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未研究三昧真火之前,陆缘有想过将三昧真火特点融入雷法,来再次增强雷法威力。
可研究之后发现二者之间难以共通,雷法诞生于五气生发,三昧真火则诞生于精气神三火。
既然此法不通,他的思路立马转变,虽然效仿五雷正法进行借势也可提高火焰伤害,但增强有限,并不能算质变提升。
好在他很快由三昧真火的阳火性质,联想到阴阳补全之法。
这个思路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源于话本故事中,威力还要在三昧真火之上的六丁神火。
相传那是太上老君炼丹炼器时所用的火焰。
其本身就是在极阳火焰中加入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这六位阴神的力量。
说到这里,并不是指陆缘要还原六丁神火。
他暂时也没这个能力,只是六丁神火阴阳相合的思路启发了他。
拥有可随意调节的奇门领域,他所能掌控的火焰变化,要远比武侯奇门强得多。
想到就做,陆缘抬手,指间燃起一缕幽蓝火苗,奇门领域跟着作用自身,幽蓝火苗立刻开始出现剧烈反应。
阴阳本就是对立两面,也就陆缘本身将五行阴阳研究的足够透彻,这才敢直接上手调试。
可即便如此也并非一蹴而就,需要不断寻找维持平衡。
这本该是个繁琐复杂的过程,奈何逆天的悟性,让他对于任何变化都非常敏锐,暴躁的幽蓝火焰几乎肉眼可见的开始平稳,并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在陆缘这边闭关研究之际。
远在福建,从三一门离开的李慕玄也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寨子。
清一色的茅草屋连成一排。
满脸心事的李慕玄,回来后就抱着一坛酒坐在木质门槛上独自愁饮。
“呦,玄儿回来啦?!臊眉耷眼的咋还一个人喝?”
“肯定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呗!”
“能有啥不顺心,咱可是全性,还能搁这受气!”
“黄三儿你就是属鸭子的,说得这么厉害,咋没见你去天师府报仇?”
“呵,我要是能杀到山上去,还会在这和你们扯屁?还有刘能你这个被三一撵着跑的家伙,怎么好意思点我?”
“大伙儿不是在说玄儿嘛,瞧他这样子可能是叫人给反揍了,哈哈哈,我说玄儿,和哥几个说说呗,说不定大伙儿能帮你去堵人!”
一帮全性三三两两于茅屋前或坐或站,见李慕玄心情不佳,顿时来了乐子。
听见声音的李慕玄,知道这帮人又想寻自己开心,他烦躁道:“黄三儿你不是要报仇吗?那云游道人陆缘下山了,如今就在武侯派那边,你不准备动手?”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黄三儿神色渐冷,“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作甚,实话说了吧,我就是被他抓到三一,又悄悄逃出来的,否则你以为我会栽?”
听到这话,黄三儿看向场中众人,“猴哥和三娘当年就是被那个陆缘和张之维所杀,现在逮着了一个,兄弟们谁跟我去摘了他的脑袋?”
话音落下全场安静,没一人回答他。
黄三儿冷笑,“都他妈是没良心的怂蛋!猴哥过去那般照顾你们,人才走三年,心就凉了!”
“黄三儿,那点激将没用,命是自个儿的,你不想活了别拉上我们。”
“没错,而且当年王猴那也算照顾?我都没好意思提,那他妈是想令拉山头!”
“过去就不提了,三儿,不是兄弟不帮忙,是真干不过,我们还想多快活几年。”
黄三儿耷拉着眼皮,眼神阴狠,“我有说正面和他斗?杀人的手段多得是,能要人命就成,怕死就直说,我说李慕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李慕玄喝掉碗里的酒,“我怕死!”
黄三儿闻言转头就走,多余的话一句不放。
现场并未因一人离开而冷场,很快各种荤素不忌的笑话又开始响起。
只有李慕玄余光注视着黄三儿离开的方向,思绪再次被拉回前不久的那场对话。
“李慕玄你可愿重新入我三一?”
“让我入门?!呵呵,这算什么,就因为陆缘的那席话?你在可怜我,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并非是可怜,也罢,当年之事你只是个孩子,错在于我,我向你道歉!”
“什么?!”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说一遍,当年之事,我很抱歉。”
“不,不用,我是说不需要!”
“唉,李慕玄,如今你我并非师徒,我也确实无权管你,我这里有两条建议你可一听,如何选择在你,一是退出全性重入三一,我会在有生之年全力教你,二你可留在全性,但要保留底线,实在无事可做,你可留意一下陆缘此番云游。”
“凭什么你说的话我就要听?还有,别再给我提那两个字!”
“我只是建议,他那里有你所欠缺的东西,言尽于此,好好想想吧。”
回忆结束,李慕玄直接端起酒坛仰头灌下。
......
呲~!
火苗终于彻底发生转变。
幽蓝消失,转而化为瑰丽而又危险的金红,仅仅只是一缕火苗,所散发出的炽热高温,就令整个房间的空气开始扭曲。
陆缘有些心惊,最初的三昧真火属于正儿八经的阳火,单独放出时也没这么热。
如今火焰补全阴的一面,威力竟然提升了这么多。
看着那缕摇曳的金红火苗,陆缘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比三昧真火带给他的危险感强了太多。
如果说三昧真火是物质灵魂皆可燃尽,那这金红火焰就给陆缘一种无物不燃的感觉。
他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未找到合适的实验材料,最终目光落在桌上那件雕花铜炉上。
他先将炉盖招来悬于半空,金红火焰又变回幽蓝,温度骤降。
陆缘屈指一弹,蓝色火苗落至桐盖上,就仿佛墨汁滴入水中,幽蓝火焰迅速蔓延将铜盖烧为铜汁,威力肉眼可见。
陆缘挥手熄灭火焰,再次将剩余铜炉底部招来半空。
金红火焰重新出现被他弹出,小小火苗划出弧线落于铜炉之上。
呼的一下~!
火光窜起,整个铜炉像是被直接抹去,连铜汁都未留下,且明明已经没有可燃之物,可那点壮大的火苗依旧倔强,不愿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