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姒水穿好衣裳,用内力烘干发丝,浑身舒爽。
她暗中吃了一粒情药,来到邵锦聪躲藏的位置。
他就蹲在那垂着头,浑身湿漉漉的,就连发丝都在滴水。
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无辜又委屈。
看着这么狼狈的邵锦聪,她心里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怜悯,只能说他的身份导致他咎由自取。
她本来就是自私的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不利用邵锦聪,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邵锦聪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双脚,他知道是六殿下,他抬头看向她。
少典姒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眼底猩红,带着委屈。
嘴角更是抿起朝下,似乎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
让他如此狼狈不堪。
少典姒水不是他,无法感同身受,也不会去猜想他内心的感受。
她一言不发,弯下腰,拉起他,将他公主抱在怀中。
“啊!你干什么?”
失重感让邵锦聪警惕挣扎,双手却不自觉攀上她脖颈。
“别动。”
少典姒水声音低沉,散发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邵锦聪凝噎,心尖颤了颤,就这样被她抱着来到一处干燥的地方。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虽然警惕她,可他心里并不反感她的靠近,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少典姒水面无表情抱着他,将他放到一处干燥的岩石上。
面对面,使用内力,将他衣裳以及发丝一点点烘干。
随着她使用内力,刚吃过的情药也顺着内力,进入邵锦聪身体,虽然情药很淡,却足以让他情迷。
这个过程有点长,邵锦聪全程都不敢发一言,脸上却全是震惊,就连眼睛都瞪得滚圆。
看着面前双眸紧闭的她,明目张胆的打量。
传言不是说六皇女是个废物吗,为何她会有内力?
用自身内力烘干他人服饰,那就说明,她的内力达到浑厚可怕地步。
既然她对外一直是以废物自居,那说明她在隐藏,隐藏自身实力。
可她明知道他的身份,将来是二皇女夫,却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烘干衣物。
他不知道少典姒水是怎么想的,更看不透她的内心。
可他知道,她对他应该是不一样的。
否则,她不可能暴露自己用内力烘干他的衣物,完全可以找一些枯树枝或干草,简单的用火烘干。
邵锦聪心底略有雀跃,之前还无辜委屈的眼神,变得炙热,也带着浅浅笑意。
就连唇瓣都微微上扬,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内心正在一点点的变得飞扬。
也不知是她内力烘托,还是他心中偏离思绪,开始胡思乱想。
邵锦聪开始回忆起刚才温泉见到的一幕,感觉浑身火烧火燎,口干舌燥。
看着眼前的她,不自觉代入温泉的她。
顺着她脸颊,看向她那好看的锁骨。
她很美,肌肤胜雪。
身姿挺拔如雪岭,带着点点桃花。
他是第一次见女子的身体,不可否认,她很迷人。
越想,邵锦聪浑身炙热程度越高,甚至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浑身酥酥麻麻,心口痒痒的。
他强压下心中不适,撇开看她的眼光,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心底却有一股声音,不断的蛊惑他。
‘邵锦聪,勇敢一些,她既然未曾对你隐瞒内力之事,说明你在她心中是有些位置的。’
‘她肯定是在乎你,所以才会这样对你。’
‘你与少典皓镧的婚事,乃是陛下所赐,你也没见过少典皓镧,对不对?’
‘也并不知她是否中意你,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心里喜欢的人啊,少典姒水可以的,她可以,她心里是有你的。’
‘你想想你们之间的缘分,若非她赶到酒肆,你就被绑匪给杀了。’
‘再想想,你杀人后心中恐惧,所有人都被你吓到了,你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是她脱下大氅披在你身上,给你温暖。’
‘还有,你心里纠结不敢看她,她就骑马前行,给你让出车辇。’
‘你忘了吗,那车辇不是迎亲队伍的车辇,而是六殿下自己的。’
‘你穿的衣物脏了,是她让人给你送去衣物送去膳食。’
‘她唯恐你不受二殿下待见,还特意跟你说,等回京之后跟二殿下说你的好,这些难道你都忘了?’
‘她是爱打趣你,可她心里也是有你才会打趣,否则她为何会打趣你呢?’
‘勇敢一点,你忘了吗,阿母曾说过,遇到心爱女子就勇敢表达爱意,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幸福生活。’
思及此,邵锦聪的眸子猩红,带着情欲。
抬头看向少典姒水,却见她因为内力的输出,导致她额头带着细汗。
她眉头微蹙,朱唇紧闭。
这一刻,邵锦聪不再忍耐内心,选择从心。
想到接下来他要主动做的事儿,就忍不住激动,就好像即将偷腥的猫。
激动又兴奋,胸口上下起伏,心跳如鼓的靠近她,唇瓣自然的一点点贴近她。
他喜欢她,心悦她,想跟她在一起。
去他的二殿下,他喜欢的人是少典姒水,要嫁也该嫁给她。
即便发生点什么也没关系,他早晚都是她的人。
正当二人唇瓣即将达到零距离时,少典姒水终于给他烘干衣裳,收了内力,倏然睁开紧闭的眸子。
看着贴近的邵锦聪,淡然的眸子染上一层隐忍与不舍,身形后退推开了他。
邵锦聪并未防备,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后仰。
少典姒水眼疾手快,快速抓住他,稳住他的身形,神色淡淡的打趣。
“坐都坐不稳,接下来的时间,你该跟着宫中老嬷嬷多学学规矩了。”
话落,没在理会邵锦聪,转身往外走去。
邵锦聪愣在当场,脑袋一片空白。
痴迷赤热的眸子也有了一丝清明,脑袋里乱乱的,他刚才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举动,还被她推开,丢脸又掉身份。
啊啊啊啊啊!
邵锦聪内心尖叫,脸色难看的咬着唇。
这一刻,邵锦聪的心全乱了,也没时间静心深想刚刚少典姒水睁开眼时看他的眼神,快速朝着外面追去。
少典姒水骑上马,等着邵锦聪。
在邵锦聪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扬起,眼底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自始至终都是她故意安排,故意引导,故意引诱。
从酒肆相遇救他的那一刻,无论是哪个细节,亦或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局。
这个局,邵锦聪就算想躲也躲不掉,因为他已身在其中。
她从未如此费尽心机的对付一个男子,邵锦聪算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