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1996年11月15日
    哈利·波特再次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容貌。尽管格里莫广场房间里的镜子没有魔法效果，这面普通的镜子依然试图劝说他穿上长袍，而不是他现在的西装。他一边调整领带，一边低声念叨着咒语。
    “你看起来很好，哈利。别担心，如果你看起来太完美，反而会影响你的流氓魅力。”
    哈利转过身，向教父翻了个白眼。“赫敏是个完美主义者，她不喜欢流氓。”
    “所有女孩都对坏男孩情有独钟，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不喜欢他们的人。相信我，我在霍格沃茨约会过不少拉文克劳的女生。”小天狼星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会没事的，别担心。”
    哈利深深叹了口气，不由得感到紧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感觉比 owl 考试还要糟糕。尽管如此，他不会告诉赫敏这些想法，还有许多哈利和小天狼星认为不合适谈论的话题。
    “小心带上麻瓜的钱了吗？”小天狼星冷笑道，语气带着他对“纸币”这种麻瓜货币的不屑。
    “是的。”哈利拍了拍夹克上的口袋，“我还带了应急大帆船、应急门钥匙、通讯镜和缩小版的火弩箭。”
    “你还研究了我的笔记！”
    哈利脸色一红，翻了个白眼。“你的笔记也在我的口袋里。”他知道，这些笔记会一直留在那儿，小天狼星的记录并不是他这次约会要用的东西。
    “太好了！”小天狼星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她在门厅等着呢。”
    “什么？”哈利几乎尖叫出来。“你没告诉我她已经到了？”他迅速再次检查自己的仪表。“你让她等着？”
    小天狼星冷笑道：“她来的太早了，你可以怪我。”
    哈利怒火中烧地瞪了教父一眼，随后猛地冲出房间，直奔一楼。
    *****
    赫敏·格兰杰在门厅等待小天狼星来接哈利时，显得十分镇定。她只是来回踱步，舒展双腿。反正她到得很早，她的思绪不由得转向了今晚的约会——哈利让她选择了一件正式的礼服。她的黑色晚礼服完全符合要求，虽然她为了调整到最佳状态尝试了几次，而且这件礼服比她以前改造过的鸡尾酒会礼服贵了不少。
    “赫敏！”
    她转过身，看见哈利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开始时他步伐急促，随后慢了下来。赫敏松了口气，看到他穿着西装——她并没有穿得过于正式。
    “晚上好，哈利。”
    哈利停下脚步，笑着对她说道：“你看起来棒极了！”
    “谢谢。”赫敏感到这句赞美是真诚的——哈利的语气不像是事先准备的，更不像是小天狼星打招呼时那样的圆滑。
    “小天狼星没有马上告诉我你已经到了，”哈利皱着眉头补充道，“否则我会立刻下来。”
    赫敏轻轻笑了起来，觉得这显然是哈利的教父风格。“我来得早。我没想到你会准备得这么好。”
    “嗯，我现在就去。”哈利看了看自己的新手表，然后说道：“不过豪华轿车还要十五分钟才能准备好。”
    “你租了一辆豪华轿车？”赫敏扬起了眉毛。
    哈利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毕竟这是一次特别的约会。”
    “你不会在你找到的最贵的餐厅里预订座位吧？”赫敏微笑着问道。
    “不，”哈利摇摇头，笑着回答，“那样太俗气了。”
    *****
    半小时后，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坐在餐厅里。哈利再次向赫敏保证，这不是他能找到的最贵的餐厅，只是最值得推荐的几家之一。他面带微笑，但心里却在咒骂小天狼星的建议——“想看看你努力了”，确实如此！豪华轿车和餐厅似乎并没有获得她的认可。
    赫敏专注地研究着菜单，而哈利则四处张望。他咳嗽了一声：“随便选你喜欢的就行。别担心价格。”当然，赫敏已经算过了。
    她抬起头看向他。“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哈利摇摇头。“没有。我和德思礼一家没怎么外出用餐。”他看到赫敏皱了皱眉，急忙补充道：“不过我和小天狼星来过几个地方。他推荐了这家餐厅。”
    赫敏发出了一声轻哼。
    哈利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幸好，服务员这时过来，他们点了餐。饮料很快也端上了，这让哈利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他并不紧张，但平常和赫敏在一起时，他总能感到更多的放松。他们一起吃过几百次饭，甚至几千次。想到这里，他笑了。
    “嗯？”赫敏看着他，玩弄着一缕仍然很短的头发。
    “没什么，”哈利笑着说，“只是觉得我们虽然经常一起吃饭，但现在却有点尴尬。”
    赫敏提醒道：“我们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吃过饭。”
    “确实如此。”哈利心里默默承受她的指责。他宁愿她责怪餐厅，也不愿她怪罪于场合。
    “你是偷偷从霍格沃茨溜出来的吗？”
    他摇摇头。“严格来说是，但邓布利多知道我不在，所以我至少得到了非正式的许可。”
    赫敏撅起了嘴唇。她可能对这种违反规则的行为感到不满，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第一道菜就端上了。“哦……这真是太棒了。”她闭上了眼睛，满足地说道。“我收回我对这家餐厅的所有看法。如果所有菜肴都这么美味，那么无论你花多少钱都值得。”
    哈利微笑着，享受着美食。“我可能会尝试找出这个食谱，”他说。“我会做饭，至少有点自信。”
    “真的吗？”赫敏显得有些惊讶。
    “是的。”哈利笑着说道，“我在家里也挺能干的，不过大多数时候得用咒语来完成。”他开始讲述一些他在厨房里的烹饪实验故事，虽然并非所有的尝试都取得了成功，但却充满了趣味。
    当他讲完这些故事时，主菜已经端上来了。他感到自信多了，赫敏的笑容也变得更多，他们没有谈论任何尴尬的话题。小天狼星曾说，一次好的约会就应该是这样。
    然而，赫敏开始环顾四周，神色变得严肃。哈利看到她从包里抽出魔杖，悄悄地把它藏在桌子底下。随后，他听到她嘟囔了几句，隐身咒语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显然她施了一个隐身咒。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我有事要告诉你。”
    哈利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是吗？”
    “你还记得艾伦·贝克吗？”
    哈利心里一震。艾伦·贝克，那个傲慢的拉文克劳，嫉妒心很强。他点了点头，心中不悦地预感到事情的发展不妙。
    “我发现他一直在……杀人。”
    哈利瞪大了眼睛。她是不是在说……
    “他穿着食死徒的衣服出去，放火烧毁混血商店和房屋，杀死了一整个家庭。”她嘲笑道。“只是为了让人们认为这是黑魔王的命令。”
    他倒吸一口凉气。太恐怖了。
    “他还杀了乌姆里奇。他真的很喜欢杀戮。”
    哈利摇了摇头。这导致傲罗们袭击了赫敏。“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
    她哼了一声。“我杀了他。抓住他，审问他，然后砍下他的头。”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很好。”
    “真的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不确定她想要什么样的回答，于是只好如实说：“虽然他做的事情不对，但他不再杀人了，这是一件好事。”
    “这是必须要做的。”她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吃完了主菜。
    “我一直在想……”赫敏再次开口说道。
    “嗯？”他应声道。
    “当秋和塞德里克一起去参加圣诞舞会时，你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呢？”她又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起来有点尴尬。”确实，那时候的自己并不光彩。但比起罗恩，他还算可以。“赫敏，你是个好女孩！”的确如此。
    “所以？”她询问道。
    “那时我还没把你当成女孩。”他抿了一口自己的酒，而她则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看着他。“你一直和我和罗恩在一起，几乎一直都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就像罗恩一样，而不是女孩。对我来说，女孩就是帕瓦蒂和拉文德，她们总是聊着衣服、化妆和发型。”他注意到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佩妮姨妈对男孩和女孩的行为有明确的看法。”
    她哼了一声，“而我也不符合她的标准。”
    哈利摇摇头，“你甚至直接打了德拉科的脸。这是男孩子才会做的事，不是女孩子会做的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这是无意识的。”
    “所以，直到罗恩注意到之前，你从来没有把我看作女孩？”她再次询问，眉毛微微扬起。
    “嗯，说实话……我当时知道你是个女孩，但直到圣诞舞会我才真正意识到。”
    “意识到多少？”她挑起了眉毛。
    “多漂亮啊，美极了。”他微笑着，笑容有些虚弱。“我告诉过你，这真的很尴尬。”
    “也许我应该早点使用化妆和发型护身符，”她说。
    “我不确定我是否会注意到。”他强颜一笑，“我其实并没有特别关注朋友的外表，现在依然如此。”
    “这并不总是坏事。注重外表的人往往相当肤浅。”赫敏嗤之以鼻。
    哈利爽快地点了点头。
    *****
    “这是一次美妙的约会。”当他们俩回到格里莫广场的门厅时，赫敏·格兰杰对哈利说道。她没有撒谎——那顿饭确实美味，哈利带她去看的戏剧也很有趣，值得好评。不过，她并没有错过哈利对这些并没有像她一样喜欢。她也注意到他听到她的话时脸上露出的微笑。
    “那么，你玩得很开心。”他的语气有些犹疑，像是在确认什么。
    “是的。”她舔了舔嘴唇，向他走了一步。他们距离很近，如果他们想跳舞，他只需伸出手臂搂住她。她注意到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有一段时间，他比她高。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上去非常紧张。肩膀微微抽搐，就像他的手臂动了一下。
    她微笑着倾身吻了他，随即退开了一步。
    她内心有一部分想继续下去，甚至想走得更远，测试他们是否真的“相配”。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梦是否能够实现，她也想看看实现的程度如何。但她没有这样做。那对罗恩不公平。他也曾出现在她的梦中。
    “感谢你为我安排了这么美好的约会。”她对哈利微笑道。
    “谢谢。”他说完，环顾四周。“我以为小天狼星会出现，告诉我们去开个房间。”
    她笑着回答：“只有当他不想给我们安排房间时，他才会这么做。”
    哈利眨了眨眼，随即也笑了。
    五分钟后，她来到反抗军一个尚未使用的藏身处，脱掉了衣服。
    再过五分钟，她回到了他们的总部，准备重新投入到战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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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多塞特，1996年11月16日
    “啊，你来了！快来吧，大家都在等着呢！”德拉科兴奋地说道。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立刻注意到他的激动情绪，她和特蕾西跟随他走进客厅。她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客厅似乎扩大了一些，墙上挂满了画作，虽然没有肖像，但这似乎并不重要。
    房间里除了潘西，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以及诺特、维西和沃灵顿——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前追球手们。达芙妮和特蕾西坐在她们平时的位置上，和潘西一起挤在角落里的小沙发上。另一个女巫看起来好多了，至少不再哭泣了。
    “好了！现在大家都来了，我终于可以分享我收到的好消息了！”德拉科站在房间中央，笑容满面。“今晚，许多血统叛徒和泥巴种将得到应有的惩罚！黑魔王亲自号召我们为他而战！”
    达芙妮正要悄悄告诉特蕾西，她以为他们早已在这样做了，但德拉科突然把一个大袋子召唤到脚边。他打开袋子，拿出一个白色面具。达芙妮意识到，那是食死徒面具。
    “他赐予我们穿上他的长袍和戴上他的面具的荣誉！”德拉科宣布道。“他承认我们是他的子民！”
    达芙妮和特蕾西对视了一眼。她对这件事感到不确定，而她的朋友们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如果我们表现好的话，我们甚至可能赢得获得他的标记的荣誉！”德拉科继续说道。克拉布和高尔热切地点头。其他人都笑了，甚至潘西也微笑着。达芙妮强迫自己也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她正揉着自己的左臂，心里问自己是否真的想被这样标记。
    她在思考中接过德拉科分发的长袍和面具，明白拒绝这种“荣誉”可能并不是一个有利于长寿的决定。没有人侮辱了黑魔王而能够侥幸逃脱惩罚。
    虽然德拉科不太可能与任何人分享他们今天所要做的事情所带来的荣耀，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安慰。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