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尧衣冠不整,也就是他看那败家老爹不顺眼自己独自搬到了这个小院子,不然大早上的正在办事儿你说多尴尬啊。
通家之好也没有这样的啊。
“我的顺城兄弟啊,到底是什么发财的事儿啊,难道是又拉倒了军中的活了?还是弄到了拉人的活?”
军中的活,是好活。
不仅钱给的及时,价格也高,毕竟大明现在不差钱。
而拉人的活,则都是宗室子弟搞的那些黑中介。
这活由于属于黑不提白不提的状态,也给的足足的,只是这种活不好找。
他们干过一票,那一把一个人头就赚一两银子。
一个船队多少人,你就算去吧。
闻言,林顺畅哈哈一笑,放肆的大笑:“比那个好一百倍。”
一百倍?
吴孟尧心中一个咯噔。
我这兄弟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哪里有这样的好活。
说出疑惑,林顺畅幽怨的看着他:“你看我像是那样的傻子吗?而且这可是布政使衙门发布的,由忠贞侯亲自抓的,能骗人?”
此言一出,这才让吴孟尧放下心,毕竟秦良玉的信誉还是有的,而且现在坊间传言,说忠贞侯等勋贵都是陛下的心腹。
经过这么久的发育,朱由检的信誉也逐渐上升,人家一听陛下弄得起码先相信了一半。
“当真?”
林顺城兴奋的点头:“当然。”
“好,那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顺城来不及解释,拉着他就走:‘快换衣服,路上说,布政使衙门口集合。去晚了就抢不到了。’
吴孟尧满怀心事的跟着。
来到布政使衙门,秦良玉正在大大的院子里端坐,往那一坐就是千军万马。让下面这些人尖子都不敢说话,如同鹌鹑一般的站着,等待。
这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气势,也是戎马一生的最真实写照。
有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不自觉的挺直腰板听着。
早已一头白发的秦良玉,脸上虽然有了些许的沧桑,但可能由于经常锻炼随军出征,依旧风采夺目。
一旁,儿媳张凤仪站在一旁伺候着。
终于,在吴孟尧等人都来了之后,有人敲锣。
“时间到。”
秦良玉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对着张凤仪说道:“媳妇,你跟大家说说。”(没有缺儿,有的地方就是这么叫的。)
张凤仪那也是跟着婆婆丈夫在战场厮杀多次的人,也不怯场。
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今日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江南一带的富商,乡绅,换句话说都是体面人,有赖于陛下信任..”
说到这先拱拱手。
朝着京师的方向。
“陛下乃圣天子,体恤民情,尤其是体恤你们这些富商,乡绅,前段时间土地赎买的事情诸位出力不少,陛下也知道这举动有些强人所难了,但都是为了朝廷,咱们也得支持是不?”
张凤仪讲话的节奏很轻松,也很有韵律。
当说到土地的时候,底下这群人苦笑不已,我们有办法吗?
不配合,不支持也不行啊。
不过,交都交了,现在又跑船转业,养蚕纺织的,也没比种地少赚多少,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当即有人朗声回应:“都是为了大明好,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张凤仪闻言满脸笑意,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咱江南的人知道为国分忧,识大体啊。”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直说了。”
“陛下要开海禁,这事儿不是新鲜事儿了。”
“但,现在有了新的变化。”
咯噔一下,
别闹,别不是不开海了吧?他们可是尝到了甜头的。
当即有人着急了。
“难道要继续海禁?别啊。”
“天啊,这要是关了海禁不就完了?”
吴孟尧也一脸担忧,幽怨的看向林顺城:“你小子不是说远航吗?怎么弄到海禁了?”
全副身家都押在船身上了。
若是海禁,可就完了。
林顺城得意一笑小声嘀咕着:“安心,我有内部消息,绝对不是海禁,是远航。”
果然,张凤仪看到大家的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双手下压。
“诸位稍安勿躁嘛,不是海禁。而是大好事儿。”
“陛下有旨,日本国一介弹丸小国屡次袭扰我大明海岸线,海盗成风,按大明的说法本来应该派遣战舰直接灭了此国,以长我大明威风,警告周边小国。”
说这句话,众人没有说话
眼巴巴的看着。
但话锋一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明皇帝更是圣天子,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日本国之所以海盗成风还是因为他们地小民寡,缺少生存物资,所以。”
“陛下决定,由朝廷牵头组建一支大型远洋商队前往日本国贸易。”
“此商队暂定十艘铁甲舰,二十艘运输大船,精锐水师步卒一千五.....”
说完,全场震惊。
朝廷组织远洋商队?
这事儿不陌生,但也有多少年没有过了。
当然他们有点看不透了,陛下这么好心的对那些异族吗?
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他们现在要考虑他们能做什么
林顺城大声喊道:“那我们也可以跟着商队走吗?”
张凤仪飒然一笑:“自然是可以。诸位应该知道日本国虽小,但人可不少呢,这里面有多少的利益,不用我说了吧?”
一下子,人群嗡嗡的讨论。
兴奋起来了。
跟着朝廷的商队走,当然好啊,刚刚张凤仪说的哪里是商队啊,完全是一支武装力量啊。
尤其是那铁甲舰,就十艘。
他们都只是远远的见过而已,没有登上去过。
但只是看上面的大炮,还有那不惧风浪踏浪前行的速度已经远远的甩开了普通的军舰。
安全感爆棚啊。
若是能跟着这样的商队走,那岂不是太安全了吗?
一个个的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纷纷在想,这么大的盘子,他们能吃下多少。
自己有多少船,多少家底。
只是,大家还在思考的时候,张凤仪的声音再次传来。
“只是。”
一个只是,让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只是什么?
难道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