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宁转过眸光，挑眉看向她，慢吞吞的道：“程侧妃，话不能乱说，任何罪名都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程晚霜有些怔忪……
燕卿宁被燕熙薇磋磨打压，她都看在眼里。
有时她忍不住同情燕卿宁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觉得燕卿宁软弱没用。
要是她，她早就与燕熙薇同归于尽了。
可现在她才发现，是她小看燕卿宁了。明明她什么都做了，不但全身而退了，还得了那么大的好处，又还能祸水东引到她身上。
“呵，果然咬人的狗不叫。”程晚霜眼神多了些尖锐，咬牙道。
“彼此彼此吧，也幸好我警惕，不过我对程侧妃你可什么都没做过，反而是程侧妃在旁暗搓搓的拱火。”燕卿宁面带无辜，“坦白说，我虽爱好和平，可我的原则从来都是我好，大家才好。”
程晚霜：“……”
她哪里听不出来燕卿宁的言外之意是说，她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若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晚霜不得不权衡了一下利弊，就算她去和燕熙薇解释，燕熙薇也不会相信她。
而燕熙薇那么自负，一旦对她有了怀疑，一定不会放过她。
与其如此，她与燕卿宁合作却是对她最为有利的选择。
如此，若燕卿宁能帮她扳倒燕熙薇，助她上位，也算因祸得福。
程晚霜经过几番思量，最终挑眉，试探的道：“你想要什么？不会是肖想擎王妃的位子吧？”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燕卿宁以前就算是做太子妃都不用质疑。
现在这情况，她做个王爷侍妾都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我只想要个太平日子。”燕卿宁看着程晚霜，眸里含着一抹洞悉对方所有心思的淡笑，“我这样说，程侧妃相信吗？”
程晚霜的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燕卿宁都不用猜都能看得出来，她对擎王妃位置的志在必得。
可是那她也得先干掉燕熙薇才有那个机会。
所以，她才这么单刀直入。
“那么宁妹妹对王爷呢？也是倾慕王爷的吧？”程晚霜听了她的话，丝毫没有放下心来。
燕卿宁的容貌太具有攻击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连从来都不是以貌取人的她，每每见到燕卿宁都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试问有几个男人能过的了美色这关呢？
所以，从头到尾，成晚霜都觉得燕卿宁是个劲敌。
燕卿宁还没适应现在的容貌，故而，对自己现在的美貌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程晚霜的问题让她忽然就笑了下，“我的喜恶重要吗？程侧妃有将我当成假想敌的时间，不如多想想如何让男人爱上你才更重要。
更何况，你觉得杀伐果决之名在外的擎王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吗？”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早就倾慕王爷，这辈子，我只想守在他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也甘愿。”程晚霜说着眼圈一下就红了。
像是压在心底的心事太久太久了，她的眼泪想收也收不回。
燕卿宁对女人的眼泪和她那卑微的感情，真生不出什么怜惜之心来。
她神色淡漠，片刻才道：“你的眼泪不如先攒着去男人面前流，或许也能发挥点价值，对我没用，我也不能给你任何的保证，也不会向你保证什么。”
程晚霜闻言一僵，果然是她看轻了她，心里生出来的那些苦都一下淡没了。
一半是真的心里难受，一半也是希望燕卿宁能够心软，保证不和她抢王爷。
可惜，心思被她一眼看穿了。
成晚霜红着眼，“你真是冷血。”
燕卿宁勾了下嘴角:“我觉得我们女人的眼泪珍贵着呢。你爹娘生下你是要你笑的，可不是为了让你哭才生的你。
但若你自己犯贱不笑着过日子，反而要选择以泪洗面，那你这眼泪也廉价了，自然也不值得让人怜悯。”
“你……”程晚霜有些气结，只感觉这女人油盐不进。
可莫名的，她觉得她的话似乎又那么的有道理。
爹娘，兄长一向都拿她如珠如宝般呵护，她每每哭泣，爹爹和兄长都慌手慌脚的。
“不过你刚刚问我喜不欢喜擎王，这个问题我也不是不可以回答你，坦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也是个颜控，对于美男当然喜欢看了。
不过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公用的东西，所以，也只是单纯的过过眼瘾。”
程晚霜闻言双眼登时一亮，刚刚沉到谷底的心一瞬间又有了希望。
若燕卿宁开始就否认，她心里定然是不信的。
可此时她的回答，却让程晚霜信了八分。
只要燕卿宁不和自己抢王爷，那她就有信心，迟早能够得到王爷的心。
程晚霜当即热切的握住了燕卿宁的手，“宁妹妹，我对之前对你使的那些小动作向你道歉，是我小人之心，对不起，你若不解气可以提出要求，能做的，我一定尽力补偿你。
只希望你原谅我，以后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燕熙薇再欺负你，我一定尽全力护着你。”
燕卿宁眨眨眼，没有挣脱开程晚霜的手，而是眨着双眼，慢悠悠的道：“既然程侧妃如此说了，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
说着一顿，不等程晚霜面带欣喜的说什么，她继续道：“但，程侧妃说护着我这话似乎有些过于笃定了。
说不准关键时刻，程侧妃还需要我帮护呢。所以，不如说我们互相扶助来的更贴切，你说呢程侧妃？”
程晚霜闻言怔了下，“我父兄……”
她说着忽的顿住。
父兄再如何，也没有燕熙薇的背景强硬。
燕卿宁却是推开了程晚霜的手，顺势拿起了一旁的团扇，眸光盯着上头的锦簇花团，慢悠悠的道：“既然我们俩合作，那就别提什么可笑的男人，男人只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也别想可笑的施舍或是压谁一头，只记得我们一致的目标就够了。
那就是何时将燕熙薇从王妃的位置上给拉下来，于我们才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你说呢？”
程晚霜双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看在燕卿宁的眼里，程晚霜的眼里都是野心和激动。
“好，够坦白，击掌为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