应,秦鹤鸣的心更加炙热,他的手甚至毫无章法地在她后背上轻轻抚着,喃喃着:“甜,真甜,比想象的还要甜。”
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放开搂着乔挽的双手,起身将自己厚重的喜服脱掉。
乔挽一直没什么事,早早就洗漱完毕了,便温声劝他:“后面备了热水,你去洗漱吧。”
说罢便想引着他向里走,却被秦鹤鸣一把打横抱起,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夫人今日穿着也是过于繁琐,为夫帮你一程。”
乔挽想阻止自然也是阻止不了,被他这样抱着一路来到榻边,只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害羞地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窝处。
这声“夫人”早令乔挽乱了心神,脸颊再次红了起来。
新婚之夜,一对青涩男女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即使都是未知,也算是做了准备的。
秦鹤鸣随手将她中衣的衣带一拽,薄纱般的中衣纷纷落下,她羞涩地说:“你喝醉了。”
“我没醉,都说了我有要事要办,怎么会喝醉。”
“那你就是装醉,酒壮熊人胆。”
“那真醉岂不就是辜负了夫人!”
“呜……”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情意绵绵,旖旎满室。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一觉睡到卯正时分,是如意将乔挽摇醒的:“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闹什么妖啊,什么时辰啊。”
“小姐你莫不是新婚夜失忆啦,今早要去给老爷夫人敬茶的,姑爷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你啦。”
心中猛地一动,原来她与秦鹤鸣成了真正的夫妻。
蓦然起身,透着明瓦她看见那条颀长的身影立在院子里,迎着风,映着曦光,很是惬意的样子。
起了身,由如意帮着梳洗。
嬷嬷喜滋滋地捧着早放在床单上的落红帕放在匣子里,不但她没想到,连刘氏也没有想到乔挽居然结过一次婚还保持着清白之身?
见嬷嬷乐颠颠地跑了出去,秦鹤鸣淡笑着看向正款款走出来的乔挽。
“夫人睡得可好?”现在她才知道秦鹤鸣表面翩翩公子,实则也形同禽兽一样。折腾了半宿乔挽的腰都要断了,而她这位夫君大人却愈加意气风发,心情更加愉悦了。
有如意跟着,她也不好甩脸子,耐着性子答:“还可以。”
这回答让秦鹤鸣满意了,就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秦明夫妇坐在上首等着新妇敬茶,嬷嬷送来落红帕的时候刘氏更是惊得不行,怪不得与秦佐和离呢,居然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鹤鸣倒是个有福气的,虽说是和离过的女子,却是完璧之身,这也太难得了!
刘氏就眯着眼,呵呵地与嬷嬷说笑了好一阵子,看得秦明甚是好奇,便问:“夫人可是得了什么喜事了?”
“当然了,捡了宝贝了,能不喜么?”
“什么宝贝,快说来给我听听。”
“你个男人,听女人的墙角做什么。”
刘氏白了他一眼,结束了夫妻间的对话。
乔挽与秦鹤鸣跪下,分别给秦明和刘氏敬了茶。
且不说乔挽与忠勤伯府的关系,就说她给他们夫妻开药治病就够他面对乔挽时尴尬一阵子的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曾经给他们夫妻开清洗私处药方的医官,竟成了儿媳妇,这哪敢多看一眼啊,老脸全都丢尽了,一点儿没剩。
慌里慌张地摸出一枚红封赏了,就急急避开眼去。刚好目光一转,遇到秦鹤鸣的目光,刚好转移话题:“昨日婚宴上伯府那边居然没有人过来,这日后走动起来倒是尴尬了些。”
秦鹤鸣仍保持跪立的姿势,身姿却异常笔挺:“这么多年二房在伯府那边受了多少的气我都看在眼里,爹爹和娘也不止一次提起要与大房分家之事。现在他们不与我们走动,爹爹反倒却不忍心了呢?”
秦明叹息道:“毕竟爹爹与他们身上流着同一宗的血,虽不受他们待见,若是不走动了,怕是遭族人笑话。”
“今日喝了儿媳的这杯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爹爹和娘待鹤鸣有抚养之恩,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不管到哪一天我们夫妻都会视您二老为亲生父母的。”
说话的是乔挽,声音清脆而响亮,掷地有声,害得秦明连想客气客气都不好意思。
说得刘氏眼泪汪汪:“挽儿是个好孩子,也是娘看着一路走过来的。咱们哪,就是一家人,不管什么时候爹娘都站在你们这边。”
乔挽温言安慰:“爹,娘,儿媳别的不敢做主,在孝敬爹娘方面儿媳一定不比别人差,同样,鹤鸣也会如此!”
说着她偷偷拉了拉秦鹤鸣的衣摆,秦鹤鸣会意:“爹,娘,儿子一定尽心尽力待您二老好,弟弟出世后我也会全力栽培,为咱们二房这支培养出人才来!”
说得秦明终于放下心防,他吸了吸鼻子,以手比量着:“你来我和你娘身边时才这么高,却比谁都聪明懂事,书读得又好,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强的孩子。一晃眼,那个小孩儿竟成了支撑我们二房的顶梁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