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擎气定神闲的道:“ 恁地小气,你一见本王,强行将本王看光摸光,如今又将本王吃光了,本王可没说什么……”
“你……”燕卿宁一时语塞,她怎么才发现这男人这么不要脸呢?
他如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得怎么不说?
燕卿宁目光有些幽怨,“王爷故意歪曲事实。”
“你是本王的。”楚北擎挑挑眉说的理所当然。
燕卿宁怎么不明白楚北擎说的言外之意,她是他的女人,他看也是天经地义。
她暗暗磨牙,算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先穿上衣裳要紧。
她背对他坐起身,顿时刺痛袭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燕卿宁呲了呲牙,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伸手拿过凌乱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可她并未看到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眸瞳有多深邃晦暗。
脑中想到昨晚她哭求的画面,若不是他清楚自己没能收住,太过凶狠了些,他现在真想……
算了,自己的宝贝得珍惜着些,哪里舍得太过了。
燕卿宁总算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胡乱的都套上身了,这才感觉有了安全感,暗暗松一口气。
实话说,她有些怕这男人了。
若不是后来他找到技巧,也温柔了些,她根本就扛不住。
可男人就这么支着一条腿,横挡在外侧,她想下榻,需要从男人身上迈过去或者绕到脚下才能下床。
男人都有劣根性,坚决不给他再痴缠的机会。
燕卿宁一点点的挪到下头,然后下地。
然而,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才一脚踏实地,燕卿宁只感觉双腿一软,顿时就要扑倒在地,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随之腰身一紧,她被人及时的捞回在了床榻上。
燕卿宁还未褪尽惊慌的双眼一下撞进了男人漆黑的墨眸里。
那双一向无波无澜的眸瞳,此时再不复平时的冷漠,竟氤氲了情,浸染了欲……
晨曦穿过雕花窗棱,两个人眸光缠绵了一瞬。
“看来阿宁需要休息……”
燕卿宁心神一醒,连忙推开他,退离了些,抖着双腿干笑着道:“呵,呵呵,阿宁休息好了……”
看着她如慌不择路的小狐狸似得,他感觉自己化为了那个猎狐的猎人。
楚北擎眸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但却并未在闹她。
适可而止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
两人各自整理好自己。
燕卿宁做贼心虚,先去开窗通风。
她可不想让人一进来就能看出破绽,又拢了拢头发,便匆匆一句,“王爷先好好歇息,稍后扶笙会给王爷送药来,妾先去炮制些药材。”
燕卿宁也不等楚北擎说什么,便匆匆出去了。
楚北擎望着她走姿有些怪异,离去的背影,他有些自责和心疼。
她这是害羞了,还是……
忽的,他想起了什么,转而眯了眯眼,顿时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冷峻起来。
外头,正在与左嬷嬷的书回被突然出来的燕卿宁给打破了僵持。
书回一下浑身紧绷,严阵以待的模样。
燕卿宁对书回的反应,感觉有些莫名,想问问这小子又抽什么风。
不过左嬷嬷却先迫不及待的问道:“侧妃,王爷如何了?烧可退了?”
燕卿宁一见到左嬷嬷顿时满面笑意,“退了。”
“退,退了?诶呀可喜可贺,谢天谢地。
那王爷他……”左嬷嬷心里紧张,自是想听到她的一句准话。
燕卿宁当即挽住左嬷嬷的手臂,“走,我们去房里说。”
左嬷嬷见她如此,眼前忽悠了一下,以为是关于王爷不好的事儿,她刚刚生出的那点激动就这么冻结住了。
书回见燕卿宁这么鬼鬼祟祟的,只感觉一定有问题,不由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这边,燕卿宁和左嬷嬷进了厢房。
还不等她说,左嬷嬷便先道:“是不是王爷他有事?”
“嬷嬷想什么呢,王爷没事,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我要说的也是王爷的事,您可以进宫和惠妃娘娘复命去了。”燕卿宁说的很认真。
“真的?侧妃可确定王爷真的能站起来了?真的能行走如常?”左嬷嬷即便是听她说的如此十拿九稳,可她仍旧不敢相信。
毕竟不少名医看了都说王爷这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了。
虽然宁侧妃当初和惠妃娘娘约定之时,她全程都在跟前的。
待过后,她和惠妃娘娘也是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宁侧妃的年纪在这里摆着,资历高深的太医都无法的事,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法子?
惠妃娘娘当时应了她,其实是怜惜她的处境,也不过是顺手帮她一把罢了。
私心也有,也是希望王爷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而已。
此时没想到……
“左嬷嬷没有看到王爷站起来,不信也正常。”燕卿宁倒是没有生气,她有些难为情的一笑,“是我心急了。
这样吧,嬷嬷就等上一半天,亲眼看到王爷如常人行走后,您再进宫向惠妃娘娘复命。
到时,还劳烦嬷嬷帮我和娘娘提上一提,我想尽快恢复自由。”
左嬷嬷听了怔愣了片刻,还是语重心长的劝她起来。
“侧妃这阵子辛苦,您对王爷的赤忱之心,老奴都看在眼里。
老奴希望您再考虑考虑,不如就留下来吧,您医治王爷有功,将来惠妃娘娘定会全心的护着你,谁若敢动你一下,惠妃娘娘也不答应。
何况,王爷重情重义,也会念着你的这个恩情,你就在这府里头,谁也休想欺负了你去,一辈子都可安枕无忧。
你是不知啊,这女子独身在外,何其艰难啊……”
燕卿宁耐心的含笑听着,并未打断左嬷嬷的话,她知道左嬷嬷是为自己好。
两个人在房里说着体己话,可楚北擎那里却已然是阴云压境,山雨欲来之势了。
他身姿笔直的站在铜镜前,张着手臂,任由书回服侍着他穿戴着衣裳,一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双深邃的眸子黑峻峻的。
书回还没发现,帮着主子小心的系着宽袍的绳扣,还气鼓鼓的道:“真是没有想到,宁侧妃竟是始乱终弃之辈。
她这才和您有了肌肤之亲,就急火火的要抛了您,丝毫不念半点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